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騰雷是狂,木鏡凌是詭,展昭是潤,白玉堂是俊,總之,能搜羅出來的好詞兒往上套就沒差了。
一時間無數的大姑娘小媳婦情緒都比較激動,時不時的交頭接耳,又或者是本著豪爽的性子索性就那麼大聲談論不閃不避的看來看去。
“哎呀,你看!”
“嘖嘖,這皮膚,水兒水兒的!”
“呦,笑了!”
“哎呀這些個後生長的可真俊(zun四聲)啊!”
更有比較大膽的姑娘,在自家小帳篷裡面輾轉反側了幾天之後,捧著自己做的奶茶啥的,面紅耳赤卻又無比大膽的堵到了看上去最好接近的展大人跟前,紅著臉蛋兒硬要他收下。
相較之下展大人就比較為難了,沒辦法,南俠出了名的好脾性,尤其是對上純情的姑娘的時候,更是攢不起火氣來,一時間有些左右為難。
不收?眼瞅著這姑娘就要哭出來了;
收?咳咳,家裡還一隻耗子呢
不過,錦毛鼠的名號可不是白給的,做事一貫滴水不漏的五爺顯然早就料到自家貓可能遭遇的窘境,在一連兩天坐視不理看夠了熱鬧之後,終於出手。
哦不,是出嘴。
白五爺的功夫在道兒上名聲響亮,而該人的做事肆意以及不按常理出牌也是赫赫有名,其張揚程度絲毫不下於那張俊臉給人們留下的深刻印象。
於是那姑娘瞬間就目瞪口呆了,外帶著不少早就蠢蠢欲動在明里暗裡觀摩情況的人,靜得可以。
大大方方的在展昭嘴巴上親一口,白五爺瀟瀟灑灑的長臂一攬,衝著面前已經開始渾身發抖的姑娘揚揚眉,貌似在說:瞧見了麼?這貓,是五爺的。
而展大人在一開始的呆滯之後也已經回過神來,哭笑不得的看著行為頗有些幼稚的五爺,搖頭。
一個都親上了,另一個壓根兒就沒反對,這還不能說明什麼嗎?
早在一開始就聽到風聲但是卻死活不信的姑娘終於搖搖擺擺的走了,單薄的背影在天邊西沉的夕陽襯托下顯得略有些淒涼。
來草原的統共就這麼三棵好苗子,而好龍陽的就有一對半,其中一個撬的還是自家老大的牆角。
這年頭兒,女人真是沒法兒活了!
一時間眾女人不由得紛紛感慨:
好男人,少!
好,而且喜歡女人的男人,更少!
區區風寒卻因為某人的不配合一拖數日,等到鼠貓二人已經將周圍的環境熟悉的差不多了,四人湊在一處商議的時候木鏡凌還是裹著厚厚的狐皮裘。
短短几天功夫木鏡凌的下巴又尖了一圈兒,一雙鳳眼在有些消瘦的臉上更為突出,就連淡朱色的唇似乎也薄了些。
心疼的要死的騰雷每天也不干別的了,除了必須的給鼠貓介紹情況之外,淨琢磨怎麼著哄著這大爺吞下那些苦藥汁子去,不過效果不咋地。
隨便舉個例子吧。
嗯,就是前兒了。
生病麼,嘴裡發苦,於是剛沒滋沒味吃完早飯的木大爺又耍脾氣了。
拿那雙利刀子一樣的眼,涼涼的瞅著捧著一大海碗的騰雷,似笑非笑。另提一句,那碗裡是已經溫過三遍了的藥,這會兒熱氣又快給散沒了。
“哎哎,木頭,來,喝藥。”作為一個一天私塾都沒上過的草匪頭子,最近一直絞盡腦汁的騰雷表示他壓力很大,“冬至說了,喝了這個就快了。”
下巴朝天的冷哼一聲,木鏡凌斜斜的倚著後面的錦繡軟墊,“這話聽著耳熟,你自己說,幾遍了?”
大尾巴也蔫兒了,騰雷在心裡默默地數了數,“十五遍。”
“十六!”木鏡凌從牙縫兒里擠出來,笑的陰森森的,“你忘了剛才那遍了。”
“木頭啊,”騰雷苦兮兮道,“我就這水平了,你還不如揍我頓呢。”
木鏡凌妖妖的一笑,身體微微前傾,聲音溫柔柔的:“可別介,現下小爺可是在您地盤兒上,這不上杆子找死呢麼。”
騰雷的表情就跟遭雷劈了一樣,那嘴巴張的跟手裡的碗口差不多大。
“得了,”半晌,木鏡凌又睜開眼,特別寬宏大量的擺擺手,“小爺也不是那不講理的人,這樣,你給小爺換一紙一樣薄的雪花玉碗,賞心悅目一點兒的,換了小爺我就喝。”
見眼前這禍害一臉的沒商量,剛竄出帳篷的騰爺扭頭就一把揪住了冬至,腦袋嗡嗡響,他就想問啊你們特麼的是怎麼一路相安無事的照顧著這廝長這麼大的!
但是吧,任他是誰,對上了冬至這張連眼底都看不出情緒波動的小傢伙來,也得認栽。
於是,就這麼維持著揪著冬至手腕子的動作呆了大半天,騰爺用一種萬分悲涼的語氣鄭重的問:“冬至,趕緊告訴爺,老子現下要去哪兒鼓搗出一個紙一樣薄的狗屁雪花玉碗?!”
諸如此類的事件多得簡直不勝枚舉,才剛來了四天的展昭已經壞心眼兒的記了一大本子,私下裡還偷偷的跟白玉堂咬耳朵,等什麼時候沒銀子花了就把這編成話本子賣了,一準兒賺。
不過總算是有些起色,現下木鏡凌雖不能說是全好,但是已經不像前幾日那樣噴嚏連天了,鼻子也多多少少開始重新幹活兒。
精神頭兒足些的木大爺對於展昭的擠眉弄眼和竊竊私語直接無視,“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