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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Me相信犬師兄一定不會計較為了救師父而當一回小小的試驗品吧?”弗蘭點了點頭,將目光移向犬。
“當然!沒問題!為了骸大人怎麼樣都可以!”犬立即熱血沸騰——不知道為什麼,我在這一刻似乎看到了面對沢田綱吉的獄寺隼人的身影……
“Me負責用幻術騙過復仇者監獄的看守,W.W姐——嘶!好痛!——狗哥哥和戴眼鏡的妖怪先生都曾經在復仇者監獄裡住過,對那裡比較熟悉,負責扮成密魯費奧雷的人員與他們交涉,平胸娘——嘶!好痛!——負責在情況不對的時候立即將師父轉移走,他在罐頭裡被關了這麼久,估計早就因為失水過多蔫掉了,帶著只是累贅,先丟掉他Me們的逃跑機率才比較大。——以上,就是這樣。”弗蘭做完了總結陳詞。
我和M.M各自揉著剛剛擊打弗蘭頭部而用力過猛隱隱有些發疼的手腕,與犬和千種一同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
接下來,我的任務就是學習用魔術大變活人——不對,是學習如何用火焰將人轉移走。密魯費奧雷的無所事事讓我將大部分時間都花在了訓練火焰上,而闇的存在也在一定程度上增強了我的火焰量。不得不說,密魯費奧雷中關於火焰的訓練方法的確頗有成效,在犬的極度配合之下,我並沒有花多長的時間就學會了如何將火焰延伸成一人高的平面,然後瞬時間將人整個吞噬進去的大變活人的壯舉——只可惜就像是人不能抓著自己的頭髮拽起來那樣,我沒有辦法將我自己用火焰吞噬掉,然後轉移到幾百米外,不然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夠將我囚禁起來?!
……嗯,還有一個問題便是火焰的傳送是隨機的,無論我如何努力也無法控制將東西穿到特定的地點去,所幸這一點並不重要,按照弗蘭的說法,就算六道骸再糟糕,也總會有力氣將自己的所在地通知給弗蘭的,而復仇者監獄周圍都是鮮少有人類甚至生物活動的密林,六道骸就算有槍兵的幸運E也幾乎不太可能遇到什麼危險。
安排妥當之後,我們一行五人開始向復仇者監獄進發。
復仇者監獄從外觀上看有些像是歐洲中世紀的古堡,兩人多高的門扉緊閉,充滿了歷史的厚重感和神秘感。
M.M、犬和千種已經在幻術的作用下改頭換面,變成了人五人六的密魯費奧雷對外社交人員的模樣,而我和弗蘭則隱身在了他們身後。
兩扇大門緩緩開啟,復仇者監獄像是張開了血口的怪獸,兩位復仇者在黑暗中逐漸現身,黑色的禮貌,黑色大大衣,宛若一百多年前貴族紳士的打扮,再加上那包裹嚴密地連五官都看不清——甚至讓人懷疑他們是否有五官的存在——的模樣,比起人類,更像是一抹遊走在光陰狹fèng中的幽魂。
我覺得自己有些緊張,手心都微微冒汗,只是竭力控制著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而千種等人顯然早就看慣了對方的打扮,並沒有因為他們怪異的外表和氣質而失常,仍舊沉穩地進行著早就商議好的對話,以密魯費奧雷的名義要求對方將關在水牢里的“那個人”放出來。
