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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呢,」王燦說道,「之前認為比對成功的幾件,在核實細節之後,又被排除了,真是令人頭疼呢!
「這案子可是真的不好查啊,13件案子幾乎遍布整個東部沿海地區,而且每一件都差不多20年往上,真是……」
「行了,行了,我明白了,你呀,別跟我訴苦了,這是什麼臭毛病啊?」趙玉嚴厲責備道,「我怎麼教給你的,要有韌勁,要有耐性,這才幾天,遇到一點困難就慫了嗎?
「小子,你別以為咱倆有交情,我就會幫你說好話,這案子你要是辦不好,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是,哦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啊師父,」王燦囁喏言道,「拿您當親人才跟您訴訴苦的嘛!
「我只是想讓刑事廳介入,這樣可以獲得更高的權限,讓各地警方大力支持,也是為了破案不是?」
「小子,這件案子已經引起高度重視了,」趙玉說道,「但因為殺人回憶錄這個東西對公眾比較敏感,上面也是很謹慎地在處理。
「你們可千萬要拿捏好分寸啊!一旦被媒體宣傳出去,你們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我知道,我知道,」王燦肯定冒了汗,「正因為這樣,我才如履薄冰嘛!」
「你也別太擔心了,給你提個醒,」趙玉說道,「雖然農志發做了十多年牢,但是,你一樣不能忽略他的親人。
「多找一些熟悉農志發的人好好問問,然後盡力去還原他的軌跡,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線索?」
「哦……還是您厲害啊!」王燦說道,「我明白了,您放心吧師父,不管最後的結果如何,但我一定會盡最大努力!」
「唉,這就對了!」趙玉滿意地說道,「端正自己的態度,別一遇到困難就叫苦。等我完成了手頭上的工作,就去你那邊看看吧!」
「好的師父,早點來啊!」
王燦又恭維了幾句,趙玉這才掛掉了電話。
可是手機剛一放下,苗英卻快步走來,向趙玉說道:
「組長,張景峰那邊來電話了,有一具屍體的身份已經比對了出來,」苗英的表情忽然變得有些複雜,「這件事,恐怕比我們想像得要麻煩一些!」
「哦?為什麼?」趙玉不解。
「查出身份的,是位於水井案最上方的那名死者,他的名字叫巴鴻雪,是蒙鄉省白渠市人!」苗英重重地說道,「他在失蹤的時候,仍然在白渠市居住,是某公司的夜間保安。」
「我咔……」趙玉一陣語塞,感覺腦子瞬間亂了。
「是啊,白渠市在蒙鄉西南,距離駝山有600多公里!」苗英說道,「兇手從600公里以外,把受害人帶到這裡,在井下活埋……
「這事,是不是有點不對勁兒了?」
「居然……這樣……」趙玉習慣性地皺緊眉頭,可沒過幾秒卻又豁然開朗,「不過,這恰恰能夠說明,那口水井的重要性!
「或許,水井本身,就是破案的關鍵!」
說到這裡,二人不約而同地轉過頭,朝遠處的水井看去。
「對了,我還有沒有說完!」苗英又道,「關於巴鴻雪的身份,並不是通過失蹤人口資料庫找到的。」
「哦?是嗎?」趙玉意外。
「巴鴻雪在2007被警方拘捕過,留有案底。」苗英回答,「被捕的罪名是打架鬥毆,故意傷害,但是因為賠了錢,對方撤訴了,也就沒有被判刑。」
「真是柳暗花明,」聽到這個消息,趙玉反而眼前一亮,說道,「得馬上給冉濤打個電話,讓他去白渠走一趟!」
「好的,」苗英說道,「這件案子是再明顯不過的仇殺,只要能了解巴鴻雪的仇家,案子就會有進展。」
「對了,」趙玉忽然想起什麼,又問,「人都失蹤了3年,沒有人報案嗎?」
「對,」苗英說道,「無人報案,具體原因不詳,我讓曾可聯繫一下當地警局。」
「嗯,」趙玉點頭,不忘囑咐道,「得讓曾可告訴那邊,必須緊守秘密,不得讓外人得知。
「兇手和巴鴻雪或許關係密切,不能打草驚蛇。」
「明白!」說完,苗英便給冉濤和曾可打電話去了。
趙玉則背著手返回到了水井邊,觀看張法醫等人的取證工作。
誰知,趙玉剛一靠近,張培培便興奮地對他說道:「趙組長真有生活經驗,你看……」她拿起一塊連帶著水泥的磚塊說道,「不僅僅有指紋,連掌印都清晰可見呢!
「雖然表面粗糙,但提取出完整的指紋,沒有任何問題!
「組長,」張培培指著那片指紋說道,「由於指紋是出現在水泥上的,這足以說明,這個指紋是水井的建造者留下的,而並非觸碰過磚塊的普通人!」
「哦……」趙玉卻並沒有張培培那麼興奮,他看著被破開的磚塊問道,「還有嗎?」
「有,」張培培說道,「已經發現了三四個的樣子,但只有這一個最清晰。」
「好,」趙玉又道,「不管磚塊上的,還是水泥上的,還是要儘量多搜集一些,便於我們日後進行比對!」
「明白!」張培培用力點頭,繼續工作。
趙玉則看著水井,再次陷入沉思。
雖然從磚塊上找到了指紋,但並不一定代表著案子很快就能偵破。
因為,他並不能百分百確定,建造水井的人一定是殺人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