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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華……」然而，老人沒有理會，而是靠近女屍，老淚縱橫，「若華啊……嗚嗚嗚……這麼多年……你去哪兒了？

　　  「為什麼……你一點兒都沒有變啊……」

　　  「警官……」白曉君受不住了，衝著身穿白大褂的張培培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媽媽要是還活著，今年應該是66歲啊！

　　  「是不是搞錯了！？你們不能開這種玩笑啊？」

　　  「除非……」張培培為難地說道，「你在國家失蹤人口信息庫中提取的DNA是錯誤的，通過比對，她確實是你的母親！」

　　  「不會吧？」白曉君難以置信，「怎麼能看著比我還小呢？」

　　  「肚臍……肚臍邊上……」這時候，傷心悲慟的白鳳起終於說話了，「那裡有一顆痣，是紫色的……」

　　  「哦？是嗎？」白曉君聽到之後，伸手就要掀女屍身上的白布。

　　  「滾開！」白鳳起罵了一句，將白曉君一把推開。

　　  隨後，白鳳起輕輕地掀起白布一角，朝著白布下面看去。

　　  然而，屍體身上穿著衣服，根本看不到。

　　  「啊！？」誰知，在看到女屍身上的衣服之後，白鳳起卻驀地嚇了一跳，身體劇烈的搖晃起來，他趕緊按住了眩暈的頭部。

　　  「爸！」白曉君擔心出事，再一次攙扶住了老人。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啊！？」白鳳起唰地一下，將女屍身上的白布扯去。

　　  待他看清楚女屍的全部之後，竟然咚的一聲，跪在了地上，掩面而泣……

　　  「爸……爸……你心臟不好，」白曉君勸道，「不能太激動啊！你確定……這真的是我媽媽嗎？」

　　  「老人家……」張培培看出了什麼，急忙問道，「這衣服……您認得？」

　　  「嗚嗚……」白鳳起抹了一把眼淚，點頭說道，「我怎麼會忘記呢？若華失蹤的時候，穿的就是這一身衣服啊！」

　　  「啊？」

　　  白鳳起這麼一說，遠處的趙玉和苗英同時驚呼了一聲，詭異的氣氛也隨即從驗屍房蔓延而出。

　　  因為屍體正在解凍，衣服已經全部融化。

　　  為了驗證白鳳起的說法，張培培帶著白鳳起輕輕撩起了女屍的羊毛衫和裡面的襯衣，很快看到肚臍處的情況。

　　  但見那裡的確有一顆紫色的痣，和白鳳起所說的一模一樣。

　　  「啊！？若華……」白鳳起再也承受不住，趴在女屍身上失聲痛哭起來……

　　  「媽……」白曉君亦是木然地跪在了地上，喃喃自語，「這……這真的是我媽媽嗎？媽……」

　　  ……

　　  十五分鐘之後，驗屍房外面。

　　  白鳳起接過張培培遞過來的紙巾，擦拭了一下眼淚。

　　  此刻的他，仍然處在極大的哀傷之中，不過，在哀傷之外，深深的困惑也漸漸襲上他的心頭。

　　  「白社長，」這時，苗英拿著那張老照片的複印版，來到了白鳳起跟前詢問，「您看看這張照片，能告訴我，這張照片拍攝在什麼時候嗎？」

　　  「啊？」只看了一眼，白鳳起再一次驚住，問道，「這張照片……哪兒來的？」

　　  「在屍體……嗯，在您夫人的口袋裡……」苗英回答。

　　  「若華……若華的口袋裡……」白鳳起閉上眼睛穩定了一下情緒，說道，「這張照片只有兩張，一張在若華身上，另一張在姓鐘的……」白鳳起咬了咬牙，糾正道，「在鍾秋林那裡！」

　　  鍾秋林？

　　  趙玉一怔，鍾秋林不就是那位遠在安都的國學大師嗎？

　　  難道……

　　  這裡面有戲？

　　  「警官，」白鳳起再一次穩定了下情緒，指著照片說道，「這張照片拍攝在若華失蹤的前一天！

　　  「這是一場歡送會，我夫人蘇若華被學院選中，要去首都師範大學深造，我們幾個不錯的同事給她舉行了一個簡單的歡送儀式，所以照下了這張照片！」

　　  「歡送會？」苗英複述了一遍。

　　  「對！」白鳳起肯定地說道，「要不然，若華怎麼會站在照片的最中間呢？」

　　  「具體……具體是哪一天呢？」苗英又問。

　　  「1986年7月3日，」白鳳起不假思索地說出了日期，「那個時候，我們個人買不起照相機，為了留念，還是托人找關係，使用學院的黑白相機！

　　  「照片，也是從學校沖印的，因為學校的相紙有限，我們只衝印了兩張，一張自然給了我夫人若華，另一張則落在了鍾秋林那裡……」

　　  哦……

　　  聽到這裡，趙玉終於明白，為什麼照片會是黑白，而並非彩色的了。

　　  「你們是夫妻，你愛人去首都深造，」苗英問道，「你……嗯……你沒有意見嗎？」

　　  「您這話說的，」白鳳起說道，「當時的南雲省還是偏僻之地，能去首都深造的話，可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好幾年都等不到一個名額，這麼好的機會，我怎麼會有意見呢？

　　  「別說當時孩子已經3歲了，就是孩子剛出生，那也得去啊！

　　  「哦……」說到此，他突然態度一轉，說道，「那個姓鐘的，哦……鍾秋林，在若華失蹤之後，他頂替了若華的名額去了，現在，他已經是國學大師了！

　　  「那本來都是……都是我家若華應該得到的榮譽啊……」

　　  我滴個奶奶熊……

　　  聞聽此言，趙玉在心裡驚嘆一聲，沒想到，當初竟然還有這麼多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