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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輝騰車飛快地消失在街口,趙玉先是驀然一愣,隨後才發自內心地仰天長嘯,嚯哈哈,這個苗人鳳真是太有意思了!你給我等著,老子吃定你了,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
誰知,趙玉剛剛笑了兩聲,樓上就傳來姜大風的嚎叫:「喂,臭警察,大半夜的瞎叫喚什麼?沒德行!」
我靠!
趙玉大罵一聲,要不是顧及姜曉晴的面子,他真想抄磚頭砸他家玻璃!
誰知,就在這時,他的手機忽然響了。
趙玉一看,又是一個未知號碼。接聽之後,話筒里赫然傳來了廖景賢的謾罵聲:「趙玉,你腦袋有病吧你?你幹嘛把老金的病情說出去?你不知道老金他不樂意被人知道嗎?」
「我去你們奶奶個腿的!」趙玉見廖景賢還在裝逼,急忙一頓痛罵回敬過去,嗷嗷嚷道,「你們這些老薑,覺得我趙玉好糊弄嗎?還骨肉瘤呢!不過是股骨頭而已!老廖,枉我那麼尊敬你們,可惜你們不拿自己當人啊……」
「我靠!你小子!」廖景賢沒想到把戲已經被趙玉戳穿,登時有些露怯,不過,隨後,他還是哈哈大笑地罵道,「趙玉,你不動腦袋琢磨琢磨,我和老金不也是為了你好嗎?老金難得找到你這麼一個臭味相投的接班人,這不擔心你把路走歪了不是?」
「那你們有屁直接放啊?」趙玉不服,「裝死,裝絕症,還搞個輪椅!我尼瑪,真是太奶奶個熊了!」
「行了!」廖景賢正色說道,「趙玉!我不妨告訴你個內部消息,劉長虎馬上就要調走了,苗英就是你們容陽重案組的下一任隊長,而我和老金剛才還在合計著呢,覺得你當這個B組組長比較合適,不過嘛……現在看來……」
「我靠!你怎麼不早說?」趙玉登時攥緊了手機,不知羞恥地說道,「廖局長啊!廖大大!您老……嘿嘿嘿……您二位老英雄真是慧眼識珠啊,還真是的,你說我怎麼就這麼合適當個組長呢?呵呵呵呵……您受累跟老金說一聲,今天算兄弟我過分了,改天給他當面賠罪!哦還有,我剛才罵你的那些話,你就當放屁聽吧……」
「……」廖景賢已然凌亂無語,全然接不上下茬,琢磨了半天,才憤憤地吐了一句,「慧眼識珠,不是慧眼識『豬』就行……」
掛掉電話的時候,趙玉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真想不到,原來今天的「震」卦,會留在最後出現呢!真是有點兒意思,我趙玉居然要升官了?B組組長?嘿嘿嘿……
回憶往昔經歷,趙玉這才發現,其實自己剛剛轉正還沒有多久呢!這麼快就升任組長的話,那麼是不是,同事們得說說閒話啊?嗯……要是再混上幾年,咱是不是也可以弄個局長噹噹了?呵呵呵……
由於肩膀傷還沒好,趙玉還不能洗澡,只能簡單地擦洗一下身體。
脫掉衣服進入洗浴間後,再度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趙玉不由得思緒陡升,略有幾分感慨。
幾天過去,他的光頭上已經長出了淺淺的一層頭髮。王心告訴趙玉,說他頭頂上的傷口沒有損壞毛孔,等到頭上長滿頭髮後,便會把傷口掩蓋。將來,唯有額頭上,還能留下一點點傷疤,但是影響不大。
肩膀上雖然中槍,但是傷情並不嚴重,醫生只是簡單地縫了幾針,而且是可吸收的縫合線,不用拆線。
用不了多久,傷口即可復原。到時候,自己便又是一名威龍猛探了!
事到如今,雖然棉嶺案已經告破,但是其中的許多是非對錯,卻仍然令趙玉揮之不去,感慨良多。
兇手的殘酷無情,程三里的見利忘義,高陽的精神崩潰,牛偉光的沉冤得雪,以及梁思思飽受26年的禁錮摧殘……
在這起時間亢長的大案之中,有著許多發人深省的東西,人性的泯滅,道德的淪喪,還有難以形容的執念。
事到如今,雖然案子破了,兇手也即將得到審判,可是受害人們所經歷的痛苦與創傷,卻是萬難撫平。
就像牛偉光的妻子還有梁思思那樣,她們的幸福生活,青春年華,全都淹沒在了這場本不該發生的罪惡之中,一輩子再無快樂可言。
罪惡,就像腫瘤一般,無可避免,給人以痛苦。
可是,人們卻又往往可以通過罪惡,看到光明!
正如此刻的趙玉一樣,自打他偵破了棉嶺案之後,他越發信心大增,對偵探工作,也越來越上癮。
今天苗英請客的晚宴之上,毛偉那邊得到了消息,說警局為了維護形象,並沒有接受梁萬乾等人的天價懸賞金,只是象徵性地取了200萬,作為對辦案警員們的鼓勵之用。
根據財務科的小道消息,懸賞金的分配表已經造好,周局長等一眾局長對趙玉格外青睞,直接從裡面撥了80萬的懸賞金給他。
由於這些都是私人募集的獎金,不用上稅,等趙玉得到之後,都可以交房子首付,在秦山置套家業了!
而且,因為趙玉對本案居功至偉,50萬的官方懸賞金肯定也少不了他的,而且肯定還有各個級別的表彰獎勵!
雖然,80萬和1000萬有著不小的差距,但是對於趙玉本人來講,他卻並未感到太過失望。他畢竟還有陶先生贈給他的那筆巨款,回頭一旦拍賣的話,肯定能賣個好價錢!
現在,趙玉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一定要查出曲萍被害的真相來,為她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