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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盡力吧……」曲萍停頓了一會兒,似乎在思考什麼問題,半天才問,「小劉,駱美娜的血液檢驗怎麼說?」
「組長,」叫做小劉的探員立刻回答道,「經檢驗,駱美娜中了兩種麻醉藥,一種是高濃度的乙醚,直接吸入昏迷;另一種則是靜脈注射麻醉藥,名字叫做複合噻胺酮。」
「先用乙醚迷暈,然後注射麻醉劑,」曲萍道,「和前兩起剁手案如出一轍。」
「該藥品的成分為隆朋、氯胺酮、鹽酸苯環己哌酯還有強痛寧。」小劉繼續說道,「嗯……這種麻醉藥還有一個通俗名字叫——鹿眠寶,乃是給大型動物做麻醉用的……」
我了勒個去……
趙玉坐在自己的辦公桌上,連耳機都不用,就把B組那邊的案情討論聽了個清清楚楚。他一邊聽著,還一邊往自己的白板上記錄信息,把有用的線索全都記了下來。
他根本沒想到,麻醉駱美娜的藥品居然是獸藥,當即大為吃驚。
「我查過,這種麻醉劑一般都是用來給牲口做絕育用的,在農村使用率極高,」小劉繼續說道,「藥物來源這條路也沒辦法追下去!
「嗯……鑑定報告上還說,兇手給駱美娜使用的劑量已經達到了人體承受的臨界值,致使駱美娜昏迷了將近五個小時才醒來。如果換做體格不好的人,恐怕……」
「嗯……」曲萍組長琢磨著說道,「我記得,前兩次剁手案的麻醉劑和麻醉劑量,和這一次一樣,受害人同樣昏迷了將近5個小時……正常來講,只是為了剁手的話,根本用不著那麼大的劑量,兇手……為什麼要使用那麼大的劑量呢?」
「他對麻醉劑的使用並不專業?」某探員猜測道。
「已經做過三次案了,」曲萍給予否定,「就算是菜鳥,也可以試驗出來了!更何況,還有說明書呢?」
「會不會……」又有人猜道,「兇手跟受害人有仇?故意下這麼大的量,死了更好?」
「更不可能了!」曲萍快速說道,「要想讓被害人死掉,砍完手別給她包紮不就行了?要我看……兇手之所以使用這麼大的劑量,或許是不想讓受害人醒得太快,擔心她提前醒來,可能會影響什麼,比如兇手的逃跑或身份之類……對了,小劉,看看報告,針孔位置在哪裡?」
「在左手背靜脈處,那是一個大眾的輸液位置,沒有特殊之處……」
「……」
聽著曲萍她們在做案件分析,趙玉也在心裡默默地學習著他們的方法。原來,人家這樣才叫專業,以後自己也得好好學學才行。
然而,聽著聽著,趙玉越發感覺哪裡不大對勁兒!為什麼,他在竊聽器上聽來的這些線索和細節,在曲萍給他的資料里卻完全找不到呢?
哦……
趙玉終於恍然大悟,奶奶個熊的!鬧了半天,他們是故意這樣做的!給我的,不過是一些無關痛癢,毫無價值的資料!
至於嗎!?
趙玉不免大動肝火,沒想到,這重案組裡面水也這麼深啊?這種爾虞我詐,互相防備的水平,都快趕上他以前的工作了。
切!
冷靜下來之後,趙玉卻又很快釋然,既然你們算計老子在前,那也就別怪老子陰你們在後了!
這一次,老子的截胡吃定了!
奶奶個熊的,我一定要搶在你們之前,把兇手抓到手!你們不是認真敬業嗎?那老子就比你們還認真敬業!
中午,曲萍率領的B組探員一直忙裡忙外,他們只是草草叫了份外賣,便又繼續工作了。
趙玉則更簡單,為了能及時記錄下竊聽到的信息,他從別人桌子上抄了一盒方便麵,稍稍敷衍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隨著獲得的信息越來越多,趙玉的白板上也是畫得滿滿當當的,而且,他也學會了畫一些關係線,還有做一些簡單的線索分析。
或許是受到了曲萍的影響,看著這些密密麻麻的案情分析,趙玉也有一種感覺,總覺得那個剁手案的真兇,已經快要被他捉住了似的。可是,每當他有這種感覺的時候,線索卻又戛然而止,再也無法往下繼續了!
為什麼會這樣呢?
是不是,我忽略了什麼?
忽略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地方呢?
越是這樣想,趙玉就越是無法自拔,他開始一遍又一遍地看這些線索,簡直都快爛熟於心了。
下午4點左右,鄰桌的張景峰和梁歡出外勤回來了,倆人一看到趙玉這邊搞得這麼熱鬧,全都嚇了一跳。
「小趙兒啊?」張景峰問,「你這是……是不是……我們哥倆錯過什麼了?」
趙玉懶得理他們,依然在魔障一般盯著白板不放。
「哦……這不是剁手案嘛!」梁歡認了出來,忙喝了口水,嘆道,「唉!為了這件破案子,我們倆連人命案都沒法兒查了!你說,手重要還是命重要?」
梁歡的話,終於把趙玉吸引到了,便問:「你什麼意思?」
「咳!」張景峰一屁股坐下,發牢騷道,「這不嘛!上頭讓我們也幫助B組查剁手案,而我們查的那件殘殺案只能先放一放了!」
「你們也去查了?查到什麼了?」趙玉看他倆剛回來,說不定有什麼新線索,便問了一句。
「咳!」張景峰搶先說,「光跟交通局和鑑證科打交道了。我們奉曲大組長之命,去調查剁手案受害人的寶馬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