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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蘸蘸,有個味道就夠了,不然騰爺以為呢?”冬至慢悠悠的坐回去,面無表情,“這已是極限,不然,還是吃素好了。”
“呃。”猶豫片刻,騰雷還是糾結著把小碟子放到從剛才開始就差不多要把自己氣死的木鏡凌眼前,嗚嗚,木頭,將就點兒吧,有這個總比什麼都沒的強。
“噗!”一個沒憋住,展昭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痛苦地彎下腰去,哦哦,不行了,肚子好疼!
“貓兒,小心些。”白玉堂一臉笑意卻還是故作嚴肅,只是那樣子怎麼看怎麼欠揍。
“咳咳,咳咳!”呀,笑太用力,嗆住了!瞬間眼淚汪汪的展大人咳得臉通紅,可憐兮兮的揪住白玉堂的袖子,痛苦地指著自己的喉嚨發不出聲來。
力度適中的拍著他的背,白玉堂笑著搖頭,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剛說了讓你小心些,嗯,喝些水壓一壓。”
“哼哼,活該!”憤憤的咬著筷子尖,木鏡凌毫不留情的抓住一切能夠抓住的機會反擊著無時無刻不在看自己笑話的黑芯子御貓。
好容易喘勻了氣,展昭很難得的沒有進行反擊,只是對著有些擔心的白玉堂微微一笑,示意自己沒事,然後輕輕一歪頭,指著離自己比較遠的紅酥手道:“玉堂,幫我夾下那個。”
瞬間明白了他要幹嘛的白玉堂忍笑,無奈的搖了搖頭,連骨帶肉切下來一大塊裝在小碟中,最後還澆了點油亮紅通誘人的醬汁在上面,這才遞過去,“噥。”
輕輕叉起一大塊,展昭用力地咬下去,然後心滿意足的用力咀嚼,半晌才咽下去,意猶未盡的舔舔沾滿了醬汁的嘴角,十分惡劣的道:“哇,還真是好吃呢,”然後很誠懇的對木鏡凌道,“真的,就算只有醬汁也很好吃的,放心好了我嘗過了。”
於是,“只有醬汁”的木鏡凌無比怨恨的瞪著他,咬牙切齒,“展熊飛,我恨你!”
唇槍舌劍一番,酒過三巡【好吧,某木頭也就只能三巡】,漸漸進入正題。
“澤琰,熊飛,”木鏡凌輕輕鬆鬆的將喝乾的酒杯捏得粉碎,然後開心的看著那些晶晶亮的粉末落了一地,長出一口氣,心情很好的提議道,“有沒有興趣去草原看看?”
“草原?”鼠貓對視一眼,隨即將視線投到了一邊喝酒如同喝水的騰雷身上。
“哎,別這麼看我啊,”騰雷不滿的嚷嚷,“好像是我拐人跑一樣。”
本來就是啊!鼠貓心中異口同聲道,不然這麼挑剔的貨能主動往草原跑麼。
“嗯,是他提議的。”木鏡凌十分真誠的點點頭,毫不在意的拆台。
你看吧!
鼠貓,連同夏至冬至兩個紛紛譴責的看過去,然後狼王就覺得自己很可能沒等到回草原就被活生生冤死在開封府了,還是光天化日下。
作者有話要說:哇嘎嘎,艾瑪,為毛窩用一種詭異的微妙之感,艾瑪開封府就好像是小木頭的娘家啊有木有!?
鼠貓就好像是平日裡經常欺負他但是到了關鍵時刻特別給力的娘家兄弟一樣的有木有?!
噗,艾瑪瓜窩又發散了,哇嘎嘎······
☆、40
“怎麼突然想去草原了?”風流瀟灑的白五爺無論是做什麼動作都特別好看,一仰脖,頭頸拉出一條優美的弧線,香醇至極的酒液順著白五爺的喉嚨滑進腹中。
羨慕嫉妒恨的瞅了一眼,木鏡凌單手托著下巴,一下下的用筷子戳著眼前的小碟子,“也不是突然,沒去過,有些好奇罷了。”漸漸的,他的眼神有些渙散,似乎在透過前面看什麼虛無縹緲的東西。
因為沒見過,所以想去;
因為沒見過,所以想要趁著還可以用這雙眼睛看的時候儘可能多的去看世間萬物;
因為,自己好像也開始在意起別的人了
幾個人都是水晶玻璃通透心,一時間臉上的笑容也跟著僵了下,空氣似乎也有些凝滯,呼吸間沉悶不已。
“哈哈,”還是騰雷先打破了沉悶,一副他什麼也不知道的表情,“如今已是四月下旬,再過些日子便是草原風景盛時,”說著說著臉上便流露出懷念和自豪,蔚藍的眸子也閃爍著亮晶晶的光,“那可真是水草豐美,牛壯羊肥,那話怎麼說來著?哦,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哈哈,別說,還真是像裡面說的一樣,天似穹廬,籠蓋四野,美得很!”
看著他眉飛色舞的樣子,展昭裝模作樣的拱拱手,笑眯眯道:“雷子真是好文采,佩服佩服。”
“得啦,”騰雷擺擺手,毫不在意,“你快得了吧,別老取笑我,我就一粗人,也就知道這幾句了,別的也就不記得了。誰跟你們中原人似的,整日的咬文嚼字,聽得都倒牙。”大大咧咧的往嘴裡倒一杯酒,一拍大腿,大手一揮,“乾脆你們也去得了,我做東,除了嘴什麼都甭帶!”
展昭輕輕的笑,修長的手指摸索著白玉酒杯,靜靜的看著裡面琥珀色的酒液,微微搖頭,“再說吧。”他不像在座的其他人,不可能隨隨便便就離開開封府的。
微微垂著頭的展昭眼角的餘光瞥見了前面突然出現的紅燒魚,抬頭看見了能讓自己一瞬間平靜下來的淡笑,真的很淡,不是熟悉的人是無法分辨出那眼底的溫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