也許是沒有想到竟然有人敢欺騙他們,也許是先前與密魯費奧雷聯繫過,所以並未懷疑,復仇者們沒有詢問太多的情況,很快地點了點頭,瓮聲瓮氣地讓他們跟著進來,而我和弗蘭則小心翼翼地跟在離他們不遠不近的地方,趁著復仇者監獄的大門緩緩緊閉的空隙成功溜了進去。
我想,我一點也不喜歡復仇者監獄裡的氣氛——當然,這非常可以理解,畢竟這裡是監獄,而不是休閒中心——當大門關閉的瞬間,光線甚至連空氣都似乎被隔絕了,讓人仿佛是來到了另一個空間。
走廊里一片漆黑,每隔一段距離都有一盞昏黃的壁燈,只可惜它們散發出來的光線太過微弱,甚至都無法穿透黑暗連接在一起,只是有氣無力地形成一團一團昏黃的光暈。
四周空蕩蕩地寂靜一片,只有眾人的腳步聲和不知道從哪裡傳來的鎖鏈拖動的聲音,我和弗蘭不得不小心謹慎地控制著自己的呼吸和腳步,使之與其他人吻合,才不至於被聽出除了千種三人和兩名復仇者以外還有第六個第七個人的存在。
沒有對話,一行人只是靜默地往前走著,走廊之後是向下的樓梯,越往下越顯森暗,空氣也逐漸潮濕壓抑起來,似乎還帶著苔蘚的霉腥味。終於,像是綿延無盡地直通地心的台階總歸到了盡頭,穿過另一扇大門之後,我的面前出現了一個大廳一樣寬闊的房間。
房間中間是可供人行走的空隙,兩側則排列著巨大的罐子,有的是空的,有的裡面浸泡著東西,猛地一看讓我想起了上輩子在學校生物標本室里看過的用福馬林浸泡的動物或是內臟的標本——我一直都覺得那東西很噁心,看多了都有種讓人想要嘔吐的感覺,所以那一門實驗課我的分數極其慘烈。
不過,就算現在覺得噁心也沒有辦法,因為我必須要儘快找到六道骸關在哪裡。M.M等人不能到處張望,以免讓復仇者生疑,於是在眾多罐頭裡尋找鳳梨的任務就落在了我和弗蘭的身上。
很快,弗蘭拉了我一下,我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一眼就看到了鳳梨罐頭。
泡著六道骸的液體呈現出綠色,雖然知道那也許是營養液的顏色,但是總有種罐頭過期都長綠霉了的趕腳……渾身上下都被鎖鏈和繃帶捆綁住的六道骸看起來特別悽慘,口鼻上帶著類似於氧氣罩的罩子,時不時冒出一連串的氣泡,閉合著的眼眸讓他的表情看起來很是平靜,平靜到了無生氣。
——完全沒有想到曾經見過的神采飛揚、惡劣跋扈的六道骸在現實中竟然是這樣一副模樣,我的心不由自主地揪了一下,充滿了只有在對比下才能產生的憐憫和同情。
——我有點後悔自己曾經得理不饒人地諷刺他為鳳梨罐頭,要是有人在我都如此悲催的時候還不遺餘力地在我的傷口上蹦躂,我絕對會直接將他/她穿在三叉戟上當燒烤!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我決定以後還是略微留點口德……
雖然心裡想東想西,但是我和弗蘭的動作卻並不慢,我小心地走到關押六道骸的水牢邊,伺機而動,而弗蘭則開始布置新的幻術。
從復仇者等人前進的方向看,他們的目標應該是某個半透明狀的“人”,讓我吃驚的是,那個“人”的面貌看起來竟然與白蘭如出一轍。除了原本的白色短髮變成了黃色的長髮,白皙的肌膚也變成了半透明的青色,哦,還有臉上倒皇冠的標記從左頰移到了右頰以外,“他”簡直就是白蘭的翻版!
