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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扶著人的手,還沒來得及道謝,抬眼了一眼人有些詫異:「段崎?」
「喲,嫂子,有句話怎麼說?人生何處不相逢!」段崎及時將抓住南嘉的手縮了回來,生怕一個不小心也和某個人來個人生何處不相逢,到時候他可得變成狹路相逢了,啥都不說,他肯定不是那個勇者。
段崎酷愛耍活寶,平時看著也沒個正經樣,還是個有名的段子手,南嘉以前就覺得他以後要是不幹警察了,改去說相聲或者當個搞笑演員,絕對是前途一片大好。
「別,叫我南嘉吧,畢竟我現在不算是你的嫂子了。」南嘉低著頭說。
「海枯石爛你都是我嫂子!」段崎瞪眼,止不住的吐槽:「我跟你說,邊正那小子,就喜歡自己找罪受,明明喜歡你喜歡的要命,卻要把你一個勁的往外推,跟個傻子一樣。」
「可他明明說了,他已經不愛我了。」南嘉有些信,卻又不敢相信他的話。
段崎「嘁」了聲,收起了笑,難得的一臉認真:「別信他那些鬼話,我跟你說,這小子,一天天的跟個痴情種似的,大晚上的就愛開著車待你樓下,一待就是很久,上次,他看見你和一男的在一塊,他嘴上不說,心底怕是比老壇的酸菜還酸,看你難受,還去特地跑去給你買了什麼來著,哦,生薑紅糖水!媽的,他以為我不知道,可是我心底明鏡似的!」
南嘉詫異,呆愣在了原地,難怪她那時候還奇怪家裡沒有紅糖,南敏是怎麼煮得出紅糖水的。
這個問題一下子便有了答案,可是南嘉心裡的問題卻更多了:「可是他明明不願意跟我結婚,又做這些讓人難以理解的事情,為什麼?」
為什麼他要如此?
明明愛她,卻非要把她推得遠遠的。
段崎抿了抿嘴,一下子沒了聲,似乎在考慮著到底告不告訴她真相,畢竟這事,邊正不想讓人知道,而且這事知道的人也甚少,只不過,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了,說了倒也沒什麼。
「我不能說得太詳細,只能籠統的告訴你,他被仇家盯上了,他大抵是擔心你跟了他後,他真的出了什麼事,你會孤苦無依。」段崎嘆了口氣:「你也別怪他,其實他全都是為你著想,你這次被孫籍綁架還差點出事,其實他心裡一直很難受,很自責,而且……」
「什麼?」南嘉問。
「他的父親。」段崎頓了頓,繼續說:「我不知道他有沒有和你提起過,我也是聽說的,他的父親以前也是警察,後來遇到人尋仇,便犧牲了,他媽本來身體就不好,因為這個受到很大的打擊,沒幾年也跟著去了,就剩他一個人,還好還有個叔叔可以收養他,所以,這個在他心中一直是個結,他不想重蹈以前的覆轍。」
這些過往,他從來沒有對她提起過,而她從來也沒想過要問,覺得除了他這個人,其他的事到了一定的時間,她自然而然就都會知道了。
南嘉突然覺得心沒由來的疼了起來。
段崎說話點到為止,想表達的都表達了,多說無益。
南嘉的心此刻都不在身上了,她向段崎道了別後便找了出口,在門外攔了輛車,沒有回家,而是徑直往邊正所住的宿舍樓而去。
第49章 插pter 49
邊正居住的宿舍位於警隊的後方, 一共三層樓高,邊正住在二樓最中間的位置,南嘉跟他來過一趟, 宿舍里布置簡直簡約得過了頭,時間還不算太晚,要是往常這個時候,樓上樓下準是燈火通明,可是今天不一樣, 都黑漆漆的。
南嘉上樓敲了邊正宿舍的門, 但沒有得到響應,她打他電話的時候,房間裡頭也沒有鈴聲傳出來, 當然,他也沒接。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沒在。
也不知道是出去執行任務了還是又在辦公室里加班查案。
南嘉不想打擾他的工作,只是站在樓下靜靜的等著。
夜晚很冷,氣溫仿佛快要跌到了冰點,鼻息呼出的時候在空氣中直接轉換為了白氣, 南嘉身上穿著一件棉衣,外罩了件呢子大衣, 下穿加絨的長褲與棉靴,按理說這樣在平時也就夠了,可是在今晚的溫度下卻顯得單薄了,生性怕寒的她搓了搓有些凍僵的手, 將小臉埋衣領裡頭,站在那裡隱隱覺得有幾分瑟瑟。
今年的冬天實在太冷,北方雪災, 除了個別地方出現的極端天氣,各地溫度普遍跌破零下二十幾,南方也跟著好不到哪去,平地是不下雪,但是高山的地方都掛滿了霜,有些深山甚至還有霧松,南方人基本上沒幾個見過雪和霜,一個個新奇不已,不少人連夜駕車就是準備上山觀雪。
南嘉不喜歡這樣的天氣,她覺得鼻子凍得紅紅的,要不是留著長發,只怕耳朵也不能倖免。
時間快過十一點三十分了,邊正還沒有回來。
他究竟去了哪?
就在南嘉冷得有些受不了時,路口處一道高大的身影拐了進來,路燈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影子徐徐而來,最後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停下了腳步。
男人沒有說話,單手揣進羽絨服的口袋裡,只是站在那裡,目光直直的看著她,他的嘴動了動,似乎猶豫著想說什麼,可是到最後卻一個字都沒說,只是沉默著。
南嘉站在那裡,剛想說話,開始一開口,卻成了一個大大的噴嚏,鼻涕有些不爭氣的一直要掛下來,她低頭有些尷尬的吸了吸鼻子,那個高大的身影卻在不知何時近到了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