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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誰都了解騰雷的性子,青甲也不多說,只是默默地擦著刀。完事之後站起身來,很是冷靜的說了句:“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瞎掰掰!”騰雷像是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彈起來,大聲的嚷嚷,“那可是個男人!貨真價實的男人!”
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青甲幽幽道:“我什麼都沒說,你瞎緊張什麼?再說,我提誰了麼?”
“爺是在琢磨木鏡淩又怎麼了?!”索性破罐子破摔,騰雷梗著脖子喊,“這不是覺得那傢伙挺有意思的麼?”
“有意思?”青甲頭也不抬的看著自己的刀,翻來覆去的檢查擦的是不是均勻,“憑空跑出來啃了你幾口羊腿就這麼有意思了?騰雷,我還真是沒發現你這麼容易對誰有興趣。還是說,狼王的性子變得這么娘氣?”這要放在以前這麼直愣愣的衝進來跟他要吃的,他還不,算了,根本就想像不出來,因為這種設想簡直太過驚悚。
騰雷本就不是什麼伶牙俐齒的,被他這幾句話堵得啞口無言。半晌才哆哆嗦嗦的指著他,“甲子,我就不說你什麼了,別的沒學著,中原人的奸詐你倒是習了個十成十!”
青甲沖他露齒一笑,端的是風度翩翩:“多謝誇獎。”把騰雷又給氣個倒仰。
“主子,主子!”葛林從外面急匆匆的跑進來,大冷天的硬是奔出一頭汗來,也顧不上擦,沉聲道,“盯住了!”
騰雷眼睛一瞪,一個鯉魚打挺從榻上翻起來,抄起一邊站著的斬馬刀,殺氣騰騰:“走!”
“就是這兒。”葛林在前面帶路,一行人悄無聲息的來到城外的小樹林,跟守在這裡的人打聲招呼,問了問,“主子,還在裡面,幾個弟兄在各方向都有把守,沒跑出來。”
“好,好得很。”騰雷眼睛微眯,嘴角輕輕地勾著,“分頭搜!”
“是!”
天已經黑下來了,微弱的月光透過光禿禿的樹枝照下來,影影綽綽的,憑空增添了幾分鬼氣。
為了不打草驚蛇,騰雷也不得不仔細搜索,他儘量將腳步放輕,挪動間連衣服的摩擦聲也控制到最低,就連踩到腳下的積雪所發出輕微的咯吱咯吱聲,在安靜的環境中也是微不可聞。
咔嚓!一不小心,一根埋在雪堆中的枯樹枝在腳底碎裂,騰雷暗叫一聲不好,幾乎是同時,由遠及近的一陣輕微的破空之聲隱隱響起,他右掌輕拍在身前的樹幹上,身體猛然向後滑開半步,一根銀針險而又險的擦著他的臉過去,深深地扎進樹幹里,至於一點針尾露在外面,隱隱的閃著光。
憑著身體的本能反應,騰雷朝著銀針來的方向猛地躥出去,手中的斬馬刀也已經放在了最適合出手的高度。然而在看清對方之後,他緊繃著的身體猛然鬆弛下來,“真巧啊。”
停在木鏡淩右手食指上的小麻雀受驚,撲騰著翅膀飛走了。他的左手還維持著發射銀針的姿勢,面無表情的轉頭看著對方,冥思苦想,良久:“見過?”
反手一個刀花,騰雷將刀倒扣在身後,閉著眼睛深呼吸,然後再次睜眼,提醒道:“騰雷。”
木鏡淩聽了,又使勁想,眨巴眨巴眼:“見過?”還是疑問的語氣。
見他神情不似有假,騰雷覺得十分無力,不得不再次提醒道:“烤羊羔。”
“哦,”木鏡淩的眼睛亮了亮,口中似乎又回味起了那天的美味,又重新打量下騰雷,“你是那天的,主人?”
“嗯。”騰雷有氣無力的點頭,原來自己還比不上一隻烤羊羔?
木鏡淩的態度轉換了些,冷冰冰的臉也柔和了些,真誠道:“謝謝你的招待,很好吃。”
騰雷噎住,我的招待?似乎,是你不請自到吧?不過,算了。“這麼晚了,你在這裡做什麼?”
木鏡淩揚了揚手中的藥草,“散步。”
根本就是不搭調好吧?騰雷覺得自己完全摸不透對方的想法,做出那個動作,應該說“採藥”不是嗎?
看著又開始把自己丟在一邊自顧自的木鏡淩,鬼使神差的,騰雷輕咳一聲:“那個,有空的話,你還可以去吃的。”
“嗯?”果然,木鏡淩的動作頓了下,轉過頭來眼睛閃亮亮的看著他,“當真?”
“當真。”騰雷呆呆的點點頭,下意識的咽口口水。他的眼睛真亮啊,好像比草原上的星星還亮上幾分。山風吹來,木鏡淩半束的長髮打在騰雷的臉上,讓他不由得閉上了眼睛。清冽的空氣中,似乎帶著某種特殊的淡淡的味道,很清淡,很,好聞。
“好。”木鏡淩毫不吝嗇的扯出個大大的笑臉。
剛睜開眼睛的騰雷瞬間就覺得有些暈。明明是夜晚,為什麼他會覺得有太陽?而且,他似乎看到了草原上盛開的格桑花,美得灼人。於是他立刻就把後面那句“只可惜我們在中原呆不了多久”給咽了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好吧好吧,木鏡凌呢,就是個合格的吃貨,不過也不是什麼人給的東西都吃的······
PS,在後面就顯出來了,這貨相當彆扭,相當,呃,變態······當然,這些都是有原因的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