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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嘉過意不去,想分了一根雞腿給他,可是卻被他以「不喜歡吃雞腿肉」為由拒絕了。
他是真不喜歡吃還是找藉口,這點南嘉心裡明白的很。
南嘉心裡有事,吃的不多,因為她本來食量就不大,所以邊正倒沒看出什麼不對來,他飯量大,加上覺得飯菜好吃,便多讓南嘉幫他多添了一碗。
用完飯後,兩人一塊收拾殘局,而碗則是邊正刷好放進消毒櫃的。
兩人都要上班,工作上誰都不比誰輕鬆,邊正自覺,你做飯,我刷碗的這個模式從搬進來那天開始就一直是這樣。
電視裡播放的是邊正最近比較感興趣的刑偵類型的連續劇,每次南嘉都會坐在他身邊陪他看得津津有味,可是今天她卻只是坐在那,什麼都沒看進去。
她一直在想,那天在集縣,為何邊正會突然打電話問起舅舅去了哪裡,而且兩人之間,據她所知,並沒有交集。
可,為什麼?
在那之後,舅舅好像也沒了聯繫,她曾打過他的電話,但是卻不在服務區。
不過舅舅經常換號碼,這個倒也不奇怪。
只不過南嘉總覺得不對勁,但又說不上到底哪裡不對,也覺得大概自己多心。
自從那天聽到南敏說他外頭找了個女人,她突然發現她似乎一點都不了解自己這個舅舅,在她印象里,舅舅就如同他的長相一般,憨厚老實,為人勤勞上進,賺了錢就往家裡揣,老老實實的交給老婆管,只不過挺可惜,他和舅媽兩個人這麼多年,一直沒個孩子。
舅舅還挺疼她的,小時候窮,他在外頭打工,每周都會回來一次,然後會帶著她去買好吃的,去淘氣堡裡頭玩到盡興了才帶她回家。
總之,在她的印象里,他絕對不是那種會在外頭養女人的男人。
南嘉看著身邊的男人,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後還是問了出來。
「那天,你為什麼突然打電話給我問我舅舅去了哪?」
邊正眼睛盯著電視屏幕,靠在沙發上,像是事先想好了怎麼回答似的,馬上回答了出來:「碰到了個案子,牽扯到了他,需要他配合做個調查。」
「什麼案子?嚴重嗎?」
南嘉覺得自己的心突然被人提了起來,懸得老高,她一般是不會去問他這些的,可是這事關乎了自己的親人,她不可能不問。
「不大嚴重。」
南嘉咬文嚼字的品咂著他這句話的意思。
不大嚴重,那到底是嚴重呢?還是不嚴重?
就在她不死心還想打破砂鍋問到底時,邊正卻突然躺了下來,枕在了她的雙腿上。
「你怎麼了?」南嘉猝不及防,被他嚇了一跳。
「累了。」他闔了雙目,聲音低低的,臉上難掩疲態:「頭有些疼,能幫我按一下嗎?」
這大概是典型的用腦過度吧?
畢竟干刑警,碰上難辦的案子,還是挺傷腦子的。
南嘉只得放棄了繼續問的念頭,雙手手指抵在他的太陽穴兩邊,輕柔地替他按著。
「需不需要我明天買倆豬腦花幫你補補?」她問。
畢竟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吃什麼補什麼。
邊正臉上的表情登時怪了起來:「補腦就吃豬腦?到時候吃多了成豬腦子怎麼辦?」
「撲哧」
他的話太逗,南嘉沒忍住,笑了出來,推了一把躺在腿上的人,笑問:「你好點沒有?枕得我腿都快麻了。」
「沒好,渾身上下不舒服,要不,咱們回房間去按?」邊正賴著不起,舒服的躺在她的大腿上,話中有話的暗示。
南嘉沒說話,只當是聽不懂,可是耳朵卻先紅了。
她的這點小細節,邊正怎麼會放過,當即坐起了身,雙臂擁著她,她很輕,稍稍使力他就將她環抱著坐在了身上,開始從她的脖頸一路吻上去。
這個男人,現在是越來越會調情了。
南嘉本來是不想的,可是禁不住他的撩撥,心裡開始竄出了一撮撮的小火苗。
她低低地哼了聲,手抵著他的胸膛:「別,別這樣。」
這個男人,每次都不知道節制,搞得她雙腳發軟,跟軟腳蝦似的,床都起不來,真的是怕死了。
「你不想嗎?」他的聲音裡帶著笑,聽著有幾分繾綣與禁忌。
想與不想,嘴巴說了不算,身體才是最實誠的。
南嘉沒有辦法,只能顧左右而言他的低聲哼哼:「那我們去房間。」
「不。」邊正改變了主意,將她壓在了身下:「我們還沒試過,在這裡……」
他的唇覆了上來,將南嘉想要說的話盡數淹沒,她淪陷了。
厚重的喘息聲與沙發響聲在客廳中交織響起,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停下,旁邊的垃圾桶里滿是揉成團的紙巾,她躺在他的身下,半闔著眼,輕輕喘息著,兩條藕段似的手環著他,一手攬著他的腰,一手撫過他背上的舊傷。
一道一道的,有幾處甚至臨近了致命的部位,也不知道這些傷都是怎麼來的,讓她心疼的要命。
「周末空嗎?」南嘉在他的耳畔邊輕輕地吹著氣:「能不能請假陪我一天,就一天。」
她的語氣分明是在請求。
「行吧,答應你了。」他沒空的,可是看著她卻莫名的心軟了,事情還沒進行到最關鍵的那一步,而且她只要一天,那麼他就破例一次,劃出一天時間來單獨給她,她想做什麼都行,只要她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