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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半桶水,學的東西很多,但雜而不精,沒幾個拿得出手,慚愧啊,愧對祖國培養。」
見方景又在裝逼,黃壘和何靈直接無視,這傢伙半桶水就混成這樣,要是再來半桶還得了?
傅小棠綁好指甲,沒喊開始就彈,手速很快,比方景還快,這首千本櫻難度不是很大,亮點就是手速,拼的就是手速。
方景是無影指,傅小棠也是,年輕人反應快,加上十幾年童子功,速度和準確度很高,真的是比方景這個半桶水強。
手指如飛舞的叢中舞蝶,一刻不停,聽得一幫人心臟都跟著節奏加快起來。
網上不是沒有人模仿過方景,但那些人都是錄的視頻,鬼知道私底下錄了多少遍,傅小棠這個可是現場直播,不存在失誤。
「還行吧黃老師?」方景對黃壘說道。
「行,但這又不是你教的,你驕傲什麼?」
「這是我學生!」
「人家從小童子功!」
「這是我學生。」
「你一個教體育課的嘚瑟啥?關你什麼事?」
「這是我學生,還有,我教的是職業生涯規劃。」
「你就演示了一遍,全是別人的努力,要不要臉?」
「這是我學生。」見傅小棠彈完,方景拍手,對葉清揚和段清雪道:「你們倆上,湊一段,給黃老師開開眼。」
「這是踢館來了?」何靈輕笑,「一會你是不是也來一個?」
「呸!」又吐出一顆紅棗,方景靠著椅背道:「必須的!」
作為樂器界的百搭,揚琴配合大提琴完全沒有壓力,段清雪和葉清揚兩人合作了一段年華似水。
這是黃壘多年前的成名曲。
大提琴傷感,揚琴清脆悠揚,剛一開時黃壘就感動了,翹著腿,嘴裡跟著輕哼,仿佛又是當初那個少年。
方景讓自己學生出風頭,何靈沒意見,在一旁就這麼看著,帶一曲完畢後問道:「這是你們電影裡的曲嗎?」
來了這麼久,終於回歸正題,電影的宣傳。
方景搖頭,「這首不是,傅小棠的那首是,整個電影裡前後有十七首名曲,有的是國外,有的是國內古典,比如百鳥朝鳳,致愛麗絲,天空之城。」
「另外我自己也加了幾首,除了千本櫻外還有手速很快的權御天下,你離開南京以後沒人陪我說話。」
「啥玩意?」何靈有點懵,「最後一首是曲名?」
「沒錯!」
你離開南京以後沒人陪我說話,這就是曲名,大提琴獨奏,妥妥的大殺器,前世方景最愛曲目之一,這次照搬過來,名字都沒改。
「大提琴伺候!」方景揮手,段清雪乖巧把提琴送上去,臉上儘是期待,又可以聽方老師拉這首曲了。
之前在片場她在聽過一次,驚為天人,心中很神往,可惜沒譜練不了,方景也不在表演了,害她回家好久都沒睡著,有時候晚上做夢想的都是這曲。
正了正身體,方景放下保溫杯,眼睛微微眯著,拿起提琴沉思,半天不見動。
「這是卡碟了嗎?」何靈問道。
傅小棠偷笑,「他估計是忘曲了,在想呢。」
「胡說,我這是在醞釀感情。」方景老臉一紅,他剛剛確實是有點卡,一下子沒記起來起手,「咳咳!開始,安靜。」
一陣低沉,淡淡的傷感聲從琴上發出,旋律簡單,但聽著很壓抑,苦到了塵埃。
剛聽一個開頭全場工作人員就是一怔,這曲,怎麼說呢,有點苦,沒錯,就是苦。
琴聲訴說哀腸,淡淡的離別情緒深深落在心中,結合曲名來看,像是寫失戀的。
越是平淡,越是深刻,頗有一種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的淒涼,只不過那送的是友人,這送的愛人。
前者有歸期,後者無歸期。
旁邊,段清雪押上節奏,嘴裡淡淡輕唱:
「與君別離後,容漸瘦」
「倚窗風拂袖,煙鎖垂柳依舊」
「峨眉凝愁,何以消永晝」
「提筆訴情柔,抱琴不忍獨奏」
「月掛西樓,吹燭避淚流」
「登高需清秋,舉杯願君無憂」
嗯?一瞬間,曲意突變,原本是男思女,現在變成女思念男,還別說,挺不錯的,有點點宋詞意味。
一分四十五秒,方景的琴聲戛然而止,沉浸在曲中的黃壘一臉不滿,「正聽得起勁呢,你幹嘛?」
「沒了!」
「這麼短?」
「已經是第二遍了,整體來說只有五十秒。」
短小無力,這就是方景,除了之前聽過的傅小棠幾人,何靈和黃壘都想打人,心裡直痒痒。
「怎麼就不長點?」
「我也想,但沒有辦法。」方景苦著臉道:「這曲就是這麼短,莫得再長了。」
持久是不可能持久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第五百四十八章:演員請就位
「別這麼看我,不是我短,短的是段清雪啊。」方景無奈道:「她唱的也挺短,怎麼不說她?」
「對了清雪,你是什麼時候做的詞,我怎麼不知道?」
段清雪的詞雖短,但意境挺押的,另有一番風味,不像是這個年紀的女孩能寫出來的詞,之前方景在學校也沒聽她唱過。
「自己胡亂編的。」段清雪不好意思道:「上次聽你演奏過一次,腦子裡印象深刻,回到家一直在琢磨,花了不少時間弄出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