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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求婚他說過的,等事情過去了,就和她去民政局,現在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該抓的都抓了,也是時候該把自己的事情解決了吧?
只不過邊正一直沒有提,不過也沒什麼要緊的,他婚也求了,而自己也點頭答應了,主動一點也不算什麼。
邊正看著含羞的小女人,薄唇緊抿,眸色漸深,而後,只見他坐在了窗邊的扶手椅上,開口回答:「這件事,我覺得當初有點輕率了。」
「什麼意思?」南嘉聞言突然變了臉色。
「我的意思是……」邊正的心仿佛被扯緊,一陣陣的疼,他猶豫了下,最終還是狠下心來:「我覺得我們還是分開一段時間,有個冷靜期,或許就會發現並不是彼此合適的人。」
向她求了婚,又來說這種話,無疑是在耍流氓。
他不想傷她,可是卻又不得不。
他現在的處境危險,他不能由著自己喜歡把她拉進和自己一樣的危險裡頭,孫籍的事情有一次便足夠了,他不想失去,可是到頭來卻又不得不放棄。
「邊大隊長,我覺得我不需要你這種所謂的結婚冷靜期!」
南嘉被傷到了,她一直很期待和他一塊去民政局領了小紅本,她沒有什麼大志,只是想和他在一起,真正成為他的妻子,為他生兒育女,如此而已。
當時他拿著戒指向她求婚,說想照顧自己一輩子的時候,她簡直有種快被喜悅砸昏了頭的感覺。
可是現在,他卻告訴她,他輕率了,想要兩人分開一段時間冷靜一下?
那算什麼?
就像小時候,被人許諾會給自己一袋糖,結果自己滿心的期待的等待那個人實現自己的諾言,可那個人卻說,只不過是在哄小孩子的。
那種無所適從的失落感,沒想到她成年了,還能如此真真切切的再體會一回。
「算我看錯了,你簡直,不算是個男人!」她咬緊了唇,又惱又恨,可是卻又無可奈何。
他居然拿結婚這種事,來騙她!
南嘉鼻子有些發酸,眼中的淚水止不住往下掉,而後,只見她仰起了臉,將快到了眼眶邊緣的淚水硬逼了回去。
邊正不忍,他一向是見不得她掉眼淚的,可是此時他只能將臉偏開了,故意不去看她。
他的臉上很平靜,可是心中的疼卻是不輸她的,而且,說不定,還要更痛。
蝴蝶雖美,但如果沒有足夠保護她的能力,何必強留?
有時候愛不一定是將人拴在身邊,也可以是放手。
南嘉平復了一下心情,將無名指上的戒指摘了下來,拋給了他。
只不過邊正沒來得及接住,戒指從他身上彈落了下來,直接掉進了旁邊的垃圾桶里。
她沒動,邊正也沒動。
那個被她日日夜夜寶貝的求婚戒指,如今卻和一堆廢紙團待在一塊,成了垃圾。
她的心中滿是痛,吸了下鼻子,偏開臉,聲音低低的:「你要不想和我在一起,當初就不要拿著這玩意兒來隨便給我承諾!」
南嘉受不了,抹了把眼睛,提了放在一邊的手提包,轉身逃離了這間屋子,也逃離了邊正。
邊正始終沉默,他坐在扶手椅上,南嘉的離開仿佛帶走了這間屋子裡最後的一絲溫度,此時此刻他仿佛被人抽空了靈魂,成了一尊冰冷的雕像。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動了。
只見他彎下腰,低下頭。
這個一向愛乾淨到潔癖的男人,此時此刻卻伸了手,在垃圾堆里翻找著。
最後,他從裡頭撿起了南嘉的戒指,將它認真的擦拭乾淨,最後小心翼翼的,如待至寶似的,將它收了起來。
第45章 插pter 45
秋後的晝夜溫差逐漸拉大, 夜晚的時間也比白天要長了許多,昨天下了一夜的秋雨,搭配著南下的冷空氣讓江北的溫度又降下了不少。
南嘉抱著雙腿坐在床上, 床很大,足夠躺進四個成年人,床上的絲質床單被罩都是成套的,看著便知道價格不菲,她已經醒了一會兒了, 此時的天空剛剛翻起魚肚白, 她的眼睛看著窗外的梧桐樹怔怔地出神,晨時的微風捲起了米色落地窗簾,昨夜睡覺她忘了關窗, 雨水打進來,地板上一片濕漉漉的。
她的睡眠一向很好,只不過不知為何,自從她那天離開邊正後,她每天都睡不著,即便是睡著了, 也很早就醒了,然後就是坐在床上出神, 直到太陽完全升起。
邊正一直沒有給她打電話,那天說的話他似乎是來真的。
這段時間她也沒給他打電話,仿佛是在賭氣,也仿佛是在試探。
他說要彼此冷靜一下, 當初求婚的時候信誓旦旦,結果呢?
說的好聽,兩人分開一段時間冷靜一下。
怎麼不說的直白一些, 直接提分手兩個字呢?
可是自從在一起後,他從來沒有花言巧語過,愛她向來只會用行動來表達,他的行為舉止,他的眼神,說他是在騙她?
她不信。
她這段時間一直在想,想到底為什麼,他突然就改變了主意。
但,想不出個所以然。
她心裡憋著氣,覺得就像被他戲弄了似的。
每次她拿起電話輸入心中那個爛熟的號碼準備撥出去卻又自己掛斷了。
她正想著事,敲門聲冷不丁的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