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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真沒眼光。」段崎挑眉,頗不贊同「我不用上手,都知道那胸只有B,手感不佳,差評。」
「段崎。」
邊正從兜里掏出一包紅塔山,抽出一根銜在嘴裡燃上,菸頭的一端在黑暗裡忽明忽暗:「我前幾天去市郊的農場辦案,覺得那兒一頭花斑的產奶母牛特適合你。」
段崎一愣,被人那麼損也不生氣,反而嗤嗤地笑了起來,肩膀止不住地微微發顫,低低罵了一句:「靠!」
邊正沒有笑,只是靠窗抽著煙,思緒飄忽。
根據前段時間抓獲的癮君子小六的交代,他的供貨人外號叫老K,經常會在萊姆酒吧進行交易。
對於這個老K,警方並不陌生,只可惜滑頭的很。
想要抓捕定罪,只依靠片面之詞是不行的,還需得人贓俱獲才行。
邊正他們追查了好幾次,只是都被他險險地給溜了。
看著身邊一部部駛離的車,邊正彈了彈手裡燃了半截的菸灰,眸色極深。
「媽的。」段崎看了眼手錶罵道:「那孫子不會又察覺到什麼溜了吧?」
說不準。
邊正按捺住心中的煩躁,深吸了一口氣道:「再等等。」
段崎嘆了口氣,將車座椅作勢往後拉,交叉雙臂放在胸前往後那麼一躺,眼睛只是盯著窗外看,不多時,他叫住了身邊的人,努了努嘴:「那女的麻了,就是你覺得漂亮的那個。」
邊正順著段崎的話朝酒吧門口看去,女人身著牛仔A字裙,搭配一件米色長袖襯衫,長髮及腰,身材很薄,踩著高跟鞋,在送別了朋友們後,腳步晃晃悠悠地朝前走了幾步,一個站不穩,扶住了路邊的一根電線桿。
段崎挑了眉,偏頭看向邊正,饒有興致:「賭不賭?」
「賭什麼?」邊正漫不經心地玩著打火機。
「賭她什麼時候會倒!」
段崎從兜里掏出一包雲煙,「啪」的一聲,放在了兩人的面前「我賭兩分鐘內。」
有趣。
邊正嘴角微微上揚,彈掉了手裡的菸頭,掏出了一包中華煙押上,破天荒參與了這個無聊蹲點任務中的,不靠譜小遊戲,語氣有幾分篤定:「一分鐘內。」
媽的,這賭注有點大。
段崎看著面前的中華煙眼睛發直,迅速拿起計時器一邊盯著窗外一邊開始計時,這種任務對他來說,確實是太無聊了,不找點樂子渾身不舒服。
「時間過去三十秒了。」
段崎咧嘴笑,覺得他贏定了,看著女孩子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匹賽場裡的賭馬,四十秒,四十五秒,五十秒,勝券在握了,他笑得合不攏嘴,就在他伸出手要將兩包煙收入囊中的時候,女孩子卻在第五十八秒的時候「砰」地一聲倒下了。
「嘖。」段崎頗為可惜,將手裡的兩包煙甩給了邊正:「不玩了,大半夜的,真他媽不帶勁。」
邊正沒有客氣,將雲煙收了起來,拆開中華煙的包裝,取出一根重新燃上。
段崎抬著鼻子嗅著味兒有些饞:「喂!拿我當兄弟就給一根。」
邊正睨了他一眼,沒有理。
段崎一陣罵罵咧咧,可憐兮兮地摸出車上一包皺巴巴的紅塔山,軟煙盒裡只剩下最後一根,和煙盒一樣皺巴巴的。
他罵了一聲「靠」,掏出打火機燃上,深吸一口,在一片煙霧中頗為迷醉。
當邊正再次將目光投向窗外時,見到女人的身邊圍著三四個年輕人,嘻哈風格的打扮,交頭接耳,表情一臉猥瑣,而後其中一個瘦高個兒蹲了下來,拍了拍女人的臉,旁邊的人笑嘻嘻,不知道在說著什麼。
邊正見狀,皺眉,眸色深了深。
不用想也知道,這些人是來「撿屍」的,至於撿回去之後要做些什麼,作為成年人,想必都心知肚明。
段崎看著瘦高個伸手拉著女人,一臉幸災樂禍地笑:「誒誒誒,你看,要被撿走了。」
他的話音未落,卻聽身邊人一陣打開車門的聲音,段崎眼色微滯,當即坐不住了,低聲:「我操!執行任務呢!你他娘的幹嘛?!」
邊正沒有說話,北風呼呼的捲起他風衣的衣擺,他甩上車門,大步朝那堆嘻哈打扮的年輕人走了過去,段崎見狀猶豫了一下,低罵了一聲,跟著下了車。
女人已經被那群嘻哈打扮的年輕人一人一隻手地架了起來,她耷拉著腦袋,長發遮住了半邊臉,雙目緊閉,顯然已經醉得不省人事。
瘦高個撥開了女人的頭髮,捏著她的下巴端詳著。
女人皮膚白皙細膩,身材很薄,她的五官單個拿出比較並不算特別驚艷,但是湊在一張臉上卻顯得十分氣質,越看越耐看。
大半夜的撿著這麼個大寶貝,瘦高個很是滿意,當即招了招手,喊人帶走。
可是就在他剛邁出一步時腦袋卻冷不丁地撞到了一堵牆。
男人剃著板寸,小麥色的皮膚,狹長的眸子底下有條細細的疤,雙手揣在風衣的兜里,嘴上叼著根煙,他的身高很高,足足一米八幾的個子,筆挺挺的站在那裡,仿佛一座高大的雕像。
瘦高個抬起頭,正好對上了邊正的眼,那眸子太過鋒利,仿佛是把口徑極薄的軍刀,讓人不寒而慄,他不由得畏懼地倒退了一步,支支吾吾:「你要幹嘛?」
「要她。」邊正取下了嘴裡的煙,彈落了菸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