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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的首領平淡地講述著因為研製出禁彈——附身彈而被整個黑手黨世界鄙視、殘酷迫害的家族,講述著因為遭到這樣的對待更加陷入特殊武器研發深淵以求自保的那些家族成員,還有那些被自己的家族當做試驗用的小白鼠的孩子們。
最後,是那個終於不堪忍受這一切使用從六道輪迴飽受折磨中學會的能力,將自己的家族毀滅的孩子。
憎恨著整個黑手黨,憎恨著整個世界,於是發誓將一生都用來報復——對黑手黨與這個醜惡的世界復仇。
“就是這樣。”微笑著轉過頭看著陷入沉默的獄寺與山本,未來的首領聳了聳肩膀,“其實本質上,也只是個偏激的孩子吶……還沒有來得及感受這個世界就被仇恨吞噬掉。說起來,被仇恨蒙蔽雙眼,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吶……
“——只有在仇恨面前保持自我,才是最難做到的。””
“十代目……?”
“嗯?”未來的首領回過頭,疑惑地看向同時停下腳步的獄寺和山本,歪了歪頭,“怎麼了?”
“……阿綱,你剛才說話的語氣,好像你也經歷過這種事情一樣……”山本的神色中有一絲的不安。
——這兩個人大多數時候神經都很大條,不過卻在關鍵的時刻很敏感。
“怎麼可能啊,你們覺得我有那種機會嗎?”攤開手,笑了起來,未來的首領撓了撓面頰,“我只是在重複Reborn給我講這些事情時候的話而已吶!”
“啊哈哈哈,說起來也對嘛!”頓時鬆了口氣,山本跟著未來的首領一起笑了起來,而獄寺卻仍舊擔憂地看著他,仿佛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麼一般。
但是未來的首領卻沒有給他這樣的機會,直到與他們在家門口告別,未來首領的臉上仍舊維持著少年應該有的無憂無慮的笑容。
——只不過,這種笑容在轉身的一剎那就消失了。
未來的首領記得,那種深入骨髓的仇恨,那種不屬於現在的沢田綱吉,卻屬於曾經的Vongola十代目的仇恨。
重要的人被一個又一個地奪走,自己卻無能為力,在一秒鐘前還在對著他微笑的人在下一瞬卻變成冰冷的屍體,那種整個世界都似乎崩潰掉的仇恨,就連他都無法承受。
黑手黨的世界是殘酷的,黑手黨的手段是殘忍的。他們會將抓去的人質一點一點肢解,然後將切下的部位送到他面前,為了逼迫他做出他絕對無法做出的退讓;他們會將被他們虐殺的屍體放到他面前,嘲諷他連自己的手下都無法保護。
每當這一刻,沢田綱吉都恨不得能夠自己去代替那些被敵人抓去的人質,但是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切發生,不能輕舉妄動,更不能同意對方提出的條件。
——因為他知道,如果他妥協了,將會有更多的人遭遇不幸。
就在那段黑暗的日子裡,沢田綱吉覺得自己被多次逼向崩潰的邊緣。如果不是有Reborn與Giotto的引導與警醒,如果不是還有需要他守護的Vongola,如果不是還記得曾經歡笑的時光,沢田綱吉也許就會在那個時候失去自我,偏離曾經堅持的意志與道路,變成只遵從於仇恨的木偶。
當他熬過了那一段時光,再回首往事的時候,留下的只有慶幸與深深的後怕。
如果在那時他真的迷失了方向,那麼那些人的犧牲就會變得毫無價值。
說起來,還是要感謝Reborn與Giotto吶……
推開門,正好看到坐在飯桌上等待開飯的Reborn,未來的首領對他露出一個純粹的笑容,弄得Reborn一頭霧水。
“蠢綱,你的腦子又進水了麼?”
“……”
——所以說,不能讓我難得的感動再多維持一段時間麼混蛋!
未來的首領抽了抽嘴角,在Reborn對面坐下,托著下巴看著廚房裡一邊哼著歌一邊忙碌的沢田奈奈。
“對了,Vongola指環——”未來的首領轉向喝著咖啡的Reborn,“我記得Vongola指環應該快來了吧。”
“大概吧。”Reborn抬起頭,“九代和家光應該等不及了吧。”
“那麼,會是誰帶過來?”未來的首領沉吟著,他印象中巴吉爾帶著假的指環引開Varia的注意力,而迪諾則將真正的指環交給了他。
“要騙過敵人,就要先騙過自己人。”Reborn挑了挑嘴角,“所以我也不知道吶。”
——你真的會不知道?
未來的首領給了Reborn一個疑惑的眼神,而Reborn則視若無睹地喝著自己的咖啡。
“說起來——家光也該回來了吧?”
“是吶,這樣媽媽會很高興的。”
“對了,阿綱。”終於喝光了自己的咖啡,Reborn抬起頭,“去遊樂場吧。”
“……哈?”未來首領的動作頓了一下,茫然看向Reborn。
“哦哦!遊樂場!我想去遊樂場,阿綱哥!去遊樂場!”身邊飛撲過來的風太高興地大叫著,緊緊扒在未來首領的懷裡。
“藍波大人也要去!要去!”
“一平也要!”
