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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刀啊,刀就該殺戮,刀就該飲血。
我為什麼要為了責任過養老的日子?我又為了什麼要對那些無能的審神者下跪呀?
我是重寶,我是天下英豪才能使用的重寶啊!
那些無能的傢伙,被反噬了也是活該對不對!
啊……好無聊啊……
青江姬收割著溯行軍的人頭,一路走向北三區。
她現在自己也弄不大清楚自己的狀態是什麼,但是唯一能確定的,就是她很清醒。
前所未有的清醒。
她想要鮮血,那麼就去殺戮,她覺得無聊,那麼就找對手。
北三區外那屬於時政的結界,對她來說就像一層紙一樣薄。
於是青江姬就撕碎了它。
結界崩潰的聲音聽起來很清脆,令人愉悅。
青江姬站在這一片焦土上,抬頭看著幽森的天空。
真是令人想不到,北三區的空氣里竟然還有殘留的靈力,而屬於溯行軍的污穢氣息一點兒都不剩……是有巫女或者審神者來淨化過了嗎?真是罕見。
而且這個清冷寧靜的靈力……
“真是令人熟悉啊。”青江姬舉起了她的刀,呵呵地笑了,“不來見見故人嗎?江雪姬?”
天空中開始落雪,但是鵝毛大的雪花在接觸到青江姬之前就灰飛煙滅了,著並不是真實存在的雪花,而是由江雪姬靈力所化的象徵物,與櫻吹雪的出現是一個道理。
在這片遮天蔽日的大雪中,一個淡藍色的人影漸行漸進。
清清凌凌的女聲響起,像是冰棱相互撞擊。
“好久不見了,青江姬。”
來者有著冰藍色的長髮,拖曳在身後,黑白相間的袈裟披在灰藍色的僧袍外,她手中握著一振太刀,那雙淡藍色的眼瞳中含著複雜而真摯的情感。
女子長嘆一聲:“我來遲了啊……”
“什麼來遲了?”青江姬笑著挽起了一縷頭髮,“沒有遲哦江雪姬,你來的,正是時候。”
“我啊,總算是找到了一個像樣子的對手呢。”
江雪姬一橫手中的太刀:“青江姬,你的狀態很危險,請允許我幫助你。”
“你在說什麼啊?”青江姬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摸到了堅硬的骨殼,“我前所未有的清醒啊,不過如果你願意幫助我……那可真是太好了。”
“我正缺少一個對手。”
“無論如何……也避免不了了嗎……”江雪姬又是一聲嘆息,她此時也知道語言已經不能夠打動笑面♀青江了,她只能舉起了刀。
“那麼就請吧青江姬,從哪裡開始都可以。”
“哈哈哈哈!”青江姬大笑出聲,“好啊,那麼就來斬殺或者被斬殺吧!我來了!——”
漫天的白雪裡,一道青光橫斬而去,將這片冰天雪地分為兩半!
青光之上是未落的白雪,青光之下是地面上的積雪,仿佛被斬斷的不只是這片大雪,還有承載著大雪的空間。
江雪姬心裡自然清楚青江姬的力量,她太刀揮舞成一個半圓,接住了青江姬的第一刀。
神兵相擊,天地間似乎都只剩下她們這一聲清脆的碰撞。
而這,只不過是一場開幕的信號。
撞擊之聲越來越疾,仿佛是後聲追逐著前聲,一聲聲緊密銜接,終於連成了一片!
青色的光影揮灑著落下,無數次將漫天白雪割裂,銀亮的雪色刀鋒自然跟不上迅疾的青光,但是它一層疊著一層,竟是澆築起了一座座冰雪牢籠。
笑面青江是協差,是長於速度的利刃,她在試探,在叩擊,試圖在冰霜上敲出一道裂縫;
江雪左文字是太刀,是極擅打擊的刀鋒,她在防禦,在觀察,等待著青光疲憊的那個時刻。
兩刃的你來我往宛如一曲相互配合的絕妙舞蹈,每一擊都是配樂的鼓點,假如她們分別屬於兩個色塊,那麼這個世界現在已經容不下其他任何的色彩。
即使有那麼幾個觀戰的人,他們也不過是這個世界邊緣無關緊要的點綴。
而此時江雪姬的肌膚上已經出現了深紅的血線,她的袈裟也同樣出現了破損。
最先出現輕傷的,是江雪左文字。
但是青江姬真的就占據了上風嗎?並沒有。
協差長於速度,憑藉著極化又極化後得到的速度,青江姬的刀鋒終於是率先嘗到了鮮血的滋味,但是她不能放鬆也不敢放鬆,因為假如江雪姬的反擊成功落到了她身上,這一場戰鬥的結局也就明了了。
江雪左文字的表情肅穆,像是在進行一場意義非凡的儀式。
然而笑面青江確實面含暢快微笑,仿佛釋放了內心所有的欲望。
當刀劍付喪神們在盡情揮舞著刀鋒時,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那既像是恣意縱情墜落在幽森的天幕,又像是無拘無束地奔馳在無垠的原野,象徵著殺戮的力量被她們握在掌心,代表著放肆的鮮血甘美無比。
這就是本能,這就是宿命。
我們是刀,是生來為了殺戮的兇器。
“江雪姬!快樂嗎!?”青江姬因速度短暫地占據了上風,她輕盈地落地,宛如一片雪花,“喜歡嗎?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