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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對方的眼神讓自己不舒服,所以趙靜靜沒有提醒對方,就單手領著背包遞了過去。
女記者隨意的捏著話筒上前,攝影師的攝影機一直開著。在記者把雙手放到背包下面時,趙靜靜直接鬆手。
「咔嚓!」
類似東西裂開的聲音響在眾人的耳中,女記者抱著趙靜靜的背包,腰一下彎了,臉一下子青了。
「背包有點重,不好意思啊!」趙靜靜笑了笑,從對方手上拿走了背包。然後一邊背背包,一邊跟著警察同志向前。
「人家的話筒都被你弄壞了,你在裡面放什麼了?」只短短的十分鐘不到,警察就感覺自己好像跟面前人建立了一點點的革命小友誼。
「我最近在鍛鍊身體,所以在裡面放了四個5KG的小鉛球。加上我今天上午去爬山了,所以背包里還放了一些雜七雜八的應急用品,所以有點小重。」趙靜靜輕聲回答,然後跟著對方進了美食街的派出所。
☆、第 27 章
趙靜靜正在派出所做筆錄時, 蕭雅從自己的大床上走了下來。
家裡爸媽不在, 所以回來後的一下午,她都是在床上度過的。起身從屋裡走了出來,蕭雅正想去樓下看看傭人們準備了什麼晚餐。結果剛剛走了沒多久, 在猛然聽到下面客廳里的兩個聲音後, 蕭雅一下子頓住了。
「我在院子裡看到你家老三的車子了,她今天回來了?」
「回來呢,在睡覺呢。」
說話的是母親和母親最好的朋友董阿姨的聲音,董阿姨平日裡好像挺喜歡看她身上的穿著的。蕭雅停在原地,低頭看著自己身上有點暴露的睡衣, 猶豫著要不要回去再換一件。
就在她猶豫不決時,下面的董月媚又說話了:「這麼多年, 一直把她放在你眼皮底下照顧著,也難為你了。」
還在樓上原地站著的蕭雅感覺有點懵,她下意識的回退了幾步,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
「哎,那就那樣吧。以前我聽你的,聽我媽媽的。拼命的對她好,拼命的寵著她,一心想把她養廢了。如今她真的變成我期望的那樣了,真的變成了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二愣子,我有時候反倒覺得也挺沒意思的。有時候,見她傻傻的抱住我叫媽媽,我也挺不忍心的。畢竟人心都是肉長的, 畢竟她整整叫了我二十一年媽媽了。」
母親的聲音清晰無比的傳到蕭雅的耳朵里,蕭雅感覺自己聽清楚了每一個句子。但是把這些句子,全部都組裝在自己的腦子裡後,蕭雅卻感覺自己什麼都聽不明白了。
「我知道你不忍心,但你想讓原本屬於阿正的蕭氏將來落到一個外人手上嗎?公司的股份,能不分離就不分離,為此你們從以前就有意識的讓老大接觸商界,然後引導著老二自己發展副業,這樣才能避免兄弟二人將來為巨額的公司財產手足相殘。你連阿天都可以防著,都可以小心的引導著。現在為什麼要對一個小三生的野種心軟,小時候的她確實很可愛。但現在她歲數越來越大,你可一定要防住了,千萬不能對她心軟。要是一心軟將來讓她進公司了,或者讓你老公將來一心軟給她分點公司股份,那將來可有你哭得了。」
董阿姨小聲的勸著,整個大宅子裡似乎沒有一個傭人了,安安靜靜的。蕭雅感覺手腳冰涼,不由自主的靠在了後面的牆壁上。
「說起這個我就來氣,我們家家大業大,老蕭和他媽媽平日裡給她送點小公司的股份,送個小房子什麼的,我也沒意見。畢竟就像我婆婆說的,不管怎麼樣她都是蕭家的種,她那個跟老蕭酒後亂性的秘書媽媽也早早死掉了。所以對她能給點就給點,畢竟不管怎麼樣她都姓蕭,都要保證她以後吃穿不愁。但你知道嗎?我前一陣子給老蕭多打了幾個電話。我原本只是想讓老蕭知道我關心著她,想讓老蕭知道他養的這個女兒多麼的不成氣候。但誰能想到老蕭竟然誤會了我的意思,竟然越過我直接聯繫了老大。等我知道時,他們不但給她買了一個小公司,還給了她10%CC的股份。CC不是他蕭鐘鳴的,是我兒子自己憑本事得來的,他憑什麼讓我兒子分給她股份。這件事情都過去快半個月了,但不管什麼時候,只要我一想到,我心裡就還膈應的很。仔細想想,這事情還真像你說的。小丫頭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但只要她姓蕭。她的爸爸和她的奶奶就上趕著給她送東西,攔都攔不住了。」
底下的母親義憤填膺著,蕭雅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了。她想著她們的對話,想著平日裡奶奶和爸爸送她東西時,母親笑而不語的沉默畫面。腦子開始嗡嗡響了起來,整個人也渾身無力的滑坐在了地上。
「是啊,你老公和婆婆其實都是那種特別講究血緣,對家人都特別好的人。而且說句實話,在他們的眼裡。只要是流著蕭家血的孩子,就都是他們家的孩子。他們才不計較孩子是從你的肚皮里出來的,還是從一個低賤的小秘書肚子出來的。」
董阿姨還在下面嘀咕,她們此刻的聲音其實很小了。但不知道怎麼回事,蕭雅卻還是能聽得清清楚楚的。
「這個世道對女人真的不公平,我帶著大筆的遺產嫁到了蕭家,以為自己碰到了一個好人。但誰能想到他能在我坐月子的時候跟秘書滾床單,後來秘書難產死了,他們敢直接抱著孩子讓我養,不就欺負我娘家沒個兄弟姐妹嗎?而且他都跪在我面前了,我又怎麼會不心軟。本來想著只是一個小姑娘養著就養著,反正有保姆在又不是真的讓我親力親為。但誰能想到,蕭家的人竟然真的那麼一視同仁。竟然真的拿我的寶貝兒子跟那個小野種相提並論,這讓我怎麼甘心,這讓怎麼不對她起壞心思。而且她的那個媽媽,那個賤人。如果說酒後亂性是意外,那後來呢?她完全可以要一筆錢,然後離開。但她偏偏不,她早早醒來換了老蕭的衣服和床單,讓老蕭以為自己在做夢自己猜來猜去的。結果她倒好,裝作沒事人一樣。等確定懷孕立馬辭職,等孩子都八個月了。她才給老蕭打電話,還刻意讓我婆婆瞧見。這種不知廉恥的女人,幸虧她難產死了。要是她沒死,現在都不知道我和我的兩個孩子怎麼樣了。而且因為她後來的所作所為,我後來都在想,那個所謂的酒後亂性,是不是她一手設計和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