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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修研往後靠了靠,諷刺了他一句:“要是你的記憶力沒有衰退,我應該說過我不喜歡《致卡夫卡》。”
拿他不喜歡的東西來討好他,你確定是在刷好感?
和修研對此表示懷疑。
“在你說這句話前,我已經讓人開始拍攝電影了。”月山習的臉上依舊保持著貴公子的優雅笑意,“電影這種東西,其實也沒必要太參考原著,雖然名字是一樣的,但我可以保證內容一定有偏差。”
和修研不怎麼相信,“哦?多大的偏差?”
月山習豎起手指,噓了一聲,“能讓原作者發瘋的程度。”
和修研突然感興趣起來。
“裡面的劇情還是人類變成毒蟲嗎?”
“是的。”
“恐怖片?”
“不是哦,搞笑片。”
為了金木,月山習直接讓人大刀闊斧地修改劇本,讓原本在日本口碑極好的《致卡夫卡》變成了一部掛著恐怖片頭銜的搞笑片。
日本,看了首映的高槻泉想要掐死月山習。
“這是我的作品嗎?!”
幹這種事情的人,不亞於當初把《傲慢與偏見》拍成《傲慢與偏見與殭屍》的人,創意是有了,但百分百能讓原作者氣哭。
掛羊頭賣狗肉,不外如是。
“別攔著我,我要宰了那個月山習啊!”高槻泉想要衝出工作室,她的編輯鹽也瞬二拼命阻攔她,“高槻老師,那是金主!他給您的版權費可是同行的幾倍,您要是和他撕破臉,後續的分紅就沒有了啊!”
高槻泉的一頭綠色亂毛就像炸了一樣,“我不缺這點錢!”
她堂堂獨眼之梟,暗地裡的產業也不少!
鹽也瞬二為了自己的獎金,連忙大喊道:“高槻老師,您要冷靜啊,月山先生把另一個版本的《致卡夫卡》電影版發過來了!”
高槻泉愣住:“另一個版本?”
鹽也瞬二連忙說道:“目前在外面上映的是搞笑版,這個版本才是正版,只不過恐怖片的過審難度太大,只能留作少數人收藏。”
月山習給出的解釋,無疑是能夠令高槻泉接受的。
恐怖片審核不過,但也花錢拍了,還送給原作者留作收藏。
至於真正的原因——
月山習打死都不會告訴高槻泉。
不論網上是怎麼噴這部新年的電影,該看的人還是會看,看完了再集體吐槽。可以說這部電影在宣傳上是成功的,有了宣傳就不缺好奇心嚴重的人,即使評分不會高,劇情的內容還是滿足了大部分讀者想要看人變成毒蟲的願望。
在電影的末尾,蟲子破繭成蝶,掙脫了骯髒醜陋又搞笑的外表,成為了一隻能被人類接受的美麗蝴蝶。
蝴蝶飛往了一個睡著的青年那裡,停留在對方的額頭上。
作為人類,他是一個俊美而貧窮的青年,作為蝴蝶,它又是罕見而稀有的鳳蝶,只要足夠堅強,不管是什麼身份都能努力活下去。
之後,大概是磷粉問題,青年打了個噴嚏。
夢醒。
電影到此結束。
電影院裡,出來的人都滿面笑容,不像平時看恐怖片那樣渾身發寒。
和修研看完之後心情也很好,比起恐怖片,他更喜歡搞笑片,家裡的氣氛太過死氣沉沉,他很少被人逗笑,唯有電影能讓他暫時忘記煩惱和責任。
“走這邊,有貴賓通道。”月山習帶他從人少的地方離開。
和修研沒注意就被他拉住了手,兩人出去的樣子,像極了來看電影的情侶。
難得約人出來一次,月山習很珍惜相處的時光。
他花了重金拍電影,為的就是能讓和修研與他更親近一些。
這是在偷偷撬和修家的牆角啊!
和修研穿了一件黑色風衣,高領的毛衣,黑色的皮手套護住了潔白的手指,讓他在外面的時候不會觸碰到什麼髒東西。
這麼一身打扮,簡單卻突顯出和修研的身形和氣質。
可謂是柏林大街上也少有的東方美人。
到了外面,和修研就沒有再讓月山習握他的手了,鬆開的時候,月山習留戀無比,隔著手套也能感覺到和修研掌心的溫度。
這個人永遠是外冷內熱。
比誰都溫柔,又在某些時候比誰都殘忍。
月山習紳士地說道:“下雪了,我知道一家咖啡廳適合看雪景。”
大街上,路燈照亮了雪天,地面霜白一片,清冷明亮。
電影院出來的年輕人都選擇在附近的咖啡廳坐一會兒。
“我要回去了。”
和修研的聲音略冷,轉身避開了他的視線。
月山習只能作罷,遺憾地說道:“只是感覺你一直待在室內會無聊,偶爾參與一些戶外的活動和娛樂能改善心情。”
和修研反問道:“你覺得我會心情不好?”
月山習毫不猶豫道:“你平均七天才會對我笑一次。”
和修研:“……”
“你今天笑了很多次,我也很開心。”月山習取下自己的紫色圍巾,給和修研繫上,手指輕輕蹭過毛衣遮擋的脖頸處,對方纖長脆弱的脖頸,喉骨微微突出,搭配上削瘦的身體有一種異樣的美感。
已經成年的和修研,比少年時期的外表更加出色,疏離而冷漠。
這是他的絕世珍寶。
他的。
月山習貼近他耳邊,低聲說道:“今天的香水味喜歡嗎?”
圍巾上沾染著自己的味道。
“香水?”和修研若有若無地笑著,看透了對方是在撩自己,“你今天就是一隻開屏的孔雀,根本不需要香水來點綴。”
“可是孔雀吸引不了你。”
“所以你灑上香水,是想要被我扒了皮做衣服嗎?”
和修研的話隨性又可怕,讓人覺得他是在開玩笑,恐怕只有和修邸服侍過他的僕人,才會明白研大人說到做到。
月山習背後發涼,笑道:“榮幸之至。”
和修研定定地看了他一會,脖頸上溫暖的圍巾驅散了某些冰冷的心思。
“真是個笨蛋。”
一個喰種哪來的膽子追求他。
“回去吧。”
第二句說出後,和修研在風雪下走向某個地方,黑色的身影消失在轉角處,不給月山習挽留他的機會。
月山習站在原地聞了聞指尖的味道,“好歹有些進步了。”
會眷戀他的溫暖。
再冷漠的人,他也可以把對方的心捂暖。
隨後,月山習懷抱著約會成功的愉快心情回去了,然而在住處看見盧卡時,他的心情指數往下滑落一截,不悅地說道:“你怎麼又來了。”
盧卡抿緊的嘴唇張了張,“能否請你幫我查一個人的情況?”
月山習挑眉:“誰?”
盧卡終於露出了一絲焦急,沉不住氣地說道:“貝絲·哥汗納,我最近聽說……她懷孕了,你身份比較高,又和那個搜查官關係好,可以確認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