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5頁
如果是一般人看見這張信的內容,頂多覺得對方是來商量三井尚香失蹤的事情,但是和修研哪裡會不知道寫信的人是誰。
這字跡分明是月山習!
對方會關心三井尚香的死活?那不可能,除非三井尚香的失蹤是對方導致的!
和修研思索道:“你還真會找辦法,挑這種時機和藉口來聯繫我。”
原本他不願再私下裡見月山習,可是為了三井尚香的死活,他還真的不得不去見月山習,以免“綁架兇手”一不做二不休地撕票了。
他站起身,正要把信往垃圾桶丟去,手指一縮,又不放心地收了回來。
算了,先帶到身上吧。
在回到和修邸後沒多久,和修研一個人開車出門了。
東京塔仍然是記憶中的那個東京塔,紅白相間的塔身,尖尖的塔頂,西可瞭望到美麗的富士山,東可看見ccg的現代化大樓,它屹立在繁華的大都市之中,在時間的沉澱下,不僅成為了東京的標誌性航標,也成為了許多日本人心中的航標。
地上的商鋪極多,販賣著食品或者是伴手禮之類的東西。
和修研一身和服地經過這裡,如同故地重遊,只是這一次沒有帶他登上瞭望台的叔叔,他獨自一人出現,不著痕跡的與人群保持一個拳頭的距離。
他的耳邊敏銳地聽到了議論自己和服的聲音。
“好傳統的人啊。”
“也許是生日或者是其他重要日子吧,還專門穿了羽織呢。”
“我記得我爺爺喜歡穿這類衣服。”
“下次也訂做一件純黑的和服好了,這種看上去很顯氣質啊。”
“嘶——”
“你抽什麼氣?”
“那個黑紋付羽織上的家紋,我以前只在電視上見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
在被人猜出來歷前,和修研不再在外面逗留,往東京塔內走去。
無需多久,瞭望台出現在他面前,包括一個依靠在瞭望台的牆壁上,面容削瘦,紫發打理得極為雅致,劉海垂落在臉頰旁的年輕男人。
他穿著高級定製的白色西裝,紫色的襯衣,胸口別著鳶尾花的胸針。
素雅之中透出華麗的感覺。
在他身上展現的紫色系,憂鬱而迷人。
不說話,安靜等人的月山習,簡直是東京塔瞭望台上的一道風景。
這樣的外表完全詮釋著上流社會的大少爺是何等的風采,不需要言語,亦不需要動作,在無聲之中的靜默,最能突顯一個人的氣質。
沒等和修研走過去,就有另外兩個長相不錯的女生在試圖勾搭月山習。
月山習連抬眸的興趣都沒有。
一個香菜味,一個菠菜味,全都不合他的胃口。
猛然之間,令他魂牽夢繞的氣息掩蓋了這些人群之中的雜味,由遠及近,仿佛是另一種層次的生靈的到來,以統治階層的霸道氣息占有了月山習全部的心靈。
月山習的嘴角飛快上揚,從女生的縫隙之中,去看被自己約來見面的和修研。
這一刻,憂鬱不再。
那雙如同鳶尾花般的紫眸盛滿了笑意,幾乎要溢出來。
【你來了。】
從日本到德國,又從德國回到日本,仿佛證明著兩人之間的緣分並未斷裂。
兩個姐妹花的女生愕然地順著他的視線望去。
對面居然站著一位和服青年,肩披黑紋付羽織,氣質高雅,眼神卻讓人發冷。就像是電視裡宣講著政治局面的政客,平時看上去能夠親切的與眾人融為一體,但是走到外面,不論是精神面貌還是家世氣度都直接襯託了出來。
這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能夠與他交談的人,整個瞭望台也唯有月山習有這個資格!
月山習揮開了擋住自己的女生,舉止柔和,並未用力。兩個女生瞅著他們要交談的意思,不禁知難而退,不敢糾纏兩個人了。
“這座東京塔,有印象嗎?”
月山習與和修研站在瞭望台的角落,附近的人都下意識的不去擠占那邊。
“有。”和修研淡淡地說道:“叔叔帶我來過一次,那是我第一次看見富士山。”
月山習沒有被他的話擊敗,從容地用德語說道:“是我帶你第一次來東京塔的,那個時候是平安夜,我們晚上就在東京塔下閒逛。”
“我不想和你探討這些問題,三井尚香是怎麼回事?”
與他一樣,和修研也換成了德語,防止周圍的人聽懂他們談論的話。
“在這裡說話並不安全。”月山習指了指那些對他們好奇的遊客,微笑著建議道,“去一個人少的地方,我們很久沒見了。”
和修研見他情緒穩定,沒有惡意針對三井尚香便同意了。
也許這個人死心了?
綁架三井尚香的不是他?
上了月山習的車,和修研想著自己都不信的事,而身邊坐在駕駛室的月山習忽然側過身,為他繫上安全帶,手指撫平和服褶皺的地方,體貼得入骨三分,“抱歉,最近發生了一些事情,我隔了這麼久才來見你。”
和修研冷眼旁觀他的舉動,沒有反駁是不想落入言語的圈套。
他不在乎。
見與不見,有意義嗎?
可是看著月山習消瘦不少的樣子,他的眼神稍稍停留,想詢問之前,又把沒有說出口的話咽了回去。
月山習主動打趣自己地說道:“我餓了一個月,然後就變成這樣了。”
和修研:“……”
喰種絕食一個月,也不至於如此吧?
“倒不是絕食。”月山習一邊啟動車子,一邊輕柔地解釋道,“我陷入了喰種的精神世界,在那個世界看見了你,一時半會捨不得出來而已。”
和修研的心頭一滯。
“過去的……我?”
“嗯,在我的精神世界裡有你,你一直陪伴著我,幫助著我。”
目視著前方的道路,月山習笑得傷感而幸福。
因為金木一直在他身邊啊。
哪怕不是和修研,僅僅是赫包里的精神意識也足以彌補他的孤獨了。
感受著和修研的氣息變得沒那麼危險後,月山習知道自己選的這個話題成功,沒有讓對方反感自己把他帶去私人地盤的事情。
同時,他不斷地call精神世界的永近英良。
【快點啊,怎麼拉近關係!】
【……你等等,我先看看這個金木的脾氣,話說你為什麼要來找我啊,你身邊不是有一個“永近英良”嗎?】
【我不可能讓另一個你出來搶我接觸和修研的機會!】
【……】
這種槽點,精神世界的永近英良也無語了。
彼岸花的世界,永近英良瞅了瞅尚在沉睡的金木,只能偷偷與外界的月山習聯繫:【你確定要把赫包給他?萬一他不想吃怎麼辦?】
月山習堅定地回答:【我的赫包一定是他喜歡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