囧囧有神地看著突然圍過來的孩子們,未來的首領嘴角一抽。
“我也想去呢~阿綱~”——不知道何時換上童裝,歪著頭眨著眼睛的Reborn。
“不要給我裝可愛啊混蛋!你已經崩到不能再崩了啊喂!”——被雷到抓狂的未來首領。
第20章 Vongola的指環
跟沢田奈奈打了個招呼,帶著眾家孩子出門的未來首領在一出家門就碰到剛剛告別的一號人員獄寺,然後在街角轉彎處碰到剛剛告別的二號人員山本。未來的首領抽著嘴角與興奮地撲上來的兩人打著招呼說什麼“好巧啊又遇到了”,隨後一行人浩浩蕩蕩,直直殺向遊樂場。
一路上吵吵鬧鬧熱鬧非凡,未來的首領放緩了步伐走在隊伍末尾,側頭看向坐在他肩膀上的Reborn,“你這次又在打什麼主意,痛痛快快說出來會死人嗎?”
Reborn彎了彎嘴角,“哼,蠢綱難道你猜不出來?”
“……反正不是什麼好事。”未來的首領撇了撇嘴唇,“早點說出來我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是好事吆!”
“哎?”
——與Reborn相處規律第一條:他口中的話絕對不能相信,需要反過來理解。
“吶,看那裡。”看到未來首領懷疑的眼神,Reborn抬手一伸,然後在未來首領看向那個方位的時候趁機從他肩膀上跳了下去。
同時,巨大的爆炸聲響起,濃煙中一個人被炸飛出來,直直衝向傻站在那裡的未來首領,然後將沒有來得及閃開的首領撞翻在地。
被壓得幾乎吐血內傷,未來的首領撐起身體看向自己身上的少年,然後愣住。
“沢田大人!”慌忙翻身坐起,隨後扶起未來的首領,少年——巴吉爾——有些驚慌失措,“您、您還好吧?!”
“阿綱!”
“十代目!”
其他人也沖了過來,圍在未來首領的身邊,焦急地查看他的傷勢,而在看到巴吉爾的一瞬間就知道了到底發生了什麼的未來首領只是擺了擺手,抬頭看著煙霧中出現的身影。
——竟然這麼就出現了?!
——他還沒怎麼做好準備啊喂!
——這一定是在趕進度啊混蛋!
“喂喂喂!怎麼這裡會出現這麼多人!不過,誰敢阻攔我我就宰了誰!”
被氣流捲動的銀色長髮,兇悍而張揚的面孔,未來的首領抿了抿嘴唇,眼神無奈。
“抱歉,沢田大人!竟然連您都被牽扯進來了……”巴吉爾神色愧疚,“好不容易見到您……卻讓您陷入這樣危險的境況……”咬了咬嘴唇,巴吉爾一把拉起未來的首領,“請跟我來!”
被他拉得跌跌撞撞,未來的首領不由回頭看了一眼站在高處的斯夸羅——Vongola的指環就來了,Varia也來了……
“喂!不要在捉迷藏了!老子沒有這樣的耐心陪你們這些雜碎們玩!”斯夸羅吼了一聲,揮劍躍起,斬在了及時停住腳步的巴吉爾身前。
“你差不多該告訴我了吧,你的目的!”輕而易舉就將已經筋疲力盡的巴吉爾踹飛出去,斯夸羅掃了一眼站在一邊的未來首領, “——還有你跟這個小鬼是什麼關係?!不說實話連你也一起宰了!”
未來的首領在斯夸羅兇惡而鋒利的目光中後退了一步,露出怯弱的表情。就在他思索著需不需要使用死氣之火扭轉局面的時候,漫天的炸彈襲向了斯夸羅,逼迫他不得不後躍躲閃。
炸彈的煙霧之後,並肩而立的是做好了戰鬥準備的山本與獄寺。
默默將抄進口袋的手拿出來,未來的首領雖然明知道此刻的獄寺和山本絕對不會是斯夸羅的對手,但是既然下一步是對戰Varia的話,提前讓他們體會一下Varia的強大是非常必要的。
冷靜地看著斯夸羅不費吹灰之力地瞬間將山本和獄寺擊潰,冷靜地看著衝上去的巴吉爾被打飛出去。未來的首領終於點燃了死氣之火,在關鍵時刻攔下了斯夸羅的殺招。
看到未來首領手套上的十字標誌,然後與那雙平靜的金棕色眼眸對視一秒,斯夸羅終於恍然大悟,“難道你就是傳說中在日本的……對了……這個小鬼到這裡是來找你的……”
成功得將斯夸羅的注意力從巴吉爾身上引開,也知道現在不是顯露自己能力的時候,未來的首領只是後躍著躲開斯夸羅的進攻,一邊拖延著時間一邊等待著轉機的契機。而此時終於掙扎著起身的巴吉爾扔出了炸彈,趁著煙霧抓起未來的首領的手臂逃向一邊的小路。
曲曲折折逃了半天才終於停下腳步,巴吉爾轉向未來的首領,語氣急促。
“沢田大人!在下叫巴吉爾,這次是老大委託我把東西交給交給您!”喘息著靠著一邊的牆壁,巴吉爾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盒子,打開,“就是這個!”
盒子裡放置的是Vongola的指環,雖然只是半枚,雖然應該是贗品,但是猛地一見仍舊讓未來的首領油然而生一種親近的熟悉感覺。
顫抖著接過盒子,卻還來不及仔細看,斯夸羅已經追擊而至。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我怎麼能錯過呢,這件事情太重要了!”揮舞著長劍緩步走近,斯夸羅殺機瀰漫,“我必須將你們都殺了,然後將它帶回去!”
就在千鈞一髮的時刻,迪諾的到來保護了巴吉爾和未來的首領。掂量著最好不要與加百羅涅家族為敵,斯夸羅搶走了未來首領手上的盒子,最後看了一眼他的表情,隨即縱身離開。
“啊啊啊!Vongola指環被——”巴吉爾大驚失色,想要追上去卻被未來的首領抓住了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