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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木研開口:“月山伯父,我是金木。”
月山觀母愣住,看了一眼手機上的號碼,確定沒有撥錯。
“月山學長的手機放在我這裡充電,他剛出門,可能短時間內回不來。”
“……你知道他的手機密碼?”
“知道。”
金木研只能如此說道。
月山觀母欣慰之餘,讓他轉告一句話:“金木君,習君要是回來了,勞煩你告訴他今晚回家一趟,明天是跡部君的生日。”
若是普通朋友,月山觀母不會這麼要求月山習,但月山和跡部兩家是合作關係,跡部景吾也算是在他眼底下長大的孩子,他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在外面浪得忘記了對方的生日宴,導致跡部景吾派僕人送來的邀請帖落空。
金木研說道:“我會通知他的。”
月山觀母的話鋒一轉:“金木君明天參加生日宴的衣服準備好了嗎?我看見習君為你定製了很多套西裝,若是金木君不嫌麻煩,可以來月山家取走。”
金木研無奈地瞪了月山習幾眼,說道:“有空就去,謝謝月山伯父。”
月山觀母笑道:“這是習君的功勞。”
金木研在月山觀母看不見的地方嘆氣,“我會感謝他的。”
把接電話的事情糊弄過去,金木研將手機丟回給了月山習,對他說道:“不用擔心,我晚上陪你去一趟月山家。”
月山習不解地眨了眨眼,金木不像是會好心送他回家的人啊。
金木研苦笑道:“我……忘了買衣服了。”
真相就是如此簡單。
十月份一眨眼就到了,讓他完全忘記了忍足伯母的提醒,別說是參加生日宴的衣服,他連給跡部景吾的禮物也忘了準備!
月山習莞爾,忽然發現跡部景吾的生日還算一件好事。
金木研下午就去上課了,與他的課程表不一樣,永近英良在下午有大把的時間休息。
於是他跑去找月山習聊天。
月山習:“……”
永近英良快言快語:“聽說明天就是學生會會長的生日了,東大校方還幫我們調整了明天下午的課程,方便所有收到邀請帖的學生去參加生日宴,跡部會長好壕氣啊!一次性邀請了我們所有人,生日宴訂在了明天下午六點的東京遊樂場裡。”
月山習沒有什麼特殊反應。
這跟他有什麼關係,純屬跡部景吾自己喜歡風風光光地玩一天。
“聽說月山學長和跡部會長是朋友?”
“……”
“你不說話,代表是嘍!哇,跡部會長難道也是喰種?”
“……”
說不了話的痛苦,誰能懂!
月山習後悔把這個話癆狀態的永近英良放了進來,他之前誤以為是金木才開的門!
永近英良說了半天,終於說到重點:“學長的嗓子壞了嗎?”
月山習冷漠臉。
永近英良打量著他:“怪不得這麼安靜。”
下一句話,月山習驚訝地聽見永近英良關心道:“明天能好嗎?跡部會長的洞察力很強,你這樣不說話的情況肯定會引起他的懷疑。”
月山習點頭。
永近英良拍胸道:“能好就放心了,看你不說話,我感覺各種不自在。”
這個時候他不得不承認,月山學長安靜下來後,整個人的氣質得到升華,猶如油畫上端坐的貴族一般矜持高傲。他的五官深刻而俊美,薄唇微抿,自然而然地帶著上位者居高臨下的感覺,讓人看不透背後到底隱藏著什麼心思。
在對方面前說話,仿佛稍有不慎就是失禮至極的行為。
永近英良拋開過去的印象,如今才意識到為何他能與跡部景吾齊名了。
月山習。
日本上流社會裡的天之驕子。
永近英良想到自己的猜測,不忍地問道:“你昨天是去了高槻老師那裡才發生了意外,這件事情和高槻老師有關嗎?”
月山習淡淡地瞥他,沒有回答他的話。
永近英良失望:“你怎麼和掘學姐一樣,算了,我自己去查吧。”
話音落下,他剛要走的剎那就被月山習抓住了胳膊,力氣極大。
不能去!
獨眼之梟放過了他,未必會放過永近英良!
永近英良沒有動,眼神又亮又純粹地看著他,“我明白了,不會去的。”
月山習暗惱:fuck!被這個傢伙算計到了!
要是他眼睜睜地看著永近英良去送死而不阻攔,查明真相後的金木會恨死他的。
“我真的明白了,”永近英良努力想要擺脫他的手,“不用抓我,我不會說出去,也不會告訴金木,我會適當的讓金木少和高槻老師接觸——”
月山習鬆開手,用手機發郵件給他。
【你明白了什麼?】
“高槻老師是喰種,力量很強,你不是對手,金木暫時也打不過,高槻老師目前對金木沒有惡意,所以應該是你自己撞到了她的手上。”
“……”
“你為了保護月山家和金木,選擇了妥協,保守秘密。”
“……”
“謝謝,月山學長。”
永近英良朝他鞠躬,感激對方的所作所為。
月山習用新奇的目光看他,隨後在手機上發出第二條郵件。
【不需要感謝,金木是我的。】
永近英良呵呵。
沒有說話,他也發了一條郵件給近在眼前的月山習:【你忘了神代小姐嗎?】
這一擊精準地刺激到了月山習。
神代利世!!!
又是這個陰魂不散的女人!
月山習深呼吸,重重的在手機上發出第三條決定勝負的郵件。
永近英良看到後唰的一下臉色變了。
“不可能!”
月山習的郵件內容:【金木昨天晚上吻我了。】
這回受到劇烈打擊的變成了永近英良,他的理智提醒他金木可能幹出這樣的事情,但是感情上無法接受金木主動吻了月山學長!啊啊啊啊啊——就算是為了探明月山學長口中的傷口,金木也沒有必要做到這一步啊!
沒有一定程度的好感作為基礎,金木這樣被動的人是不可能主動的。
所以說——
月山學長和金木可能真的有戲。
在腦內激烈爭鬥後,永近英良頹喪了下來,仿佛自家兔子被人拐走了,“月山學長……你這個無恥地用苦肉計來示弱的傢伙……金木為什麼會對你心軟啊……”
沒有看到昨晚的情況,他就能推斷出前因後果。
因為他太了解這兩個人了!
月山習的眼中是勝利者獨有的笑意,目送著永近英良離開的背影。
在跨出宿舍門的時候,對方猛然回頭,用一種比任何人都要危險的口吻說道:“別讓我發現你有對不起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