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目送展昭和白玉堂離去,騰雷摸摸下巴,嘴角含笑的向著一邊的青甲招招手:“依你看,這二人如何?”
青甲略一沉吟:“龍章鳳姿。”
騰雷大大咧咧的翻個白眼,換條腿搭上,沖他擺擺手:“你跟我拽什麼文啊?說點兒爺們兒能聽懂的,別弄的跟個唧唧歪歪的中原書呆子似的。”
好懸沒被噎死,青甲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齒道:“那還真是對不住了,我還就是中原書呆子的後代!”青甲的雙親都是地地道道的中原人,爹還是有功名的秀才。兩口子年輕的時候逃難,陰差陽錯的就去了草原,結果就那麼一呆到死,而青甲也是在大草原上落地的。
騰雷無所謂的咧咧嘴,“你也就只剩這一身皮了,從小喝馬奶吃羊肉長大的人,瓤兒都早換了!”端起桌上的茶杯兩口灌下去,晃晃茶壺發現空了,大聲招呼:“雅爾塞,再泡!”又有些不滿的嘟囔幾句,“中原人就是小氣,弄個碗這么小,夠幹嘛的?嘴皮子還沒濕呢。”
青甲胸口劇烈起伏了一陣,終於還是第無數次的仰天長嘆,話說自己這個主子真的沒救了!
作者有話要說:
☆、8
自打那晚木鏡淩咳血後,夏至便增了十五六分的小心,恨不得如廁也跟著才好。對此木鏡淩十分無奈,卻也不好斷然拒絕她這一番好意。
一連三天,木鏡淩硬是連院門都沒能出去一次,饒是天性不愛動彈也給憋壞了。好容易熬到吃了晚飯,木鏡凌覺得再這麼下去自己非憋死不可,想了想,他朝著一邊的冬至招手:“冬至,你來。”
“公子,”未等他開口,冬至便先木著一張小臉兒道,“你要出去的話,還是等會兒吧,夏至馬上就要過來了。”
木鏡淩臉一僵,乾咳一聲。可是一想到夏至馬上要過來,他的腦海中便接連開始浮現出一聲聲的“公子喝茶”“抖雪珠兒啦,公子該進來了”“公子不要忘了斗篷”“公子”,登時頭大如斗,覺得自己再也無法等下去。
“冬至,對不住啦。”木鏡淩朝著冬至一聳肩,對方毫不意外的點點頭,主動將身體湊過來。
點了冬至的睡穴,木鏡淩便頭也不回的踩著牆頭走了,將夏至急急的呼聲扔在了身後。天空中又開始零零星星的飄起雪花,掩著他自如的身形,當真好看的緊。
幾天沒出來,木鏡淩覺得自己頗像是被圈了好久的鳥兒,專往遠處去,越發的覺得人跡罕至的地方最是自在。忽又覺得夜晚的山分外可愛,見雪窩中竟有幾株冬日才有的草藥,便也循著往裡走去。
木鏡淩只顧低頭找藥,以為大半夜的深山之中肯定沒人出沒,便對周遭環境也未太過在意,而斜里突然衝出來的那人出現的的確也是詭異的很,木鏡淩竟是一點沒聽到。他一身紫衣在夜幕中不甚明顯,對方走的又急,要不是躲得快可就要直接撞上了,饒是如此對方還是被嚇了一跳,“呀!”
他斜眼看著眼前這個身材有些矮小的男子,一身暗色衣服,行色匆匆,風塵僕僕的在這荒郊野嶺行走又無行李,實在是,有些可疑。他本不愛搭理外事,卻也在後退的瞬間撒了把藥粉在對方身上。
“你做什麼?!”男人惡人先告狀,急急地吼道,“走路不長眼睛嗎?!我,我”見木鏡淩的眼睛一點點眯起,男人下意識的打個哆嗦,像是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急匆匆的掉頭就跑。
愣愣地看著那人越跑越快的背影,木鏡淩喃喃道:“我,有那麼駭人麼?”隨即便搖搖頭,繼續在鋪著白雪的山路上行走,偶爾興起之時還逗弄下小心翼翼從洞口鑽出來的野兔。
“騰雷,騰雷?!”
“啊,啊?!”騰雷刷的直起身體,四下亂看,“怎麼了,怎麼了?!”
青甲翻個白眼,摸著自己的刀涼涼道,“那牆上是有花兒啊還是怎麼的,你都盯著看了小半個時辰了。”
“主子,”雅爾塞過來,瓮聲瓮氣的道,“你是不是還在記恨昨天那個小子?要不要我”
“得得得,”騰雷一陣頭大,擺擺手,“你哪隻眼睛看見我記恨他了?”
“兩隻眼睛,”雅爾塞重重的點頭,指指自己一雙銅鈴般的大眼,“反正主子你自打那小子來過之後就不正常了,聽了青哥說的之後就更不正常了。”
騰雷嘴角直抽抽,一邊嘆氣一邊搖頭。
“那,那你是看不慣開封府那倆小子?”雅爾塞瓮聲瓮氣的繼續猜測,揮舞了下手中的大砍刀,準備等騰雷一聲令下就直接衝出去砍人。
騰雷長嘆一聲,站起身來拍拍憨漢子的肩膀,語重心長:“雅爾塞,一邊兒練你的武去,啊。”
“哦。”雖還是有些不服氣,但是對雅爾塞來說,主子的話那是大過天,讓往東絕不往西,乖乖的打拳去了。
雅爾塞一走,騰雷就又把自己摔回了躺椅,長長的舒了口氣。
“雅爾塞說得沒錯。”青甲突然就冷嗖嗖的來了句。
“什麼沒錯?”騰雷一時沒反應過來。
“你的確很不對勁。”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你別跟他一樣疑神疑鬼的。”哭笑不得的擺擺手,騰雷翻了個身,也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用後背對著青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