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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劉柏年壓低聲線,“二皇子把人家嫡次子的腿打斷了,太醫親口做的證,錯不了。”
東向燕“哦”了聲,面無表情。
“帶本宮去薛尚書家裡,既然是本宮二弟犯的錯,長兄如父,本宮當然要有所表示。”
劉柏年:“這、這……”您說的沒錯,但看您現在這個架勢,怎麼不像是道歉,倒像是想抄家!
東向燕冷眼一掃,手裡馬鞭適時甩出一聲爆響。
“你們有意見?”
“沒!沒有!”
這一刻,大越朝臣再次回想起了被太子殿下支配的恐怖。
薛尚書出身世代書香,一筆的好字引以為大家,曾讓文壇轟動,皇上都曾特意求過他的字拜見,以此可見薛尚書本人在書生文人間的地位。
完全可以說,等他再老一點兒,又是一位文壇巨匠,傳世大儒。
也正因如此,父皇才會寧願壓著二皇子道歉,也不願意讓這位大臣惱了自己。
不過能理解是能理解,但自己家的人被外人鄙視了,東向燕卻也是不樂意的。
甭管二弟那個笨蛋犯了什麼錯,但只看其母金貴人和自己的淵源,東向燕就已經下意識將他護在自己的羽翼範圍。
這些年自己入軍在外,但也沒斷了和宮裡的聯繫,知道二皇子朱珵廷如今在梅貴人宮內。
梅貴人無子入宮之前和金貴人還有份手帕交的情誼,這安排在東向燕看來已經算不錯,外加有芍藥她們關注。
實話講,朱珵廷他就算是熊,也不可能熊到打斷三品大員兒子的腿。
何況二弟他今年才幾歲!
一二三四……掰著指頭算算,東向燕表現十分丟臉的才意識到,哦,十二了,正好是自己從軍的年歲。
話說回來,薛尚書嫡次子幾歲?
他問了和自己一起過來的侍衛,那個冷麵的侍衛冷靜道:“回稟殿下,薛尚書家嫡次子今年十六。”
“這不是和本宮同歲嗎?”
古人算虛歲,東向燕今年雖是十五,但旁人眼中還是看他大歲。
朱珵廷也該是十三,但是東向燕自己有自己的算法,算是習慣了。
不過無所謂,東向燕氣笑道:“十五歲束髮的人了,居然被本宮總角之年的二弟打成這樣,來,和本宮好好看看那人是何模樣!”
雖說沉默寡言,但這侍衛也算是從小護在東向燕身旁,如今聽他這樣說,默默為薛尚書家的嫡次子點蠟。
無論講不講理,這一位也是東宮太子,未來的儲君,在下一位皇上眼中掛上廢物的名號,這嫡次子的前程算是完了。
今天本該是太子殿下回宮的日子,但是薛尚書府的人死活想不到居然會在自家門口看到太子殿下!
您老這時不該去面見陛下嗎?QAQ
東向燕無視一群人可憐巴巴的眼神,穿的風塵僕僕的趕路著裝,但愣是沒人敢直起頭看他,呼啦啦跪倒一片。
他笑:“無需多禮,本宮是來為自家二弟道歉的,也不知道你們家嫡次子可是已經回來了?”
匆匆趕來的薛老夫人神色詭異難辨,但以她二品誥命的身份還是能在太子殿下前穩住。
“請問殿下可是特意來看老身那位苦命的孫兒的?”
“苦命?”東向燕在心裡重複,嘴角綻開一抹笑容,“是啊,本宮千里迢迢趕回來,不曾想,既沒看見父皇,門口也只有一眾大臣。還是本宮問過之後才知道,原來是本宮二弟將薛尚書家的兒子打了,連父皇都被留在宮裡主持公道。本宮想著,二弟總角之年,不懂事也犯不了大錯,這再一打聽,原來是二公子的腿居然斷了,本宮思襯著這可不行啊,可不能寒了大越肱骨之臣的心,這不就連忙趕來慰問,二公子可還好?”
薛老夫人聞言挺直身板,鏗鏘有力道:“老身孫子剛從宮中回來,聽說這腿腳確實不怎麼好了。”
“……”
還真是好大的臉!
東向燕都被逗樂了。
“也是,那就讓本宮去看看,究竟傷成什麼樣了!”說話間,已經使眼色給身旁人。
侍衛冷臉但機靈,太子從軍,他也要上沙場,一身的殺氣何等彪悍,稍微一瞪,尚書府里的小廝就腿軟了,顫顫巍巍的說道:“小人、小人馬上給太子殿下領路。”哐哐磕好幾個頭後,蒼惶的爬起來小跑向嫡次子此時修養住的澤水閣。
薛老夫人本能的感到不對,但一向疼愛的孫子無故遭罪她也是憤慨,隨即挺胸抬頭的拉著呼啦啦一大群人去看自家受傷的孫子。
澤水閣內。
薛明河吃著點心,翹著腿,手裡一本春宮圖看的那是相當的爽快,坑一把二皇子自己既能不用練武,也不用上那些嘰嘰歪歪的大學,雖說被一個總角小兒打了比較丟面子,但是臉嘛,要不要不還是那樣?
“不好了!二公子!”
正在爽得得意忘形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貼身小廝的叫嚷聲,薛明河不滿的丟掉手裡的書,沒好氣道:“叫什麼叫!本公子還沒死呢!”
“不是,不是您的事,哎呀!”小廝一時被自己笨拙的嘴巴氣得給自己兩下,狠狠一巴掌後,他才吐字利索的說道:“二公子不好了!老太君帶著一群人往澤水閣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