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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啦!”眼疾手快的一把將朝著反方向躥的葛林拉回來,騰雷給他屁股上補一腳,笑罵,“那邊兒!”
這時冬至剛把帳篷帘子掀起來,眼角的餘光瞥見一個衝過來的身影,反應機敏的一側身,於是毫無防備的葛林直接就臉朝下趴在了地上,好一個標準的狗j□j。
“呵呵,”木鏡凌晃悠悠的從後面過來,深深地彎下腰去,惡劣的一笑,“這禮倒稀罕。”
被這一腳一跌弄得瞬間清醒的葛林剛要開罵,木鏡凌一閃身,夏至笑吟吟的小臉就過來了,手裡面還抱著個小包裹,“兒子呢,起個名兒唄。”
兒,兒子!?葛林大張的嘴巴就這麼僵在了那裡,半天合不上,有些滑稽。
“哼。”見他半天都沒有問起產婦,木鏡凌冷哼一聲,袖子一甩,大步流星的出去了,腦後的烏髮也盪的氣勢洶洶。
“等,等等!”終於回過神來的葛林顧不上抱孩子,就這麼繼續趴在地上,拼命的扭頭,像一條艱難蠕動的青蟲,“丹麗,我媳婦呢?!”
怒氣沖沖的背影稍一停頓繼續前行,“你是死人,自己不會看啊!”
稍一愣神,葛林迅速爬起,撲到丹麗床邊,心驚膽戰的伸手試了試,確認的確還有微弱卻穩定的鼻息之後才一顆心才算是好歹回到了肚子裡,只是兩手還是止不住的打顫。
一眨眼的功夫自家公子和冬至都走了,而孩子爹也不過來接手,小姑娘扁扁嘴,這叫什麼事兒啊。
“公子,等等我呀!”乾脆利落的把孩子塞進葛林的手裡,夏至提著裙子追了出去。
被手中突如其來的柔軟觸感驚呆了的葛林老半天才恢復了思考能力,扭頭四顧,結果除了自己之外都四腳朝天的昏著,結結巴巴的朝外面喊:“別,別走啊!咋,咋抱啊?!”
自從冬至掀開帳篷就開始裝隱身的青甲幾人終於解除石化狀態,一窩蜂的擠進來,極力壓低聲音的咋咋呼呼。
“艾瑪這就是我大侄女了啊?”
“呸,明明就是大侄子!”
“啊,男的啊,其實姑娘嫩聲嫩氣的也挺好。”有些失望,這草原上都是粗聲粗氣的大小老爺們兒,怪沒意思的。
“就是,哎葛林你咋不生個姑娘呢?”
“瞎掰掰,這事兒是能自個兒拿主意的嗎?!放手,別他媽摸我兒子!滾滾滾,丹麗還在裡間睡著呢!哎哎說你呢,別摸!你他媽還摸!對了,軍師,請教你個事兒。”新晉阿爸一臉鄭重。
“講。”
“咋抱娃兒?”
後知後覺的發現還被倒抱在葛林手中的可憐娃,青甲靜靜的沉默了,半晌,“我他媽怎麼可能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噗,葛林,你圓滿了呦~~
☆、異動
傍晚,天已微微擦黑,高遠的夜空已經有幾顆星星隱隱閃爍,一眨一眨的,仿佛也在犯困。
閒著沒事兒在帳篷裡面指導夏至和冬至寫“實踐總結”的木鏡凌懶懶的靠在騰雷身上,右膝很自然的屈起,手放在膝蓋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把玩著幾根銀針。
尖利無比的銀針尖端閃著森森白光,足有三寸長,翻轉之間讓人莫名的發毛。
但是此刻它們卻無比聽話無比乖巧,仿佛有靈性一樣在纖長白皙的指尖靈活躍動,帶著某種特定的韻律,似乎針尖的銀芒也帶上了幾分溫柔。
“主子,木爺,方便說幾句話麼?”葛林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微微帶著些不大自在。
騰雷一笑,環著的手臂緊了緊,蹭蹭木鏡凌的發心,“這是來賠禮道謝呢。”
見冬至已經寫完,木鏡凌沖他抬抬下巴,“拿來我瞧瞧,”漫不經心道,“你當小爺稀罕麼?”
騰雷失笑,親親,“知道你不稀罕,他稀罕。”見自家愛人只是冷笑一聲倒也沒反對,便坐直了,微微抬高聲音,“進來吧。”
剛一邁進來的葛林就覺得自己有被閃瞎眼的危險,拼命的眨幾下才算好些,微微有些赧然,“那個,木爺。”
“來尋仇?”木鏡凌眼皮子都不抬,一目十行的掃著冬至寫的東西,右手點點膝蓋,懶洋洋道,“似乎晚了些。”又對小孩兒抬抬下巴,一努嘴,“嗯,長進了。去翻出嵌綠松石箱子裡面右下角倒數第三本書來看看,第九篇,有類似的例子。”
葛林的黑臉膛騰地漲紅,整個人仿佛要燒起來,“我。”
舌頭仿佛已經打結,無論如何也說不下去了,一咬牙,漢子一撩袍子,猛地就要跪下去,“我一時糊塗,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然而下一刻他就發現自己再也跪不下去了,再怎麼努力膝蓋也只是維持著微微彎曲的程度,不由得抬起頭,震驚的看著眼前看似漫不經心的人。
慢條斯理的捻起一縷頭髮,木鏡凌不緊不慢道:“關於我的傳言,想必你也聽過一些。”
發現身體似乎不受控制的重新站直,葛林已經無法估量眼前這人功夫有多高,只是呆呆的點頭。
傳言,紫衣的傳言麼,何止聽過。
“那麼,”敲敲矮几,木鏡凌懶散散道,“你該知道,這點事情,還不值得我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