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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念著和修研的無情,月山習靠在他的脖頸邊,輕嗅著對方獨一無二的氣息。
“會有人來嗎?”
“僕人會來送東西,爺爺同意我恢復記憶了,讓我明天去CCG上班。”
“你的……訂婚呢?”
“暫時取消。”
和修研的話剛說出口,便感覺耳垂被咬了一口。
他捂住耳朵,不悅地說道:“你別得寸進尺,能暫時取消已經不錯了,爺爺做事很少反悔,要不是我的記憶問題拖著,你明天就能聽到三井尚香和我訂婚了。”
月山習更加怨念了,“三井尚香還活著啊。”
和修研斜睨他,你是不是暴露了什麼?說好的不傷及性命呢?
“算她命大。”月山習從來不掩飾自己的好惡,此時抱著和修研說道,“你老是救那個人類,我都要吃醋了,當初為了救三井尚香,我和你都差點被有馬貴將殺了。”他自動省略了另外兩個和他們一起戰鬥過的人,強調自己和金木並肩作戰過。
和修研訝然道:“我救人應該是為了那個同學,你救人又是為了什麼?”
月山習毫不猶豫道:“為了你啊。”
為了你,就算是他綁架了三井尚香,他還是會去救三井尚香!
這邏輯沒問題!
和修研把他湊近的腦袋往後推了推,紫發滑手而舒服,“別聞了,你弄得我有點癢。”
月山習感覺到他的態度軟化了一些,“你不會回家吧?”
好不容易製造出的矛盾,總不能幾天就被和修常吉哄了回去。
“不會。”
和修研給予他明確的答覆,“要是現在回去,爺爺絕對會忘記之前承諾了我什麼事。”
他對爺爺的了解,不亞於爺爺對他的了解。
“好了,馬上就有人來了,我要把窗戶打開透透氣。”和修研側過頭,吻了一下月山習的嘴角,讓這個大型粘皮糖乖乖去地下室待幾個小時。
月山習即使不滿足,也心裡甜蜜地走了。
不就是躲一下和修家的人嘛,純當作經營一段地下情了。
他一走,和修研把窗簾拉開,窗戶打開,使得空氣流通,散去房子裡月山習生活過的氣息。
看著外面安靜溫馨的街道,和那些曬著床單的鄰居,他怔了怔,在陽光下彎起嘴角。
“雖然沒有和修邸住得舒服,但是用來散心也不錯。”
看來離家出走也不是什麼壞事。
中午還沒到,和修邸的僕人就來了,他們按照家主的命令送來給和修研準備的西裝,隨後把一樓打掃了一遍,又將洗碗池裡疊放的碗筷洗刷乾淨。
其中,相原培榮也來了,手上帶著CCG入職方面的資料。
“研大人,這是給您的。”
日本CCG和德國的GFG多少有些不同,他怕研大人回到CCG會不適應。
非要說差別的話——
德國強者為尊,極重功勳,日本資歷為尊,上下分明。
“我知道了。”和修研接過資料,又問道:“爺爺那邊有什麼安排?不會再搞什麼宴會吧。”
相原培榮說道:“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不過家主大人說等您回來,給您辦生日宴。”
和修研的眉頭挑了挑,爺爺這麼有信心讓他在生日前回去?
“還有其他事情嗎?培榮。”
“有。”
相原培榮從口袋裡拿出家主大人命他送來的相冊,遞了過去。
和修研翻開後,呼吸一滯。
這是一個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相冊,裡面赫然是他從小到大的照片!
凡是和修家能收集到的,能修復好的照片,全部放在了裡面。不僅有剛出生的嬰兒,剛學會走路的孩子,還有拉著媽媽的手,踮起腳尖的男孩,圓圓的小臉上帶著天真的笑容。整個“金木研”的童年片段都藏在這裡面,對於和修研來說簡直是無價之寶。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小時候是這樣的,這些栩栩如生的照片讓他心頭喜悅,一時間入了迷,安靜地坐在沙發上翻閱。
相原培榮眼尖地看到了幾張研大人小時候的照片。
啊!
竟然是研大人的孩童時期!
謎之激動讓相原培榮沒控制住眼神,遭到了和修研的瞥視,以及把相冊遮住的舉動,“培榮,把你的眼睛給我收回去。”
相原培榮泄氣。
怪不得家主大人叮囑他不許看,直接帶給研大人。
由於樓上和地下室都不要他們打掃,前來相原宅的五個僕人完成了基本的打掃工作,牆壁上甚至掛上了幾幅精緻的風景油畫。和修研看見他們熟悉的面容後,脾氣好了許多,“你們回去吧,順便跟利世說,讓她別亂動我的房間,否則我就把她丟回白日庭。”
僕人應下,沒有說什麼非要打掃房間的話。
之後,相原培榮又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沓文件,“研大人。”
和修研說道:“你可以一次性給我。”
相原培榮靦腆地答道:“實在不好意思……是家主大人非要這麼做的。”
和修研:“?”
全是房產轉讓協議?!
“家主大人出了雙倍價格,買下我的房產轉讓給您。”相原培榮說出原因,“其實我和家主大人說了可以直接給您的,但是家主大人不讓,說這是買給研大人的禮物。”
和修研看著紙上的簽名處,拿出一支筆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下次別這麼做了。”
他對自己蠢萌的部下很頭疼。
自己真的不想收爺爺的好處,但是拒絕也不行,房產擺明了在爺爺手上啊。
相原培榮識相地點頭,“不會了。”
短短半個小時,房產易主,房屋內外煥然一新,外面的雜草全部消失不見,角落裡擺滿了名貴的花草,營造出一個小而精緻的格局。
沒有外人了,和修研見怪不怪地拉上窗簾,走向地下室,“月山,可以出來了。”
然後,他停留在地下室的入口處,眼眸睜大。
地下室里就幾張椅子和一張摺疊床,雜物放在地上,顯得狹窄而不舒服。本該天生就享受最昂貴物品的月山習就坐在這張摺疊床上,不在乎那些粗陋的彈簧,一隻腳鎖在了床邊的鐵鏈上,另一隻腳屈起,流露出被囚禁的美感。
似笑非笑的貴公子,如同享樂般在這簡陋的地下室里舒展身體。
那樣的景象甚至能引起畫家落筆的衝動。
下一秒,月山習愉快到飛起的嗓音,瞬間破壞了那種靜謐而充滿張力的危險感。
“研,右腳鎖著好看,還是左腳?”
“……”
和修研望著天花板,你這人不說話美如畫,一說話就OOC啊。
於是,地下室里響起了一番詭異的對話。
“我覺得你把自己五花大綁更好看。”
“嗯,我也這麼覺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