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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獎勵真是讓人想哭啊。
月山習嘴角抽了抽,望向前面的電視,《致卡夫卡》是一部恐怖小說改編的電影,為了不讓自己的心上人做噩夢,他才硬生生添加了各種“夢幻”的情節來增加歡樂感。
“他真正的結局是死亡。”
說到這裡,月山習意識到一件事情,輕微地抽了口氣。
“怎麼死的?”
“是找不到隱藏的地方,被別人發現後殺了?”
和修研說出一個猜測後,已然回過頭去看月山習,對電影的片尾曲沒有興趣。
月山習無奈道:“差不多吧,結局是開放式的——畢竟原著就是書信的形式,寫信的那個人死了,自然無法寫完。我覺得更重要的原因是他不想吃腐爛的食物,只有在控制不住本能的時候才會去進食,他的身體一天天虛弱下去,最後危險到來了也無法抵禦。”
和修研感覺到對方抱住他的肩膀,低聲說道。
“雖然‘毒蟲’影射著喰種,但是喰種的飲食觀念和人類其實差不多,我們只吃一種肉,而人類會吃雞鴨魚肉等等,為的都是生存下去。”
“是喰種的食譜太單一了。”
和修研不明白他在安慰自己什麼,回答了一句。
“沒錯!”
月山習在這點上十分怨念,“人類可以吃多種多樣的美食,喰種卻吃不到。”
和修研笑道:“我可以吃到啊。”
月山習忽而轉變口風,羨慕地說道:“對啊,研吃得到,獨眼喰種的血脈真的是非常優秀,人類渴望得到喰種的力量,而喰種又希望像人類那樣活得輕鬆,不用為尋找食物而殺戮。”
“研是奇蹟。”
繞了一圈,月山習得出一個結論。
金木是奇蹟,不是怪物。
他無法把話完全說出來,但是暗藏的意思以最委婉溫柔的方式表達了出來。
“繞了一圈,你就是為了誇我能吃的東西多?”和修研略微無語,但是被月山習讚美的感覺不壞,夾在人類和喰種之間的他,也同樣希望被兩邊的人認同。
和修研的嘴角揚起笑意,“好了,別在我後面偷偷摸摸想幹什麼壞事。”
呼吸一滯,和修研感覺對方蓄勢已久的吻落到他的脖頸處,微微發癢,柔軟的呼吸和濕潤的嘴唇摩挲著頸部的肌膚,像是在舔吮夏日會融化的雪糕一樣。
脖頸是最危險的地方。
就算和修研達到了『龍』的境界,脖頸的骨頭也是最脆弱的地方之一。而化龍之後,『龍』的逆鱗也是生長在龍首之下,也就是人類形態下最標準的頸部喉骨處。
那裡是不允許外人隨意觸碰的,龍之逆鱗,觸之必死。
“別吻那裡,不許碰……”
和修研躲避不了,手指抓住了月山習埋首的頭髮,紫色的短髮比絲綢還滑手。
月山習敏銳地感覺到他不想讓自己碰的地方,低笑一聲,故意咬了一口他的咽喉部位。
咬住那小小的喉骨,他的舌尖滑了上去。
真是精緻啊……
月山習有一種咬碎喉骨的衝動,想要聽到對方嗚咽的聲音。
不過他不是什麼只知道發洩慾望的野獸,壓下喰種本性中的殘忍,溫柔地啃咬,只給對方帶來酥酥麻麻的感覺,偶爾一絲咬重的力道,刺激著危險的神經。
和修研沒辦法對他產生殺意,眼中頂多露出不滿。
“你信不信我把你關地牢里。”
他說到做到。
對此,月山習仿佛沒有聽到般繼續吻著他,在脖頸處吮吸出難得的吻痕。吻痕屬於皮下淤血,和修研的身體素質讓這種淡紅的痕跡消失得很快,宛如眨眼而逝的梅花印。
“Ich liebe Dich.(德語:我愛你。)”
“聽膩了。”
“Ti amo.(義大利語。)”
“……”
“Je t'aime.(法語。)”
“……”
“S’agapo.(希臘語。)”
……
幾十種不同國家的語言,表達的都是一個意思。
【我愛你。】
縱然和修研沒有去看過這類告白的書籍,仍然從月山習的話語裡聽懂了。
能讓一個人專門為你學幾十種不同語言的“我愛你”。
這本身就是一種愛了。
和修研的心口發燙,最初拒絕月山習,是因為這個人是男性,無法孕育後代。可是當他明白家族的責任都是爺爺施加給他的東西後,他就沒有辦法再勉強自己,去接受一個自己根本不愛的女性,為了傳宗接代完成一場毫無歡愉感的交歡了。
愛情不分性別,只是恰巧——愛著自己的那個人是個男人而已。
他也能從對方那裡,得到自己陌生卻動人的愛意。
就是爺爺那裡……
和修研想到自己的家庭,叛逆的心情湧起,爺爺如果真的疼愛他,自然會容忍他像叔叔那樣生活,而不是非要他留下一個後代。
他活著的意義,不是當爺爺操控的傀儡!
和修研側開臉,第一次打破了底線,讓脖頸被人吻遍,極大的滿足了月山習遲遲沒能觸碰到他的肌膚的遺憾。他本身就有一定的肌膚饑渴症,心底喜歡得到撫摸和親吻,或許沒有真正的接吻,但是這樣的親昵和落下吻痕的行為,他只讓月山習一個人越線了。
幾分鐘後,月山習的呼吸微微加重,用臉頰輕蹭和修研的耳垂。
“研,對我有感覺嗎?”
只要說有!
他立刻就去解開和修研的領帶和衣扣,不再止步於衣服外裸露的肌膚。
到了這種地步,即使和修研顧忌面子,也沒辦法否認自己沒感覺。他靠在沙發上,胸口有著明顯的起伏,體表的溫度上升,想要擁抱那個男人。
和修研猶豫片刻,“讓我考慮一下。”
這發展的有點快啊。
事實上,月山習在德國追了他兩年多,加上現在,認識了三年,絕對是慢熱的典範。
和修研是一個無意識的禁欲主義者。
月山習哪裡會讓他用拖延大法,哄著說道:“那今天晚上一起睡,先試試看,怎麼樣?”
和修研挑眉,“讓你睡我那裡,你能保證什麼都不做?”
月山習厚顏無恥道:“沒問題。”
這句話誰信啊。
和修研白了他一眼,卻經不住月山習的死纏爛打,險些就要同意試著同床共寢看看。
手機電話的鈴聲出現,打破了旖旎。
和修研趁機推開黏在他沙發後,恨不得脫了他衣服的月山習。
坐到對面的沙發上,他調整呼吸,接聽電話:“培榮,晚上有什麼事情?”
相原培榮的聲音怎麼聽都有點心虛。
“研大人,家主大人想晚上來見您。”
“我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