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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好像有點發懵,她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只是看著電視的大眼睛還有點彎彎的笑意。就好像按了暫停鍵一樣,小姑娘要等到這個畫面結束,回到有歌舞的畫面時候,再歡喜地搖擺起來。
但電視上放的是國產電視劇,不是印度片,兩個穿著西裝的人對坐在那裡談話,那也只是單純的對話,不會一言不合便跳上桌子尬舞……
所以,小姑娘呆呆地看了一會兒後,便覺得無聊了——電視劇還沒有GG好看呢!
只見落落小腦袋一扭,默默地又跑回到爸爸的身邊,小身子擠在爸爸的兩個膝蓋中間,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向爸爸。
她還不知道,雷伯伯手裡的那個遙控器才是重點。
不過,雷震天和楊言這時候正在講著一個挺嚴重的事情,兩個人面色沉重,都顧不上理會落落。
「你不知道嗎?施韻的父親查出了重病,肝癌晚期。」剛才楊言聊起來,雷震天便跟楊言講了楊言跟江源打電話時候江源心情不佳的原因,「這病,估計……有點難了。」
雷震天說得還算委婉,被檢查出來直接就是肝癌晚期,那何止是難?那基本上沒有了希望,生命進入了最後的倒計時!
楊言一臉震驚地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沒聽說?」
「大概是你去錢塘城前後發生的事吧?」雷震天皺起眉頭想一想,「我記不太清楚了,可能他們也不想跟別人說,之前江源問我,是想知道我認不認識比較厲害的醫生。我都還以為你知道了!」
雷震天人脈比較廣,江源去詢問雷震天,倒也合情合理。
「江源和施韻也真是的,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都不跟我說,太不夠哥們了!」楊言埋怨了一聲,但他沒有計較,更多的還是擔心,「他們現在是怎麼樣了?錢還夠用嗎?」
雷震天搖了搖頭,說道:「錢的事情,之前我也問過他們,江源說施韻家還有錢,他那裡也有十幾萬,暫時還不用我們幫忙。」
「而且,現在我覺得問題不是錢,花多少錢,只要能把人治好都無所謂。問題是,你說是吧,這病,哪個醫院能治得好?我也給不了他們建議。」雷震天苦笑著跟楊言攤了攤手。
雷震天說得沒錯,想到施韻父親得的這個大病,楊言心情越發沉重起來。
難怪江源那麼疲倦,這樣的事情,楊言想想都覺得頭大,更不用說正處在悲痛中的施韻,還有要陪著她奔波、操心的江源!
「生死有命,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你也不用想那麼多。」雷震天倒是拿得起放得下,他拍了拍楊言的肩膀,安慰他,「現在他們還在忙,什麼時候等情況稍微穩定一點,哥們幾個,再過去一趟,探望一下,也是表達一下心意。」
楊言輕輕地嘆息,說道:「也只能這樣了!」
楊言沒有雷震天那麼看得開,他從小就見過生離死別,成長過程中,又送走了養父,楊言比誰都懂得親人的離去的痛苦,所以,他能夠明白施韻此刻的心情,也能明白江源的辛苦,更是為他們感到難過……
但肝癌晚期,別說楊言,江源和施韻能做的也不多。
……
或許是感覺到了爸爸心情不好,傍晚回去後,落落都變得乖乖的,沒有吵著鬧著要看電視,也沒有拿著玩具丟來丟去的,發出令人煩躁的響聲。
小姑娘抱著一個猴子玩偶,乖乖地坐在她的寶寶餐椅里玩,時不時轉過小身子,看一看正在廚房裡忙碌的爸爸。
等爸爸準備好晚餐,解開圍裙走出來,她又滿臉歡喜,小手伸著,用她的小奶音撒嬌地叫道:「爸爸,抱抱……」
小姑娘的笑容很治癒,楊言看著,嘴角都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意,他將小姑娘抱出來,摟在懷裡,親昵地跟她對了對額頭。
「嘻嘻!」落落和爸爸靠得很近的大眼睛頓時蕩漾起了開心的笑容。
楊言剛剛抬起頭來,想看看時間,看夏瑜什麼時候能回來。
這時候,他的側臉忽然被一個肉肉的、暖暖的小手掌按了上來。
楊言只好又低下頭,看到落落正微微張著小嘴巴,小手抬得高高的,似乎一邊摸著爸爸的臉,一邊專注地看著。
小姑娘也是在關心著爸爸呢!
爸爸這個壓抑的氣息給人的感覺不是很好……
「又要碰腦袋嗎?」楊言誤解了,不過他微微一笑,還是低下頭來,跟落落又對了對額頭。
他還輕輕地用額頭揉了揉落落額頭上的劉海。
「嘻嘻!」落落似乎也是回過神來,又跟剛才一樣,眼睛彎彎的,跟爸爸開心地笑起來。
楊言看著小姑娘可愛的笑臉,也是忍不住笑起來,輕聲地說道:「有你呀,爸爸就不會不開心,你就是爸爸的開心果!」
開心果是落落,楊言心靈的依靠卻是夏瑜。
裹著警用大衣回來的夏瑜還在門口那裡換鞋,楊言便忍不住走過去,從後面輕輕地抱住了她。
經過了昨晚和今天早上親昵的互動,夏瑜對楊言這個偷襲式的擁抱倒是沒有再表現出激烈的反應。
「幹嘛了你?昨晚還沒抱夠嗎?」夏瑜直起身來,纖細冰涼的手掌輕輕地拍了拍楊言的手背,最後卻是撫在了上面,回頭笑著,跟楊言問道。
「我的舍友江源你還記得嗎?上次你也見過他女朋友施韻的。」楊言輕聲說道,看到夏瑜點頭,他才接著說下去,「施韻的父親得了肝癌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