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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來想去,他也是狗急跳牆,竟然想出了一個超級大膽的主意,那就是把屍體——裝進懸棺!」吳秀敏講得聲情並茂,眾人聽得屏氣凝神,「當時,腳手架和纜車還都在懸崖上面,他已經熟練地掌握了開棺和蓋棺的技巧,確認自己一個人就能輕鬆完成。
「而且,他心裡非常清楚,由於考古專家們已經證實七星懸棺內空無一物,所以本次蓋棺之後,恐怕以後永遠也不會再打開了!
「不過,蔣勇還是多留了一個心眼,在打定主意之後,他並沒有急於把卞茹馨的屍體帶回懸崖,而是先把卞茹馨的屍體藏在三輪車上,用布罩住,然後先回了趟家!
「他之所以這麼做,就是想要留一個能與口供吻合的證明,至少他的家人,能證明他的確是回家拿了東西,並沒有對他的工友撒謊!
「另外……」吳秀敏抬眼看了眾人一眼,說道,「咱們的資料上並沒有記錄,原來蔣勇家,以前是干喪葬店的。
「蔣勇懂得一些白事的規矩,他認為自己害死了卞茹馨,覺得很對不起她,所以就從家裡拿了一身壽衣出來,用壽衣換下了卞茹馨的衣服!」
「哼!」趙玉忍不住冷哼一聲,插嘴道,「什麼內心有愧啊,他用壽衣換下死者的衣服,還脫掉了鞋子襪子,就是害怕多年以後,屍體被人發現嘛!
「到時候,屍體已經高度腐爛不好辨認,他擔心警方會從衣服上看出端倪唄!」
「嗯……」吳秀敏不置可否,繼續講道,「再然後,蔣勇便大著膽子,用三輪車把屍體帶到了懸崖上。
「當時,懸崖上還有一個他的工友,所以他用巧言勸說他的工友回家休息,執意自己一個人盯夜班。
「他工友自然巴不得回家睡覺,便早早離開,只剩下了蔣勇一人!」吳秀敏說道,「然後,蔣勇一直等到半夜三更,這才悄悄地把卞茹馨的屍體帶下懸崖,安放在了第7口懸棺之中!
「當時,第7口懸棺屬於最早發掘的一口,已經蓋上了棺蓋!蔣勇利用他的技術,將棺材重新打開,放入屍體後,這才重新蓋棺!
「蔣勇還說,當第二天,人們處理其他懸棺的時候,他一直心驚肉跳的,擔心會露出馬腳,被別人發現。
「幹活的時候,他甚至感覺一陣恍惚,差點兒沒從纜車上摔下去!
「最後,一直等到所有懸棺蓋棺,腳手架和纜車從懸崖上撤走之後,他那顆懸著的心才算放下!」
「真可惡……太邪惡了!」崔麗珠憤怒地問道,「吳姐姐,當初警方調查卞茹馨失蹤的時候,就沒有找過他問話嗎?」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只能等蔣勇被押回來再說……不過……」吳秀敏不無遺憾地說道,「當年不像現在這樣,到處都有監控探頭,技術手段也不如現在這麼先進!
「而且,懸崖、學校還有他們居住的地方,到處都是山林,人員稀少,十分僻靜。再加上案發之時又在深夜,所以,調查的難度,還是非常大的!」
「是啊!」曾可言道,「最不可思議的是,誰能想到,兇手會把屍體藏進懸棺呢?找不到屍體,也是警方的一大困難啊!」
「根據蔣勇的口供,」吳秀敏又道,「在殺人藏屍之後,蔣勇本人也受了不小的刺激,從此再不敢跟女人說話,性格也越發自閉,因此才沒有組建家庭,一個人孤獨終老。
「他還說,這麼多年來,他經常會被噩夢所困擾,嚴重的時候,晚上甚至不敢睡覺,所以一直過得非常痛苦……」
「活該!」崔麗珠罵道,「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幸虧老天開眼,把懸棺打開了!要不然……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才能讓卞茹馨重見天日呢!
「想一想吧,」她義憤填膺地說道,「卞茹馨的父母臨死都不知道女兒的下落,多可憐啊!
「哼!強堅殺人,還把屍體藏進懸棺,這種人太可惡了,本就該死!」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趙玉亦是一聲嘆息,「都說衝動是魔鬼,這話可是一點不假。
「正是因為蔣勇當年的衝動決定,不但毀掉了卞茹馨一家,同時也毀掉了自己的大好人生!唉!何苦呢?」
「老大,你說話,越來越有哲理了!」崔麗珠言道,「可惜,這世上沒有賣後悔藥的,好也罷,壞也罷,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不是蓋上棺材蓋子,就以為能把自己所有的罪惡掩蓋住啊!」
「哼哼……」趙玉冷哼兩聲,說道,「還說我有哲理呢!這是變相誇你自己吧!
「不過,你剛才說,慶幸有人把懸棺打開了,可不見得是什麼老天開眼啊!我現在都不知道,我們是應該感謝那個人,還是懲罰那個人才好了!」
「那個人……哪個人?」崔麗珠皺眉數秒,這才幡然想到,「你說的,是那個龐會長嗎?」
「嗯……」趙玉點頭,先是看了看自己的手錶,然後說道,「行了,既然岳永年團伙、白朗、林承業還有蔣勇全都歸案,也該到了和我們的會長大人攤牌的時間了……
「如果再把他的事情弄清楚了,懸棺案就可以徹底告破了!」說著,他拿起早已準備好的資料,朝門口走去,「我現在,就跟他談談去!」
「我也去,我也去!」崔麗珠急忙跟上,「我也想看看,這位龐會長到底還有什麼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