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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泉守單手扛著自家的審神者跟著山伏國廣擠過人群,來到琥珀和藏獒身邊。
他朝兩個審神者致意:“藏獒大人、琥珀大人。幸好你們來了。真是的!這傢伙又和人去拼酒!”
“哈哈哈姬定!這是男人的浪漫啊!”藏獒一臉蜜汁自豪。
和泉守深知主人好友老狗比的性格,聽到了自己的黑歷史外號也只是拉著臉,仍然穩穩地扛著紅纓槍。
紅纓槍一個一米九的高壯漢子掛在和泉守身上,醉得迷迷糊糊,一邊慢悠悠揉著臉,一邊和兩人打招呼:“……藏獒你回來了……啊……琥珀也來了……幾點了?其他人呢?”
“他們還在來的路上。”琥珀眼神死,“白金已經進入朱雀區了,她應該會最先來。”
“嘖!白金這個老女人……”紅纓槍在和泉守的肩膀上挪騰著,試圖讓自己的胃離開和泉守鐵硬的肩膀。
“餵!我說你啊,別亂動了……真是的,堀川又要念叨了。”和泉守抱怨了兩句,但是還是換了個姿勢把紅纓槍背在了背上。
人群突然爆發出一陣震天的歡呼。
三人扭頭看向金字塔,陶立克柱之間,噴泉之後,靠向一扇水晶打造的大門方向的樓梯上登上了一個少年。少年有著琉璃一般的瞳孔與細碎的金髮,膚白貌美,身姿修長,也許是大廳中光線折射的緣故,琥珀只覺得他渾身都籠罩著瑰麗的光彩。
脆弱而精緻,像是琉璃琢磨出的工藝品一般。
紅纓槍驚喜道:“哦!把這傢伙炸出來了……不錯嘛,這地方要黔驢技窮了!”
“他是誰?”琥珀問藏獒。
“他守過頂。”藏獒道,“這孩子是琉璃酒盞所化的付喪神,還是那種專門盛放妖酒的,你別看他就這麼大,他的酒量是這裡最厲害的,那位登頂的大美人遇到對手了——看來這一次登頂是近百年最盛大的一次,請這孩子出場價位可不低呀。”
“挺清楚的嘛。”琥珀一臉嫌棄。
“啊……你怎麼和白金那個老女人似的。”紅纓槍打了個酒嗝兒,“朱雀區的情報又沒有仔細看吧,這孩子是老大的朋友啊,我們在朱雀區這邊的人。”
琥珀:“……”
琥珀又看了一眼那個不緊不慢喝著酒,卻穩穩噹噹一層層登梯的少年,艱難道:“……行吧,原來是這樣嗎……認識這樣的付喪神還成迷隔壁女王,這麼看來老大的確是鋼鐵直啊……”
當少年站在樓梯上時,他看起來就像是階梯上無數妖酒化成的妖精,他似乎合該站在就站在這種酒醉金迷的金字塔頂端,自從這少年開始登梯,再也沒有人敢開始挑戰,而走在少年前方的人也紛紛呈現頹勢。
綠河睞著眼望去,階梯上脆弱又精緻的少年給了她一個純真美好的微笑——然後他舉起酒杯,一口悶掉。
少年的雙頰很快就染上薄紅,秀色可餐。
綠河哂笑一聲,朝空中揮了揮手,立刻有長著翅膀的妖精為她送上酒盞。隨後綠河放慢了速度,她喝一杯少年大約能夠喝下兩杯。
大廳里又掀起海浪一般的歡呼,人們既希望守頂者勝利,又希望付喪神少年成功,他們兩人都是稀世罕見的大美人,光是站在這高塔上就足夠賞心悅目,更何況兩位美人之間的氣氛曖昧而激烈。
少年鼓著一口氣想要勝利,越喝越快,而塔頂的帝王似乎又在逗弄寵溺,反而減慢了速度。
賭場的盤口已經在另外一個黃金大門上方亮起,兩邊霓虹一般的數字擦著火花跳躍。這個牌子刻意不取用液晶或者別的材質,而是用了最復古的齒輪。
此時代表著少年與帝王兩方的數字全部都是被壓到他們身上的小判,每一秒,這些數字牌都在瘋狂地轉動,飛速躍升的數字幾乎要把人逼瘋!
藏獒開始沉默地數著度盤上的零,然後更加沉默地摸了摸胸口,不解風情的山伏國廣用力拍了拍阿魯基的肩膀:“主公喲!我們以後會有錢的!貧窮亦修行!”
#原來這就是心碎的聲音。#
少年每喝一杯酒就抬頭微笑地看一眼頂端的綠河,他的桃花眼彎彎的,笑意盈盈,大概沒有人能對著這張臉生氣吧。
綠河同樣在笑,她看著少年就像是看著一個可愛的小獸或者精緻的器皿。
她笑得艷麗妖嬈,卻讓少年喜歡不起來——他可不喜歡一個不把他當對手的對手啊。
少年抿了抿唇,繼續喝著面前的酒液,晶瑩溢彩的液體偶爾從唇角流出,端的是誘人無比。
少年已經登上了第三層,這是從來沒有人到達的層數,大廳里的歡呼聲幾乎要掀了屋頂。
綠河竟然直接停止了飲酒,她單手把玩著酒杯,垂目看著少年一杯杯喝掉堆疊在他面前的妖酒。
酒杯的材質稀有而剔透,在她手中翻騰,折射出千萬道迷人的光澤。
大廳中人們的歡呼開始慢慢減慢,喧譁聲漸漸響起,賭博輪盤上少年那一方的數字直線升起,另一邊則減緩下來。
所有人都在猜測,她為什麼不喝了?是因為承受不住了嗎?
妖酒只是以液體的方式保存,其實妖酒並不能夠算是飲品,它入口即“化”,化作精純的力量流入全身,理論上來說無論喝多少妖酒都不會撐著,更不會想去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