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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刪——”
“月山學長,把你的腦袋挪開!”
“你不喜歡這個,我拍一個更好的給你,全部脫光都沒有關係。”
“誰要啊!”
金木研的驚怒交加沒持續一秒,看見對方真的要脫衣服,連忙手忙腳亂地拉住他。
“別、別!我不刪!”
“金木……你肯定在騙我,沒準回去就會刪掉。”
“廢話。”
“你在說什麼,果然在騙我!”
“……”
金木研極力想要脫身,奈何他坐在椅子上,被月山習禁錮在了懷裡。
忽然,他發現抱著他發酒瘋的人淚流滿面,安靜下來。
“不要死好嗎?”
聽到這句話,金木研心中一緊。
月山習俊美的臉上哭得一塌糊塗,“怎麼樣都好,不要死,你讓我做什麼事情都可以。”他半跪了下來,抱住坐在椅子上的白髮少年,就像是王與騎士,而他心裡也想要成為對方的騎士。
“月山學長,你知道了什麼?”
“你沉入……彼岸花里……我怎麼拉你也沒有用……”
“那是安眠。”
“不是!是死亡!”
金木研掰了掰他的手臂,儘量不刺激他:“好,是死亡,你放開我可以嗎?”
月山習大聲吼了回去:“不可以!”
金木研咬牙。
這就是你所謂的什麼事都可以!
月山習低迷下來,喃道:“我要你的保證……你的承諾……”
血酒和紅酒的液體從倒地的瓶口流出,大灘血色染紅地面,匯聚在月山習的和金木研的腳邊。金木研只看了地面就感覺到精神微微昏眩,明明沒有什麼醉意的神經卻詭異的混亂起來,血與美酒,以及跪在他面前的月山習都散發出一種牽動神經的氣息。
視線之內,儘是糜亂。
月山習的眼淚反而是這裡最乾淨的東西。
金木研回憶道:“人終有一死,能夠幫助他人並且瀟灑的死去,是我的心愿。”
沒有人知道,他上輩子看見有馬貴將站在那裡,心底湧出的不是害怕而是無法言喻的喜悅。
可以死了。
可以不用活了。
活下去對他那時而言只有無窮無盡的絕望,唯有死亡是解脫。
所以他攔住CCG死神,為古董咖啡廳的其他人爭取活路。
然而上輩子被他拋在背後的美食家,仿佛借用眼前這個人對他質問:“我呢?你把我當做什麼了?”
金木研遲疑一下,手掌按住了月山習被淚水沾濕的臉頰。
因醉酒而滾燙。
“月山先生。”金木研的目光柔和,嘴角翹起,“你好好活下去就可以了。”
有人活著,有人就能記住他。
這個名叫金木研的人,曾經在他人的生命中留下過痕跡,沒有一無所有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如此微弱的幸福感,比蛋糕上點綴在最中間的草莓還要甜美。
說出這番堪稱遺言級別的話後,金木研的額頭一痛,被人撞到,椅子翻倒,他的身體滾出椅子。上輩子欠下來的債這輩子仿佛加倍償還,他被月山習按住地上兇狠地咬住嘴唇,背後被冰冷的液體浸濕,有一股寒氣鑽入骨頭裡,又有一股熱氣從對方身上傳來。
很重。
壓在身上就像塊大石頭。
金木研下意識張開嘴,連自己也不清楚想要說的是呵斥還是安慰,或者二者皆有。
話沒有說出口,那條靈活的舌頭就伸了進來。
“唔——”
金木研窒息在這樣炙熱的吻里。
極品的紅酒還殘留在口腔,但是對喰種而言,這絕對是最苦澀的味道。
月山習一點點把紅酒的味道舔舐掉,苦得他喘息之間都難以忍受的皺眉,可是他不管不顧的把這個吻加深,金木研的味道從紅酒下出現,沒有喰種時候讓人強烈想要吞進腹內的美味感,而是一種清澈的甜味,一旦品嘗到就想要得到更多。
金木金木金木金木金木——
月山習對他的渴望念頭翻滾不想,瘋狂得他人都能感覺到。
金木研的呼吸急促,臉上泛起一絲微紅,一絲糾結,以及被壓制在身下的不爽。
“你——給我起來!”
月山習哪裡聽得見他的話,四周的血腥味刺激得他赫眼也露了出來。
沉迷,陶醉。
腦海里飄飄欲仙,像人類吸毒般產生陣陣快感。
他趴在金木研的身上不停的索吻,金木研最開始還能抵抗,後來也被對方挑起了反應,每時每刻聽到對方在瘋狂下吐露的愛語:“金木,我愛你……我愛你……My Love……”
對比能說出一大段情話的美食家,金木研還停留在看里寫“今晚夜色真美”的階段。
突然,閃光燈一閃而逝。
金木研從短暫的混亂里清醒過來,震驚地看向陽台的門口。
掘千繪把相機慢慢放下,仿佛什麼事也沒做,無辜的問道:“你們在幹什麼?”
金木研咬住口中的舌頭,臉上閃過煞氣。
下一秒。
他狠狠地用膝蓋頂起,撞擊唯一某處比較經不起打擊的地方。
“啊啊啊啊啊——”
月山習的慘叫聲在月山家內外都聽得到。
第184章 病假條
掘千繪拔腿就跑。
“你給我停下來!掘千繪!”金木研推開渾身發抖的月山習, 追趕上去,想要銷毀照片。
祖宅里打掃衛生的僕人們懵逼地看著他們。
掘千繪不負老鼠之名,瘋狂逃竄, 速度一流, 在整個月山家的樓上樓下鑽來鑽去, 對這裡的了解程度遠在金木研之上。金木研一時半會居然抓不住她, 最近的一次手指勾住了她的頭髮,結果她往旁邊凌空一撲, 抱著一根柱子滑落到一樓去了, 半點女生的內斂也沒有。
一到一樓,掘千繪就往外跑去。
在逃跑能力上,掘千繪刷新了金木研對女生體力差的認知。
“掘千繪!”
他的憤怒聲音在三樓響起。
在僕人里地位很高的松前快步走來, 溫柔地詢問道:“研少爺,您是要抓到掘小姐嗎?”
金木研愣了愣,目露冷光, “我要她的照相機。”
松前明白了,馬上用聯絡器聯繫月山家所有的僕人:“我是松前,現在所有人停下手上的事情, 抓住掘小姐,務必拿到她的照相機。”
通知完畢後,松前提醒道:“研少爺, 您需要更換衣物了。”
在松前的軟硬兼施下, 金木研暫停追殺的行為, 去了一間洗浴室洗澡, 換掉髒衣服。
松前鬆口氣,轉身去找月山習。
在二樓陽台上,月山習一副疼到茫然的表情,坐在地上,仿佛被人拋棄了一般狼狽,“我是怎麼了——為什麼下面這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