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陳志清卻將他摟得更緊,低沉的嗓音透過厚厚的羽絨服外套直抵他的胸腔。
陳志清說:「別動!」
他就真的不再動了。
走出酒店門口的時候,張蒙已經站在車旁等著他們,陳志清將他身上厚重的羽絨服脫下,扔到張蒙手裡,然後將他推進後排,自己也脫下羊絨大衣坐了進去。
黑色轎車在刺骨的冷風裡平穩地行駛著,車廂里空調開的很足,他閉著眼靠在座椅上,剛剛被冷風吹散的熱氣再度回籠,他忽然覺得熱,渾身都熱,剛才喝的不知道是什麼假酒,剛喝完時他只是覺得頭暈眼花,這會兒被空調的熱氣一熏整個人都變得飄飄然起來。
他的酒量一向好,很少有喝醉的時候,但跟他的好酒量恰恰相反,他一旦喝醉了,酒品卻非常非常得差,簡單來說就是,一旦喝醉了,他就會耍酒瘋。
他煩躁地扒了扒自己的領口,將臉靠在車窗上,扭過頭瞪著陳志清,「喂,老東西......」
他的聲音不大,但在靜謐的車廂里還是異常清晰,前排的張蒙立刻不自然地咳嗽起來,「咳咳咳...... 那個…… 老闆...... 蕭先生好像醉得不輕啊...... 要不要......」
張蒙的話還沒說完,他忽然又從座位上爬起來,勾住陳志清的脖子就騎到了陳志清的身上。
張蒙餘下的話卡在喉嚨里,嘴巴被他的舉動驚得大大張開,塞下兩個雞蛋都綽綽有餘。
我的媽啊,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野的麼?!他跟在陳志清身邊這麼多年,還從來沒見過有誰敢這麼放肆地往陳志清身上騎的。
他還想悄悄地扭過頭看一眼,卻聽到陳志清在後面幽幽地說了一句:「把擋板升起來。」
「是!老闆!」 他頭也不敢回了,連忙將前后座之間的隔離板升了起來,徹底擋住后座的旖旎春光。
陳志清任由蕭林騎在自己身上,雙手托住蕭林的屁股,眯著眼看他。
又來了,蕭林想,這老狗比又來了,又是這副老神在在的神情,仿佛對什麼都志在必得,又仿佛對什麼都毫不在乎,但偏偏,他就吃這一套,每當這個男人做出這種表情的時候,他都想衝上去把這個男人壓在身下狠狠地堵住他的嘴唇,讓他成天就知道勾引人,老狐狸精!!
他扭了扭屁股,讓自己在陳志清的腰上坐穩了,然後抬手捏住陳志清的下頜,含混不清地說:「老東西…… 你就會嚇我…… 你以為…… 你以為老子怕你麼…… 啊!」
陳志清抬手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加重手上的動作,問他:「你是誰老子?」
「老子是…… 老子是……」 此時此刻他的意識已經不太清楚了,只是覺得眼前這個矜貴的男人討厭又喜歡,於是他湊上前去,動作粗魯地摘下陳志清鼻樑上的金絲眼鏡,皺著汗津津的小鼻子說:「你再摸老子屁股,信不信…… 信不信老子在這裡就把你衣服給扒光了。」
陳志清嘴角噙著玩味的笑,將他托起來又往自己身上按了按,問他:「扒光了衣服,你想幹什麼?」
「干你!老狐狸精!」 他說完就捧著陳志清的臉啃了上去。
真的是啃,氣鼓鼓地啃上陳志清的嘴唇,牙尖叼住陳志清的上唇,用力啃咬,陳志清吃痛皺眉,唇間已經流出了血。
陳志清的氣息突然變得急促起來,摁住他的脖頸將他按在懷裡不讓他再亂動,抬手拍了拍前排的擋板,啞聲說:「開快點。」
酒店的房門 「嘭」 的一聲被撞開,陳志清將蕭林壓在牆上,一邊吻他一邊扯他身上的衣服,蕭林也不認輸,抬起手在陳志清身上胡亂扯弄,兩個人的氣息都亂成了一團,像兩頭髮情的野獸一樣,在彼此的口腔中撕咬舔 - 弄。
蕭林很快被陳志清剝了個精光,陳志清身上的襯衫也被蕭林從中間一把扯開,扣子掉了一地,陳志清抵住他的額頭,狹長的眼睛裡閃動著危險的精光,問他:「再說一遍,誰干誰?」
「我干你……」 蕭林喘著粗氣,梗著脖子喊:「老子就是要干你,不行麼…… 唔……」
陳志清不再給他撒野的機會,摁住他的後頸將他用力往裡屋帶。
「你幹嘛?放開我…… 老東西…… 老狗比…… 你他媽快放開我……」
他不住掙扎,然而陳志清根本不為所動,他只聽到一聲巨大的關門聲響起,下一秒人就被扔進了浴室的浴缸里。
陳志清站在浴缸外,抬手扯了扯自己的領帶,然後拿起花灑便往他的身上淋。
冰涼刺骨的冷水兜頭澆下,他大叫了一聲,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看著陳志清。
陳志清見他終於消停了,這才關掉花灑,將他從浴缸里提溜出來,壓到了浴室的瓷磚上。
「清醒了?不鬧騰了?」
他的確清醒了不少,滿身的酒氣也被澆熄了一半,可無盡的委屈卻突然洶湧地涌了上來。
老東西竟然拿涼水淋他,大冬天的,多冷啊,多欺負人啊!!
陳志清見不回話,有些不耐煩地掐住他的下頜,逼迫他抬起頭來,卻意外地看到了他發紅的眼角,和一雙水霧瀰漫的眼睛。
「哭了?」 陳志清放緩了動作,用手揉了揉他的眼角,語氣是他從未聽過的溫柔。
「誰哭了?」 他奮力扭過頭,不想讓陳志清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卻被陳志清捏著下頜又給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