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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屋什造慌了一剎那,用各種方法想要規避被刺穿腳的下場,然而他在0.1秒內的各種變化都被對方破解,長槍始終對準了他的身體,沒有被他的虛晃騙過。
劇烈的疼痛即將到來!
鈴屋什造被這樣的強弱差距擊碎了信心,瞳孔里流露出一絲恐懼。
有馬貴將聽見了鈴屋什造的心跳聲,心中淡淡一笑,長槍強行降低了危險性,最後劃破了鈴屋什造的鞋子,在對方的腳上留下一道鮮紅的血痕。
這一道血痕蔓延極長,不止傷到腳和小腿,眨眼間鈴屋什造的雙手和脖頸也泛起了刺痛感。
那些紅線穿在皮膚上留下的不良“紋身”被長槍輕巧地挑斷。
有馬貴將不知何時已經捻住了紅線的一頭,左手毫不留情的往外一拉。刺啦一聲!鈴屋什造的手被迫抬起,感覺到了紅線被扯出體外,與皮膚摩擦的劇烈疼痛!
眨眼間,鮮血淋漓!
纖細的白髮少年頓時變成了一個破娃娃!
門口發出幾道抽氣聲,全被有馬貴將對待鈴屋什造的行為嚇到。
永近英良:“臥槽!”
月山習捂住鼻口,裝作吃驚,實際上是為鈴屋什造的血的氣味驚訝了。
非常甜的氣味。
訓練室內,鈴屋什造聞到自己的血味,精神上泛起強烈的癲狂和崩潰的情緒。
打不過!
打不過!
這個男人的實力超過了預期!
這種時時刻刻帶給人死亡的體會,讓他猶如回到了幼時手無寸鐵的處境。從被CCG收留後,鈴屋什造再也沒有受過這種嚴重的皮肉之苦,他有著“解體人”肢解身體的技巧,身體素質極高,能對付他的只有正規的搜查官,普通人無法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而這一次,他撞到了有馬貴將的手中,鈴屋什造如墮地獄。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鈴——好可怕——
媽媽——殺了你——殺了你——
“殺了你啊啊啊啊啊啊啊!”
渾身是血的鈴屋什造發瘋地衝過去,五指呈利爪狀,想要撕碎有馬貴將。這種本能反應讓有馬貴將聯想到了喰種,鈴屋什造的童年與喰種接觸太深,導致失控的時候就會本能地學習喰種的捕獵技巧。
假如想要成為優秀的搜查官,這是不該有的行為。
因為鈴屋什造身上的問題,有馬貴將不小心把大半注意力轉移到了對方身上。不過這是強者的特權,他對付鈴屋什造和金木研就像是大人欺負小孩,以力破巧就足以了。等到他記起真正需要“教育”的金木研的時候,金木研已經避開了羽赫鳴神,手上的小刀在空氣中劃出驚艷的弧度。
有馬貴將的目光重新落在金木研這邊,瞳孔冷徹如寒冰。
“要來近戰嗎?”
不過,還有一點需要確定一下。
他的手腕微動,羽赫鳴神從長槍形態切換成炮擊形態,最大功率的電流全面釋放出來!
“滋啦啦——轟隆——”
炮口對準金木研,亮若閃電的光線模糊了雙方的視線。
有馬貴將隱約見到對方在笑。
而他也笑了。
下一刻,他動用了幾乎沒什麼機會用得上的格鬥術,把頂住電流襲來的金木研重重踹開。在恐怖的覆蓋了大半個訓練室的電流攻擊下,金木研毫髮無傷的被踹到了牆壁上,他雙腿一蹬,電流被導入牆壁上的庫因克鋼里。他以極快的速度站立於牆壁上,又彈開,往有馬貴將前方眾多的電弧里衝去!
他在腿骨,肌肉,韌帶拉動下的力量,接近人類的巔峰水準!
彈射而出的爆發力讓他看上去就像是一道鱗赫!
穿透一切!
金木研在頃刻間再次回到原來的近距離,羽赫鳴神的電流尚未釋放乾淨,微弱的電流順著小刀刺激肉體。他卻和沒有感覺到一樣,腎上腺素激增,展現出來的是千軍萬馬也不懼的冷酷。
小刀在他的指間宛如精緻的手術刀,切割人體,無視生命。
死神又怎麼樣。
他的重生本就戰勝了死亡,神也無能為力!
金木研的眼中沒有人性的感情,左眼流露出喰種一面的猙獰。他深深的憤怒於有馬貴將對自己的掌控,失去自由的感覺讓他窒息,這一剎那,他百分百發揮出從舊多二福那裡學來的技巧!
有馬貴將側過頭,在視覺之外的左邊耳側感覺到一縷涼意。
一絲白髮落下。
熟悉的威脅感重新出現,猶如喰種拍賣會上金木研帶給他的驚喜。
五分鐘過去。
在他又一次放水的戰鬥下,金木研支撐住了五分鐘的訓練。
有馬貴將使用長槍的手法造詣非同尋常,金木研的手臂和小腿分別一涼,衣袖脫離,腿褲掉下兩片摔在地上作響的布料,蒼白結實的手臂和小腿暴露在處處危險的空氣中。金木研的臉色驟變,雙眼看見有馬貴將的羽赫鳴神變成了鉗的形態,幾個電球在裡面匯聚成型。
倘若壁虎是金木研心中最不喜的虐待狂,那麼有馬貴將就是最高明的審訊師。
他懂得一切讓人生不如死的技巧。
電球環繞在金木研的周圍,漂浮而靈動,狠狠地撞到了少年的身上!
金木研如遭重創,瞬間棄刀,身體蜷縮,擋住雙手。
然而——
腳擋不住!
永近英良驚叫道:“金木!”
電球爆發出讓人感覺在鐵鍋上煎炸的可怕聲音!
金木研蹲下,在地面藉由鞋子裡的材料把電流導入地底,然而他的腿部皮膚已經燒焦了一片。
肉香四溢。
代表金木研的身體受到了極大的傷害。
月山習的腳下意識往裡走了一步,又在有馬貴將冰冷無情的氣勢下僵住。
“這是訓練,禁止入內。”
這樣的傷比剛才單純的電傷還要令人痛苦,金木研反而沒有慘叫,只是臉色變得透明發白。他的腦海中有一個計時器在滴答滴答地閃過數字,新一輪作戰計劃浮現在腦海中。
“用防護服,不錯的主意。”有馬貴將對金木研的任何亮點都不吝嗇於誇獎。
然而誇獎完,就是他對金木研的作弊行為的懲罰。
“給我打完二十分鐘。”
“是……”
金木研沒有反駁,遲緩而平靜的從地上站起來,雙腿沒有發抖,只是肌肉繃死到一定地步。
同樣的白髮,同樣的冷漠讓兩人變得極為相似。
這是真實的金木研——
亦或者說是真實的獨眼蜈蚣,那個能從CCG死神手上逃走數次的人。
“有馬先生,你有武器,我沒有武器,這麼打下去的意義不大,除非你誠心想要電我一頓。”金木研沒有去送死的打算,慢條斯理地說出自己的想法,用外面的人的態度給對方施壓,“我只是一個剛入學的新生,有馬先生對我的高標準,實在讓我無力承擔。”
在那些老師們心有餘悸的眼神下,金木研不出預料地得到了所有的同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