我不知道這個“白蘭”與白蘭到底是什麼關係,但是我知道“他”應該是白蘭費心弄出來的類似於殺手鐧一般的存在。
當然,目前對於這個“白蘭”,我們什麼都不能做,我們的目標只是把六道骸弄出去,節外生枝只會將一切都搞砸。
我和弗蘭交換了一下視線,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訝然和懷疑,隨後弗蘭抬起手,閉起眼睛,不知道做了什麼,領頭的復仇者毫無知覺地轉移了方向,最後領著眾人來到了關著六道骸的水牢邊。
復仇者做了幾個動作,水牢中原本滿滿的水位瞬時間降落,直到整個水牢清空,透明的蓋子開啟,纏繞著六道骸的繃帶與鎖鏈也脫落開來。六道骸的身體失去了支撐,緩緩倒下,而我瞬時間跨前一步,抬手點燃火焰,將他包裹了起來,而與此同時,在六道骸消失的地方,出現了一個與“白蘭”一模一樣的“人”。
一切都發生的非常迅速,沒有復仇者發現,我和弗蘭都鬆了口氣,連同M.M等人也不由自主地在那一瞬間屏息,然後不著痕跡地重新恢復了呼吸的頻率。
剩下地便輕鬆了很多,犬和千種一左一右提著“白蘭”,M.M打頭,我和弗蘭仍舊跟在最後。一行人原路返回,直到出了復仇者監獄,再禮貌地與引路的復仇者告別後,看著那厚重的門扉再次轟然緊閉,所有人才終於鬆了口氣。
沒有停留,我和弗蘭也沒有顯露身形,眾人先是朝著遠處飛掠而去,直到拉開了足夠安全的距離,才停了下來。
“呼——真是緊張死了!竟然沒有出問題,真是讓人驚訝!”M.M有些興奮,抓著弗蘭急切地詢問,“小骸現在在哪?你能聯繫上他嗎?”
“Me正在嘗試,你不要吵,W.W姐。”弗蘭聲調平淡。
這一次,M.M沒有計較名字的問題。
“幸虧Me把平胸娘也帶過來了,原本以為密魯費奧雷的對象是個人類,沒想到竟然是一個人形的炎塊,Me用人類仿照人類還有把握,但是用人類仿照炎塊就難了很多,而平胸娘把師父移走,讓Me可以直接用火焰來模仿炎塊,就順手多了。”弗蘭語氣裡帶著符合他年齡的驕傲和自滿,“Me真是天才!”
“……你夠了弗蘭,這不是你的白痴前輩貝爾的口頭禪麼?你這是近墨者黑,也打算當白痴了?”我受夠了那個“平胸娘”的外號,忍不住反擊。
“……你說得對,Me不能跟白痴前輩學。”弗蘭正色地點了點頭。
我:“…………”
閒聊間,弗蘭終於找到了六道骸的位置,帶著我們迅速靠了過去,然後,我們看到了嬌弱無力(?)地拿著三叉戟,一臉苦逼地試圖將想要襲擊他的野狼逼退卻不得不連連後退躲閃的六道骸。
——我堅決不承認我是烏鴉嘴!六道骸他竟然真的是堪比槍兵的幸運E!竟然真得遇到“危險”了!
——不,我才沒有笑呢!我真的沒有笑地幸災樂禍啊噗——!
第六十三章 回歸日本的炮灰少女
“骸大人!”
“小骸!”
見到六道骸遇到了“危險”,千種、M.M等人連忙跑過去,替他解決麻煩,趕走了野狼,而我則終於有些承受不住了,扭頭捶著樹幹,努力讓自己笑得不要那麼太招人恨。
——好吧,從六道骸那殺人一般的眼神看,我已經夠招人恨的了……
“你這個沒良心的傢伙!竟然如此對待你的救命恩人嗎?”六道骸的聲音中有了一股咬牙切齒的味道,也頗有震懾感,只可惜搭配上他如今柔弱地只能藉助千種的攙扶才能站穩的姿態,完全只能讓人覺得他外厲內荏。
“嘿,你別搞錯了,我可也為了救你而出了一份力的,我們已經算是扯平了!”我挑了挑眉,不甘示弱地揚起了下巴,隨即品評般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嗤笑,“怪不得你只能藉助庫洛姆的身體耀武揚威呢,原來你的本體就是這幅德行?”
——咦?不對!我本來打算要留點口德呢!這不是我的錯!要怪就怪六道骸果然長了一張嘲諷臉,讓人不由自主地就想要以彼之道還治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