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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武貞香有點生氣,這種時候關心的不應該是正事嗎:「好,既然你們不問關於野生動物保護的事情,那我們就要走了,明天我跟阿海將會去野保組織總部述職,歡迎你們關心應該關心的事情。」
說著就回身幫易海舟推行李車走人,鍥而不捨伸麥克風跟鏡頭的記者,差點還被她打了。
易海舟都吃驚她怎麼突然來了火氣,在花旗國被那麼多採訪不都保持風度嗎。
更吃驚的是,武貞香上車居然要跟他們倆走。
不管是大富還是大貴,倆姑娘在侖敦這種歐洲中心城市都是有窩的。
只不過索菲婭是在老式宮廷級別酒店有VIP包房,絕對保證隱私又賓至如歸的那種。
再有錢的富商女兒還享受不到這個級別,但她家給她買了套公寓。
不是買不起別墅啥的,而是她太年輕,住在郊區大宅子裡面幹嘛?
其實能在泰晤士河岸邊買老房子公寓的都是大富。
能玩能嗨的市中心有品位老房子。
不過武貞香居然決定賣掉這套公寓,未來紮根東南亞海島。
所以易海舟就跟著大貴的那位去。
感覺他真的像個吃軟飯的。
不過他不在乎,從機場就是杵著拐杖出來,跟在兩位女士後面。
一點沒有氣宇軒昂、春風得意的樣兒。
哪怕都瘸了,還得幫倆女士推著她們不小的行李車。
這本來就是保鏢最慣常的走位,總不能靠他個瘸子,還要在前面給女士開道吧。
其實易海舟只是因為大腿槍傷還在恢復,走路才有點瘸,扶著行李車更有利於他康復不產生肌肉萎縮。
倆姑娘都照顧他呢。
這種三人和諧的場景,也沒少被跟著的記者拍下來。
無數人都在揣測是不是多人運動的局面。
索菲婭都意外了:「你不要跟我說沒有僕人收拾你的公寓。」
武貞香確實情緒不好:「我不想回到那個充滿很多美好回憶的地方,已經通知地產經紀了。」
索菲婭跟易海舟偷偷做個鬼臉,都不敢問。
連帶換了新環境,在充滿維多利亞時期宮廷風格的房間裡面,索菲婭很來勁很興奮,都不大聲叫喚了。
第二天一早,武貞香依舊面色憔悴,哪怕年輕底子厚都還是畫了很濃的妝。
索菲婭又忍不住去撩撥:「我已經很控制聲音了!」
武貞香沒好氣:「你還不如大聲點!」
樂得索菲婭哈哈哈大笑,叮囑易海舟下午跟她去和真人秀公司簽約,自己氣色滋潤的說要回去補個美容覺。
留下操勞過度的易海舟面對武貞香。
這姑娘反倒是一臉的揶揄調侃:「我就看你能應付得過來不。」
易海舟還裝傻:「應付啥?」
武貞香起身:「走了!要不要找我爸爸聯繫醫生幫你搞點補藥?他認識那種很神奇的醫生。」
易海舟呵呵:「不怕,老子野味吃得多。」
野生動物保護先鋒氣得呸他。
只是乘坐那種鐵柵欄門的老式電梯下樓出酒店,武貞香嫻熟的叫了計程車卻先回自己的公寓:「所有的東西都有人幫我打包,只有車我得自己開走,以後你要是經常來侖敦,這車就留給你用了?」
言語間絲毫沒掩藏和易海舟不分彼此的關係。
易海舟有點奇怪:「我什麼都跟你算錢,你還這麼不計較?」
武貞香沒那麼蕙質蘭心,她的思路是:「你挽救過我兩次命運了,用什麼來換都無法比擬,聽索菲婭的意思,她還是很想你以後經常在歐洲發展,她是個好女孩兒,值得你珍惜,不過你這樣又有點對不起阿蓮,嗯,還有那個清潔工。」
可憐的仙娜,又無辜躺槍。
易海舟懶得解釋自己的價值觀。
武貞香不說話就又有點沉默。
顯然她的憔悴,跟聽不聽牆根沒關係。
外面是侖敦特有的陰雨綿綿,雨點灑在玻璃窗上,更顯得這姑娘的側影充滿了憂傷。
對比她站在媒體和動物保護志願者面前的光輝形象,柔弱得是個男人都想伸手摟住安慰。
不過易海舟反而譏諷的看眼,譏諷這種他又不知道怎麼形容的矯情,靠在座位上打盹。
計程車其實沒跑多遠,都在老城區轉悠,下車時候武貞香還幫忙扶了下易海舟,順著老房子邊的地下車道慢慢下去。
倒不是傷情嚴重,主要是斜坡上怕滑了摔跤。
這種老街區的地面都是石塊拼成的,陰雨天氣下濕漉漉的地面,對步行都很不友好,更何況易海舟還杵著拐杖。
武貞香的高跟鞋也很不適應下斜坡。
所以兩人相互攙扶著走下去的動作有點小心翼翼的好笑。
有點像相濡以沫到了老年的夫婦出門遛彎兒。
武貞香突然笑:「早知道從公寓樓那邊走電梯……不過我是真的不想再看到什麼熟悉的場景。」
這個易海舟比較理解,就像他曾經對熱帶雨林很膩味,不想重溫那種帶著枝葉腐臭跟硝煙的氣息。
但只嗯嗯兩聲,人家感情上的事情,關自己屁事。
結果這時候一輛捷豹旅行車從地下車庫轉彎開出來,易海舟突然感覺武貞香緊靠他的身體都僵硬了。
本能反應的抬頭,就聽見那輛車的渦輪增壓在猛轟油門,輪胎甚至都在濕滑的石塊斜坡上打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