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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鏡凌看著他整天見牙不見眼的啥樣兒就有點兒煩,長腿一伸,蹬他一腳,“收起你的牙花子來!”
騰雷也不惱,仍舊是笑嘻嘻的,如獲至寶的摸著衣衫下擺的鞋印子猛點頭:“收,收,這就收!”
木鏡凌倒也不是真氣,心裏面說不感動是假的。天知道他剛活過來那會兒,根本就不敢睡,就怕這是一個夢,一個天底下最最殘忍的夢,只要自己一閉眼就再也醒不過來了。連續十幾天,他甚至連眼睛都不捨得眨,幾乎所有的時間都是被騰雷緊緊地摟在懷裡,努力汲取著能夠感覺到的所有溫度才不會因為極度的喜悅和胡思亂想而發瘋。
不過他還是不敢睡覺,即便是到了深夜還是拼命地大睜著眼睛,貪婪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看著眼前的人,即便是眼睛中布滿血絲,即便是因為過度睏倦而雙眼迷離。
最後還是騰雷看不下去,心疼的要死,狠狠地在這人臉上親了一口,出手如電的點了他的睡穴才算完,不過第二天就被掐得渾身青紫,理由是不經木大爺同意便私自動手。
這天,騰雷看看他,再看看重新煥發了生機和活力的夏至冬至,摸摸下巴,“木頭,咱們去開封吧。”
木鏡凌一怔,是啊,澤琰和熊飛也算是他們二人的生死之交,這麼大的事情確實不能不說的。
“好。”木鏡凌很是痛快的點點頭,隨即又用那種讓騰雷又愛又恨心癢難耐的斜眼兒表情瞟他一眼,語調上揚,“不過,你不必知會青甲麼?”
騰雷仰起頭,看著樹上一隻搔首弄姿的鳥兒,突然就自動腦補出了自己回去,青甲見了三年前一聲不吭說走就走扔下一大堆爛攤子不管生死不知的狼王,當場發飆,號召起蒼狼所有成員往死里圍毆自己的場景,頓時就是一個接一個的寒戰。
於是他大手一揮,豪爽道:“無妨!這兩年蒼狼一脈勢頭頗好,我看沒我在甲子反倒是更自在些,啊哈哈,哈哈。”
木鏡凌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勾勾手指。
“嗯嗯!”騰雷搜的一下子就過來了,大尾巴搖啊搖。
木鏡凌噗嗤一樂,伸手把人拉到跟前,啪一口親上去,語氣溫柔,“賞你的。”
嗷~!這當兒哪能示弱啊,騰雷當場就反擊!雙手死死的按在愛人的腦後,舔/舐/撕/咬/深/入,不多時兩個人都氣喘吁吁,氣息不穩了。
“木頭,餓~!”騰雷可憐兮兮的看著木鏡凌,熾熱的氣息噴灑出去,說話間還拿胯不住的磨蹭著對方,蒼藍色的雙眼幽幽的冒著欲/火,聲音中滿是沙啞和壓抑,暗示的意味不言而喻。
“餓啊?”木鏡凌微微歪頭,目光幽幽的看著他,笑語盈盈,纖細的手腕蛇一般的靈巧,無聲無息的探下去,微微用力,看著愛人猛地倒抽冷氣身體刷的一下緊繃,下一刻卻已經收起笑容,嚴肅道,“廚房有飯,夏至做好了的,吃去吧。”
“嗚嗚,不,不帶這樣的!”騰雷徒勞的伸出一隻手,眼睜睜的看著紫色的身影不帶一絲留戀的離自己遠去,真是欲哭無淚。長長地嘆口濁氣,苦逼兮兮的狼王低頭,對著衣衫下已然精神兮兮的小騰雷道,“得了,你也冷靜些吧。”
“噗。”門口突然一聲輕笑,騰雷抬頭,就見剛剛離去的木鏡凌去而復返,正斜倚在門框那兒,整個人被背後的夕陽餘暉勾勒出一圈金色的鑲邊,一條長腿斜斜的支著,看過來的眼神簡直就是帶著鉤子!“呆子,這會兒倒老實了?”
嗷嗷嗷!剛剛耷拉下去的耳朵蹭的豎起來,騰雷眼冒綠光,腳底生風的撲過去,“木~頭~!”
小騰雷,咱們有救啦,哈哈~!
“啊哈哈,開封,老子又回來啦!”騰雷駕著車,看著遠遠地開封城門,忍不住哈哈大笑。
這種失而復得的心情,旁人是無法理解的。
“閉嘴!小爺要睡覺!”烏木馬車裡面硬邦邦的甩出來一句話,帶著濃濃的火氣,嗓子還有些啞。
“好好,睡覺睡覺。”騰雷對著兩邊偷笑的夏至冬至熟視無睹,一個勁兒的點頭,還很貼心的把車廂帘子好好掩住。咳咳,這不是自己一個沒控制好麼,誰讓木頭辣麼勾人,爺守了三年活寡,容易麼。
開封一如既往的繁華,開封府眾人也一如既往的忙碌。
索性最近沒有大案子,展昭也被拉來巡街,身邊是被拉壯丁的開封府編外人員,陷空島五當家白玉堂。
二人行至醉仙樓,習慣性的抬頭看看空蕩蕩的窗邊,心中又是一陣難受。
展昭不由得嘆道:“唉,以前不覺得,冷不丁的少了倆人,倒真是冷清的很。”
“嗯嗯,我也這麼覺得。”
展昭也跟著點頭,“是啊,啊!?”
一瞬間,他和白玉堂的身體同時僵硬了,這個聲音!
“雷子!”
笑嘻嘻的站在他們身後的,不是消失三年的騰雷還是哪個?
難以置信的揉揉眼睛,確認不是幻覺之後,展昭難掩激動的衝過去,狠狠地在他胸口擂了一拳,“你沒死啊!”
騰雷揉揉胸口,抬手擋住旁邊白玉堂砸過來的一把墨玉飛蝗石,點頭:“那是,老子哪就那麼容易死了。”
“展爺,白爺。”夏至和冬至也下馬,笑著問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