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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那個差點把他下巴擰斷的瘋子說的,又不床|照,要傳出去,就算有人敢編排沈輕,難不成還敢有人造謠江簫?
要怪就怪沈輕太能裝,平時不吭不響,別人再怎麼說他都無動於衷,原以為就是個柔弱可捏的受氣包,他也是沒想到,自己一提到江簫,沈輕就跟變了個人一樣,轉眼臉就冷了下來,發話威脅他那一刻,發寒的眼底流露出的幾近瘋魔的狠意,簡直就不是個正常人。
他知道江簫也不是什麼好人,如果他敢用照片威脅江簫,他還沒把他摁死,江簫就已經把他挫骨揚灰了。
果然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一個死變態,一個暴力狂。
劉漢不想去找江簫送死,他今早被人掐的下巴還疼著,下半張臉還被印了四根紅指印,走路上都得戴口罩,孫棲他們跑完四百接力非拽著他來吃水煮魚湊份子錢,69一份兒三個人均分,孫棲劉光他倆吃肉,他嘴巴動不了,只能小口一點點啄湯。
於是在劉可欣調查無果走後,劉漢給江簫發微信,希望那人能放他一馬。
發出去的消息,帶著個紅色感嘆號。
毫無疑問自己被人刪了。
意料之中又帶點兒遺憾,惹怒了大佬,身上還猛地出了一身冷汗,劉漢低頭看了眼時間,還剩二分鐘。
韓宇跟江簫什麼關係,他清楚,雖然不知道江簫心裡怎麼看韓宇的,但在宿舍里,他聽韓宇天天一口一個「江簫那是我兄弟!」「牛逼吧?那是我簫哥!」「簫簫替我做作業,我替簫簫搞搞事!」就知道,韓宇是絕不可能為了一個沒用的他,去得罪江簫。
全員惡人大佬,他一個新人,逃不掉的。
在被揍一回和被整四年之間,劉漢猶豫了一分鐘,隨即戴上口罩,奔出門掃碼騎車,馬不停蹄的趕去操場挨揍。
騎行路上的某一瞬,風吹蹭過眼,他忽然有點想落淚的衝動。
江簫這何止是想要揍他,那人心簡直是不能太黑,給他出一個自帶結果的選擇題,以這種讓他自取其辱的方式,踐踏他的尊嚴!
這就是傳說中的江簫,既可敬,又可畏,更可憎!
操場上都是體育部的人,來回搬挪收拾道具,江簫站在主席台下,剛檢查完了衛生,正跟陳涵一塊兒評選著今天最差院系衛生,見在劉漢出現在操場門口停車,冷了下臉,跟陳涵隨口|交代了句「漢言倒第一」。
自打沈輕走後,陳涵就沒見他簫哥有過什麼好臉色,站終點當裁判那麼久,他也能瞧出點兒事兒來。
六十多個運動員,只有一個沈輕沒人管,他們簫哥護短可是出了名的,而且那邊確實做的不太地道,所以陳涵連問都沒問,直接往「漢言」那欄打了個叉,再填個「倒一」。
正當陳涵張嘴,想跟他簫哥提一下沈輕也來當模特的事兒時候,江簫轉身就走人了。
陳涵嘴巴張了張,然後閉嘴低頭繼續列排名。
手機嗡嗡了兩下,陳涵先抽手,拿出右兜的正常社交手機看了下消息,然後再拿出左兜商務手機點開微信。
一條「學弟」的信息顯示。
—別跟江簫說我的事。
陳涵挑了下眉,驚訝中又帶一絲慶幸,還好他簫哥走得快。
一開始加好友,只有他自己通報了姓名,沈輕找他也只是聊工作,沒見過他的臉,陳涵猜著,該是沈輕在他簫哥的朋友圈裡見過他,這才趕著來警告。
陳涵回了個「好」。
—謝了。
沈輕不愛說話,陳涵也沒打算多聊,改了備註剛想息屏關下手機,突然又想起了什麼似的,低頭給人發:
—今天你們很棒,真的很厲害,如果不是簫哥去年沖太猛,把記錄刷得太高,破校運會長跑賽紀錄的就是你倆了。
沈輕回:
—他就是最好的。
陳涵笑了笑,回:
—你做的也很好。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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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席台下是長廊,長廊牆後,是一小片荒蕪掉的菜地。
空寂無人,冷風陰惻,是個殺人滅口的好地方。
雖然現在是和諧社會,但劉漢身上還是止不住的發抖,他一直低著頭跟江簫身後,沒敢去看他的表情。
江簫突然停住了步子,回頭看他一眼。
劉漢腳步也一頓,摘了口罩,抬頭去看江簫。
他還是有點兒僥倖心理,希望江簫能看在他下半張臉被掐得這麼慘的份上,下手輕點兒。
紅中帶點兒青的四根指印,掐在黑瘦的臉上還挺挺顯色兒,能看出動手的人用力有多狠。江簫在瞧見劉漢的「新臉「後,緊斂的神色終於露出一絲滿意。
劉漢眼底最後一絲期盼就此被掐滅。
「我沒造謠,你就算打我也不——」
「嘭」的一聲!
是骨頭砸在骨頭上的悶響!
江簫一記重拳掄在劉漢的左臉上,打斷了人辯解的話。
劉漢吃疼大喊了一聲,感覺自己半邊臉已經被砸爛,失去知覺後不到三秒,就是一陣鑽疼的痛麻。
生理上淚眼發紅,他擰起了眉,抬頭去看江簫,江簫滿臉煞氣的瞪著他,眼底冷沉似刀,恨不得把他剁碎。
劉漢一怵,自己低頭捂臉,不敢出聲。
「別跟我說這些沒用的!」江簫一把揪起他的衣領,面目猙獰的逼近他,惡聲道:「劉可欣講證據,我他媽可不講!要是沒有你!哪兒他媽的來這麼多破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