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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邊小臂更是有明顯的骨折跡象。
腰上血浸得不多,但黑青色一片,看起來特別猙獰。
就這樣,佘瑩萱還能保持得體的笑容。
忍受力比很多男人都強了。
易海舟伸手進去衣服里挨著摸了一遍。
從腰腹到胸部一寸都沒放過。
保養甚好的皮膚富有彈性,但絕對不會有任何綺念。
根據她忍不住哼哼,肋骨起碼斷了兩根。
只能說投胎命好,現在也不差,起碼沒有戳穿肺部,只要不呼吸就不會觸動到傷部。
易海舟居然順手還解了人家內衣,就因為感覺上面有橡皮筋……
「反正這會兒用不用這個都無所謂,一切可以用到的東西都要拿來求生。」
佘瑩萱就沒有花季少女那種羞澀。
嗯嗯的把這高檔精緻的名牌貨,脫下來遞給易海舟。
抬頭環顧四周:「應該……還是樹冠在我們落下來的時候,起到了緩衝的作用。」
真正的原始雨林,樹冠上就是遮天蔽日的千百年積攢纏繞樹枝樹葉。
現在樹林裡面的可見光線都很少。
雷暴天氣下的雨水都不能全面灑落。
可見樹冠有多厚。
兩人這些傷勢,基本上都是在樹冠上被那些密密麻麻的樹枝撞擊掛上造成的。
易海舟只看了眼,他在夏維宜陪著高美雅最後拍攝的日子裡。
跟金明姬去混了兩張跳傘證書,其實也就是跟跳傘教練捆綁在一起跳傘。
最多算是個體驗。
根本說不上多專業的自己傘降。
但道理是明白的。
在空中就算展開手臂,那下落速度也比全身緊縮要減緩不少。
而當時那帶著一塊艙壁的桌椅,就像直升機一樣在不斷旋轉,轉得易海舟頭暈的同時,也減緩了下落速度。
這種商務機上的航空座椅看起來高檔厚重,其實為了保證機體減重,都是樣子貨。
裡面是高強度的輕型合金骨架。
簡而言之在撞擊的瞬間,那座椅儘可能起到了保護的作用。
現在卻不知道在哪裡。
專心拆出內衣上的橡皮筋和鋼絲,甚至還順手把罩杯做成兩個口罩:「有些地勢較低的地方,會沉積有害瘴氣,儘可能的戴上不要取……走吧。」
借著斜躺在地上,易海舟把內衣肩帶拆下來,幫佘瑩萱的兩條時裝闊腿褲腳紮緊,雨林裡面防止各類蛇蟲很有必要。
還好她知道自己不是高挑美貌的那種,加上又是到偏遠地區考察,穿的是平跟皮鞋。
現在起碼還能走。
佘瑩萱看他艱難起身,趕緊單手幫忙扶了下吃驚:「走?我們不是受傷了,現在這茫茫叢林,能去哪裡?應該等待救援吧。」
易海舟搖頭:「無論我們在哪裡,都不要期望別人來救,朝著東面走是我們唯一的選擇。」
佘瑩萱只稍微沉思下,就被拉著也站起來:「好,確實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拜託你了。」
易海舟還笑得出:「沒事兒,最多也就是走上幾個月半年,我們一定能走出去,只要活著,這就是最好的結果。」
佘瑩萱臉上也浮現出笑意:「對!」
其實是極為艱難的。
撞擊的力度之大,讓易海舟在自己身上,除了腕上的軍表,找不到任何物件,他那不離身的手槍跟彈匣全都不見了。
更不用說當時放在桌面上的手機之類。
只能說幸運的是兩人討論工作的時候,他一直在不停的吃水果、點心。
起碼還算保持了不錯的能量攝入。
在這幾個小時過去以後,還能給他提供持續的體能熱量。
對於普通遇難者,肯定最基本的要求就是待在原地儘可能不要動,盡一切可能保存體力熱量,讓自己儘可能苟活得更長時間。
等待援救。
但在易海舟這裡,他這種熱帶叢林裡面生活慣了的傢伙來說,自救才是最唯一的選擇。
之所以強調要儘快開始前進,就因為太陽要落山了。
這種遮天蔽日的熱帶雨林中,一時半會兒看不到星空,狂風暴雨和電閃雷鳴隨時可能出現。
植物都很難選擇向陽面,所以也就看看太陽算是靠譜的方位。
易海舟甚至還謹記自己墜落前,最後一次看見身後機體碎片的方向,就在正對太陽的角度。
皺眉從樹冠上穿透下來的光影中,找尋到現在陽光角度。
再對著手腕上的軍表測算一番,就開始前行:「先向這邊走大約五公里,找尋跟飛機殘骸有關的任何物件,都能成為我們的工具,然後再朝東面走,等到天黑以後,希望能儘快走到個開闊地……」
佘瑩萱沒有嬌滴滴,反而還笑:「聽說這種局面下,要隨時保持樂觀的態度,才有機會活下去,現在看了你的樣子,我真的很樂觀。」
易海舟點頭:「行軍隊伍裡面,如果有人喋喋不休的抱怨、恐懼、偷懶,會像病毒感染一樣,讓整個隊伍都慌亂沮喪,這都會耗費寶貴的精力,加重行進負擔,一般就直接槍斃了。」
佘瑩萱沒忍住吸口氣,又絲絲的疼:「哎哎哎,我不會抱怨,我不會……」
易海舟就哈哈笑,他的呼吸系統沒受傷,說話就不受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