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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禮物我會帶去。”月山習重新上車,一溜煙地開著車子跑了。
月山家在二十一區,這裡離二十區還是比較近的。
葉心裡酸澀。
習大人太看重那位獨眼喰種了。
白天上午在忙碌的不止是月山習,有馬貴將利用權力抹去戰鬥痕跡的事情雖然沒幾個人知道,但是忍足家半夜的時候打電話向CCG本部這邊詢問過,東京夜晚某處是否發生喰種襲擊人的事情。因為二十四區是有馬貴將的轄區,又距離金木研的住所極近,所以這個問題就被拋到了他的頭上。
有馬貴將上班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寫報告,表明晚上沒有喰種出沒。
以及,他在路上碰到過金木研,金木研是安全的。
等他寫完不久,上頭又來了電話:“忍足家的人說有養子的行蹤了,與喰種無關,對CCG表達歉意。”
有馬貴將丟開鋼筆,轉過椅子去看其他資料了。他對那些豪門一點興趣都沒有,耐不住生活在這個圈子裡,他就必須遵守人類這邊的遊戲規則。
在他身邊,另一個上等搜查官表示了憤慨:“那些人總是亂猜測,猜錯了又慢吞吞地來一個道歉,也不想想我們哪裡有時間耗費力氣去救一個千金大小姐或者大少爺。”
有馬貴將翻開一個新的人員表格,那是一個搜查官的申請書。
姓名:鈴屋什造
年齡:19歲
和修總議長有意讓他加入CCG,成為特用的三等搜查官。
有馬貴將看著照片上嬌小的白髮少年,若有所思,“又一個心理有問題的。”
這個白髮少年與金木研乖乖牌的形象不同,身上到處都是紅色的X形狀紋身,笑容燦爛,朱紅的眸子裡滿是天真的愉悅。他翻閱著上面的生活履歷,對方從小被喰種養大和虐待,後來被解救了,生活在CCG孤兒所,有一定的暴力傾向。
正好,下半年一起塞入喰種對策教育所。
不聽話就教乖來。
這麼想著,有馬貴將用自己特等搜查官的身份寫了一份建議,讓和修總議長不用急著使用此人,而是把人放入專門培養正規搜查官的學校,等學幾個月後再出來執行任務。
搞定這件事情後,有馬貴將覺得可以勉強期待一下下半年的搜查官考核了。
金木研。
你最好快一點明白,加入CCG是你唯一的出路。
這個世界容不下站在黑白中間的弱者。
上午快十點,永近英良在第二節 課上煎熬,心思卻飛到了外面去了。
金木。
你現在怎麼樣了?
有馬先生那麼對你,你竟然還為對方說話,是因為有把柄落到對方手上了嗎?
他在草稿紙上無意識地畫著兔子,然後戳著兔子的鼻子,忽然,他換了一支筆,給兔子塗上了紅色的眼睛,“這樣可愛多了。”
永近英良在課堂上走神亂塗鴉,直接導致他被老師點名,不過好在他不是金木那種可怕的學霸,但在校內成績也不差,對答如流,還得到了幾個同學善意的嬉笑聲。
在老師背對著他們去黑板上寫字的時候,與他在體育課上玩得不錯的同學問永近英良。
“你怎麼心不在焉?”
“有個朋友可能生病了,我正著急呢。”
永近英良趴在桌子上,蔫耷耷的,當學生就必須受學校管理,曠課會被扣分。
他的同學坐著說話不腰疼地安慰他:“忍完這節課。”
今天上午就兩節課,十點半下課。
在這個學生們普遍上課的時候,古董咖啡廳在打掃衛生,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中午高峰期。他們這家店雖然裝修一般般,但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咖啡的味道極好,吸引了很多咖啡發燒友。
金木研坐在一張空桌子旁,眼神放空,手邊是喝完的咖啡杯。
在外面的陽光照射下,他的側臉蒼白得接近透明,睫毛也從過去的純黑變成純白,遮掩住灰黑色的眸子。他的手放在桌子上,肩背單薄,看上去就像是病弱的美少年。
這是過度喰種化的結果。
假如此刻檢查他的RC細胞值,那肯定是在兩千以上了。
可若是沒有這份喰種化來保護內臟,他一變成人類就可以直接躺進醫院了,那已經不是超強的恢復力能夠緩解的傷勢,他必須等到美食家給他送的食物。
內臟重度損傷。
ICU重症監護室都可以為他預約了。
神代利世見到這一幕,一點都不受誘惑地從他旁邊繞路走。雖然金木君是她喜愛的那款,但是她絕不接受一個危險到能把她生吃了的白髮美人。
她與芳村店長竊竊私語:“店長,等下他餓瘋的時候,你一定要幫我擋住他啊。”
芳村功善莞爾,“他在等美食家。”
神代利世恍然大悟,“那就沒事了,美食家可以餵飽他。”
芳村功善不明白她哪裡來的信心,能夠開喰種餐廳的美食家不是什麼大好人。
神代利世解釋道:“美食家在追他。”
芳村功善:“……等下,金木君不是你的男朋友嗎?”
神代利世瞅了瞅對面安靜的金木研,竊笑著對店長說道:“沒關係,他遲早會把美食家啃乾淨,到時候他又是我一個人的啦。”
芳村功善再次對利世口中“好孩子”的定義產生質疑,他們理解的是一個含義嗎?
如果神代利世知道店長在想什麼,肯定會把責任推卸到金木研身上——
這就和“普通人”的定義一樣玄幻。
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咖啡廳的門口傳來腳步聲,人未至,美食家具備欺騙性的悠揚語調先到達。
“古董的各位,上午好。”
入見佳耶、古間圓兒、神代利世紛紛停下動作,望向門口。
推開營業的大門,月山習提著幾個袋子走進來,上半身穿著休閒的紫色襯衫,下半身是貼身的黑色西裝褲,完美的把一個男性身處於黃金年齡段的體型勾勒出來。
一個喰種的血香味也隨之充盈在咖啡廳里。
月山習身上的傷沒有好。
神代利世舔了舔嘴唇,“你這傢伙,不怕我們把你吃了嗎?”
月山習沒有在乎她的說辭,勉強控制住眼睛,先跟芳村店長打了一聲招呼。他沒等芳村功善回答,皮鞋踩在地板上,飛奔向坐在那裡的金木研,驚喜到脫口而出。
“金木君!”
你終於肯摘下口罩了!
金木研用右手托著臉頰,眼神冷漠地審視他,“看來你很確定我的身份啊。”
月山習坐在他對面的空位置上,把密封的食物袋丟在桌子上,深情款款地握住他的左手。
金木君的手指太冰冷了,看來是餓狠了。
“我怎麼可能認不出你。”
“也就是說……你在確認我身份的情況下,在學校里耍我?”
“怎麼會,我只是覺得在學校里的金木君太可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