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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忍耐力強大如騰雷也忍不住捂住腹部悶哼一聲,冷汗滾滾而下,臉上的血色褪的一乾二淨。可他還是努力扯了扯嘴角,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咳咳,你,你的血,還真是厲害,噗!”
生□潔的木鏡凌任由已經變為暗紫色的血噴到自己的新袍子上,生硬的掰開騰雷血淋淋的嘴巴將藥丸塞了進去,“咽下去!”
短短眨眼的功夫就疼得有氣無力的騰雷慘笑,“你可真是不溫柔。”
“閉嘴!”毫不留情的用力在他肚子上鑿了一拳,滿意的看著近乎是噴涌一樣吐出來的血,木鏡凌一把揪起差不多要癱軟在地的騰雷,狠狠地將他丟到了床上。
“唔。”本就被毒血弄得半死不活的騰雷,在這一重擊之下終於不情不願的昏死過去,朝著木鏡凌伸出的手也無力的耷拉下去,重重的磕在床沿上。
有氣沒處撒的木鏡凌又狠狠地在騰雷身上踹了幾腳之後才氣呼呼的沖了出去。
“炙圭?!”展昭目瞪口呆的看著眨眼功夫就把自己弄得滿身是血的木鏡凌,緊張萬分,“公孫”
“不是我的血。”沒好氣的制止住他,木鏡凌揉了揉又開始發昏的腦袋,努力不讓自己在天井裡昏倒,“借一間客房,困。”
“你的房間?”展昭眨巴眨巴眼睛,直覺自己似乎錯過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冷笑一聲,“睡了一頭死豬。”不,也許是死狼崽子。
終於發現問題的展昭驚懼的看著木鏡凌破了口子的嘴唇,上三路下三路的打量幾遍,意味深長的點頭。
“我,很,累!”重複著這句話的木鏡凌笑的無比溫柔,當然,如果忽視他捏的咯咯作響的拳頭會更加真誠。
“咳,”知道他已經沒有性命之憂的展昭過去拍怕他的肩膀,真誠道,“你知道的,炙圭,我和玉堂一直都是站在你這邊的。”
“勞煩展大人,帶在下去客房!”咬牙切齒的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木鏡凌覺得自己捏著銀針的手已經蠢蠢欲動,但是理智不斷地告訴自己要冷靜,眼前這個笑的無比可惡的人真的可以作為朋友。
看著不顧自己在場沾著枕頭就已經沉沉睡去的木鏡凌,展昭很體貼的退出來,更加善解人意的為他關上門。
悄無聲息的離開院子,拉住雜役甲問了白玉堂的所在之後,展大人歡快的加快了腳步,等到熟悉的白色身影剛映入眼帘便忍不住出聲,“玉堂,我跟你講,有趣的事情發生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去我去!!騰二爺再次V587!!!
嗷嗷嗷,親上了,親上了!!!
☆、36
推門只見半死不活的騰雷仰面躺在床上,而本應是病號的木鏡凌則是不見了蹤影,夏至被蜿蜒而出的血腳印嚇個半死,登時就魂飛魄散,若不是展昭眼疾手快拉住往門口飛奔的她,想必開封府的鳴冤鼓定會響徹全城。
夜半時分才幽幽醒來的木鏡凌睜眼又看見熟悉的陰影,直接掀被子罩在頭上,咬牙切齒:“陰魂不散!”
騰雷伸手揪下來,微笑:“嗯,不過若是你那會兒沒給解藥,我就真是實實在在的陰魂不散了。”
仰視著他,木鏡凌比劃著名自己的手腕笑的陰森邪魅,“知不知道小爺只要放點血就能幹翻你?!”
“自然,”騰雷深有體會的點點頭,隨即又笑的厚顏無恥,飽經草原風刀霜劍考驗的臉皮刀槍不入,一口白牙在燭光下熠熠生輝,“不過,你捨得麼?”
深覺實在是浪費了一顆解藥的木鏡凌挫敗的垂下眼帘,神情落寞又悲哀,“吶,你到底喜歡我什麼?”
很不自覺的坐在床邊,騰雷將一條腿蜷上來,胳膊肘撐著膝蓋,著迷一樣細細的看著木鏡凌的臉,喃喃道:“老實說,我也不知道。”
木鏡凌乾脆利落的翻個白眼。
早就習慣了這種待遇的騰雷也不在意,語氣平淡道,“可是,就是喜歡啊。”
“哼。”冷哼一聲,木鏡凌絕不會承認自己心裡其實猛地震了一下。
騰雷向後一靠,倚著床柱,左手捻著木鏡凌散開來的一縷頭髮一下下拋著,緩緩道:“我是粗人,不會說話,沒你們中原人這麼多彎彎道道,只知道喜歡就是喜歡,哪兒那麼多為什麼?”
仍舊是冷著臉瞥著他,不過木鏡凌並沒有將自己的頭髮從對方手裡扯回來,一直靜靜地聽他說完了才繼續冷笑,笑容中是滿滿的諷刺,“喜歡?呵呵,喜歡一個僅剩十年壽命的廢人?”
“別這麼說自己。”騰雷扭頭看著他,認認真真的一字一頓。聲音不算高,可是木鏡凌卻能清晰地感受到實實在在的不滿。
話音剛落,騰雷突然一愣,隨即便像是想明白了一樣,笑的意味深長分外滿足,“你就是因為這個躲著我?”
“放屁!”一貫優雅冷清的貴公子終於忍不住爆粗口。
“木鏡凌,”騰雷轉身,雙手在對方耳邊撐開,極具壓迫感的俯視他,“坦誠點,有這麼難麼?”
木鏡凌耳尖微微發紅,咬了咬唇,沒說話。
嘆口氣,騰雷緩緩道:“長生天說,人一輩子只會有一個命定之人,另外,”他慢慢的將身體壓得更低,幾乎與木鏡凌鼻尖相貼,“你不必懷疑狼的忠/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