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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志清說:「他們都是過去,你才是現在,也是未來,聽到了嗎?」
幾乎在陳志清說完的一瞬間他的眼睛就濕潤了,那些酸澀從心臟處順著血液以極快的速度蔓延到他的鼻尖,逼得他差點落下淚來。
陳志清吻他的眼睛,說:「別哭,我會心疼。」
他抱住陳志清的腰,將眼淚憋回眼底,用通紅的眼睛看著陳志清,他說:「陳志清,我越來越愛哭了,這都怪你。」
陳志清笑著吻住他,說:「嗯,都怪我,林林別生氣了,好不好?」
「那好吧,」 他終於笑了,笑著勾住陳志清的脖子加深這個親吻,「我就不和你這個老東西計較了。」
「我們林林真大度。」 陳志清將他抱起來,往裡屋的床上走。
從蕭林的房間出來後,蘇晨這才抬起頭,他的眼睛一片通紅,裡面都是憤憤的怒意,他沒想到陳志清會這麼毫不留情地拒絕他,他更沒想到自己會當著蕭林的面被陳志清這樣羞辱。
蕭林算個什麼東西!
遇到陳志清的時候蘇晨只有 20 歲,還是戲劇學院一名大二的學生,他剛到上海就被這座繁華的都市徹底征服,整天挖空心思就想要混進上海的名流圈子裡,後來他通過一個富二代朋友結識了陳志清。
陳志清是滬上圈子裡出了名的富二代、官二代,出身顯赫自然不用說,陳志清自己的生意也做得非常大,整個上海的商界沒有不知道陳家大公子的。
那時候陳志清和家裡鬧得很僵,被家裡的老爺子掃地出門,好幾年都沒回去過,陳志清便和一群狐朋狗友整日混在一起玩樂,他也是在一個 party 里遇見的陳志清。
陳志清那時候還不像現在這麼沉穩,穿著一件暗紅色的絲綢襯衫戴著金絲眼鏡被一眾光鮮亮麗的男女圍在中間,他被那個富二代朋友領到陳志清面前,在眾人探究的目光下,紅著臉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陳總。」
從那天開始他便被留在了陳志清身邊,陳志清出手很大方,在一起的半年時間送了他許多豪車豪表,更是經常帶著他出入各種名流聚會,他也竭盡所能地去討好陳志清,陳志清在床上總是很兇,各種花樣都愛玩,他從不叫苦喊疼,每一次都努力讓陳志清盡興。
或許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在陳志清身邊待了那麼久,陳志清的朋友告訴他,陳志清養人從來不會超過一個月,他是最久的一個,那時候他還竊喜了好一陣,他以為陳志清是對自己動了真感情,那他從此以後便能一步登天了。
可他沒想到半年之後陳志清卻向他提出了分手,或許不能稱為分手,因為他們從來沒有真正在一起過,他不過就是陳志清養的小玩意。
他好不容易才攀上陳志清這根高枝,自然不願意輕易放手,但陳志清卻恢復了一貫的冷漠絕情,只告訴他,好聚好散的話他可以任意提出一個條件,如果不聽話,那他就什麼都不會得到。
他跟在陳志清身邊半年,自然了解這個男人的脾性,這個男人是絕對會說到做到的,於是他抹掉好不容易擠出來的眼淚,向陳志清提出了五百萬的分手費,陳志清二話沒說就給了他。
陳志清越是這麼大方,他就越是不甘心,他明明可以有無數個五百萬,無數的豪表豪車,到底為什麼陳志清要甩了他?!
於是他便趁著陳志清不注意偷偷地跟蹤陳志清,不過一個星期就讓他發現了莫奈花店中的那一位。
他想方設法地跟朋友打聽莫奈中那一位的信息,朋友後來告訴他,那一位叫洛寒,是陳志清 2 年前從蘇州帶回來的,已經在陳志清的家裡住了兩年,朋友告訴他,這叫金屋藏嬌,別看陳志清平時玩的花,心裡邊卻也只有那一位。
他在莫奈花店的外面蹲了一周,不止一次看到陳志清開著車過來接洛寒,那份親昵的模樣,是他在陳志清身上從沒見過的。
有一次他壯著膽子走進莫奈花店裡假意買花,當他清清楚楚地看到洛寒那張臉時,才知道自己是徹底沒有機會了。
陳志清曾經不止一次在床上盯著他的眼睛看,他問陳志清為什麼這麼喜歡他的眼睛,陳志清說,它讓我想到一個人。
原來這個人就是洛寒,而他不過是陳志清找來的,洛寒的替代品罷了。
那天開始他就徹底不再對陳志清抱有任何希望,轉而開始尋找新的目標,後來偶爾聽朋友提起,說陳志清徹底收了心,不再出來玩了,還說陳志清跟家裡緩和了關係,生意做得愈發大起來,再後來,他從戲劇學院畢業,便離開了上海,從那以後他再也沒有見過陳志清。
直到這一次在劇組遇見了蕭林,他第一次見到蕭林就覺得蕭林的眉眼有幾分眼熟,但如果不是陳志清的突然出現,他怎麼也不會把蕭林和洛寒聯繫到一起去。
蕭林跟他還有洛寒一樣,都是大眼睛,白皮膚,瘦高個,七年過去了,陳志清的口味依然沒有絲毫變化。
從戲劇學院畢業之後他就去了北京,雖然當初跟陳志清分開後他在上海又搭上了幾個富商,但那些人各個都不如陳志清大方,他並沒有撈到什麼好處,到了北京之後他的生活依然鋪張奢侈,他的出身並不富有,父母也都是普通的工作,但他依附著男人卻過慣了安逸享受的生活。
不過兩三年的時間,陳志清給他的五百萬就被他花得差不多了,不得已他又開始出來工作,托人簽了一家小經紀公司,偶爾給人拍怕平面廣告,但根本得不到好的機會,等到手中的錢徹底花光了,他又重新走上老路,傍上一切能傍的男人,尋求一個拍戲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