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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噢!”一伙人嗷嗷叫著就上了路,沿途無數人跟看戲一樣往這邊看過來,不過馬上就被這一群人的體格和氣勢給嚇回去了。
出城的時候,騰雷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開封兩字就這麼離自己越來越遠,最後,終於看不見了。
天氣已經開始轉暖,路邊的小草也不甘寂寞的露出了嫩芽,綠色的小東西在一片蕭瑟中格外顯眼。
隊伍已經不緊不慢的走了三天,早已經離開開封老遠,用不了多久就能進入草原,也就是騰雷等人的勢力範圍,大家的情緒明顯高漲,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多。
“主子,快到家了!”雅爾塞很興奮的道,手搭涼棚的看了會兒,雖然還什麼也看不到,可還是很開心。
“嗯。”騰雷隨口應道,手中的韁繩不由得捏緊了,到家啊。
“主子,你有心事。”雅爾塞有些擔心的問道。說是問,卻已經是肯定的語氣,這個耿直的漢子一向是相信自己的感覺的。“你不願意回家啊?”
“雅爾塞你胡說什麼呢?”葛林嚷嚷,打馬過來,“主子怎麼可能不高興?嘿嘿,當然,更高興的是草原上的娘們兒,這麼長時間了,估計眼珠子都等綠了。”他意味深長的朝著騰雷努努嘴,“主子,你可悠著點兒!”
“哈哈!”幾個漢子登時笑作一團。
騰雷朝他們笑笑,一臉的無奈和縱容。作為首領,騰雷倒不介意自己的弟兄開這種玩笑,草原漢子從不在這些小事上計較。不過,他不得不承認,剛才雅爾塞他們的玩笑的確是讓他的胸口悶悶的。
“呵呵,”不知什麼時候青甲已經打馬過來了,看著前面有些偏西的日頭,微微眯著眼睛,“快到家了啊。”
“老子知道!”騰雷不耐煩的低聲嘟囔,“你們都說了多少遍了?再說老子眼又沒瞎。”
“那就給老子好好的笑!”近墨者黑,跟這幫不拘小節的漢子們呆的時間久了,青甲這麼文縐縐的人說起粗話來倒也挺有氣勢。
“呸,”騰雷笑罵,“在老子面前你也敢這麼說,膽兒夠肥的啊。”
“怎麼,不服啊?”青甲絲毫沒有反悔的意思,斜眼瞅著他,嘴角帶笑。
“服,”騰雷拉長了聲音點頭,慢悠悠的道,“甲子,以前我不在的時候辛苦你了。”騰雷是個合格的領導者,不過就是挺懶,經常以各種理由把本應是自己的活兒丟給青甲。
見鬼一樣打量了他好幾遍,青甲扭過頭去,“呸,娘娘們們兒的,說什麼廢話?!老子好歹也是二把手,沒你,狼群照樣好好兒的。”
“謝了!”騰雷朝他拱拱手,一臉的鄭重,眼神堅定,仿佛下了什麼決心。“這段時間,就也先拜託你啦!”
“廢什麼話,老子”剛回過頭的青甲就看見了沿著剛才走過的路絕塵而去的騰雷,揚起高高的灰塵,他喃喃的,將剩下的話說完,“當然會用心。”
“青哥!”雅爾塞等人急乎乎的奔過來,摸不著頭腦,“主子發瘋啦?!”
“哼,”青甲收回視線,冷笑一聲,“不是發瘋,是發情。”
“發,發情?!”幾個單純的漢子面面相覷,滿臉茫然。
“行了,別擔心那個混蛋了,”青甲催促,“咱們繼續趕路,用不了多久他就回來了,餓不死。”
“哦。”既然青哥都這麼說了,那就餓不死吧。
騰雷幾人走了之後,一切似乎又都恢復了正常,木鏡淩還是會優哉游哉的寫寫畫畫,偶爾會應公孫先生之邀去開封府交流下醫術,再然後就是會跟展昭和白玉堂一起聊聊天,過過招什麼的,日子倒也輕鬆。
“嘭嘭嘭!”
“嘭嘭嘭!”
連續不斷的敲門聲清楚的迴響在夜幕中,木鏡淩乾脆堵上耳朵,翻了個身繼續睡。
“公子!”冬至在門外小聲喊,“有人在敲門。”
“哎呀我不在!”木鏡淩迷迷糊糊的喊,還揮了揮手臂。
“公子,”冬至抓抓腦袋,為難的看了眼大門口方向,“可是外面的人似乎沒有停止的意思呢。”
“啊啊啊!”被吵的睡意全無的木鏡淩煩躁的把自己深深地埋進被子,使勁堵上耳朵。
“紫醫木先生!”門外的拍門聲稍稍一停,開始有人用內力喊話,“在下是少林派的智遠,家師病重,請先生施以援手。”
木鏡淩又往被子深處鑽了鑽。
“木先生!”自稱智遠的人聲音十分年輕,帶幾分焦急卻又不至於沒了禮數,“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還請先生施以援手!”
木鏡淩猛地將被子掀開,不過馬上又被外面的涼空氣凍的打個寒顫,一個噴嚏之後又連忙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露出個腦袋衝著外面嚷嚷:“冬至,馬上去把木府的匾額摘下來!告訴他找錯人了!”
“哦。”
就在智遠又準備拍門的時候,牆頭突然出現一個小小的少年,對方功夫不高,可是根基紮實,走在高高的門檐上簡直就是如履平地。
智遠還沒來得及感慨的,就見少年伸手就將寫有“木府”兩字的匾額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