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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怎麼不愛?」他輕輕掙開他的手掌,低聲附在他耳側,「沈輕,全世界,最愛你了……」
「哥,我好想你,想你想得睡不著,」手指握上那人的手腕,貼緊自己的,沈輕親他一下,眨眼看他,「它也想你……」
霧氣朦朧,眼前人皙白的臉上透著薄紅,長睫濃黑,微揚著薄粉的唇,眸子是晶亮琥珀,眼裡星光閃爍,好似盛了一汪波光粼粼的清湖。
格外惹人疼的一個人。
「沈輕,」江簫心軟成一團,替他撥了下頭髮,摟緊了他,低聲傾訴思念:「我也很想你。」
「嗯……那你就對我好點吧……行嗎?」
「好……」
……
……
熱水被放開,淋濕頭頂,滲透單薄白衫,沐浴的人遍身濕漉,熱中透涼。
「哥,」沈輕猛地打了個激靈,抱著他哥,往人懷裡使勁兒鑽,「冷……」
「乖,」江簫擁緊了他,輕聲安慰著:「我抱抱你……」
「你身上真燙,」他嘟囔了句:「又發燒了?」
「燙嗎?」他跟著一笑,「那我先去澆點涼水再來?」
「不要,」沈輕埋在他懷裡蹭蹭,「澆涼水就不暖和了。」
「你個臭小子,你好不講道理,」江簫咬了下他的肩頭,牙齒在骨頭上咯了一下,低聲埋怨著,「到底是要熱還是要冷?」
「要你,」沈輕湊唇上來吻他:「哥,好喜歡你,再親親我吧。」
「好,」江簫笑聲揉了揉他頭髮,落吻在他額頭:「親親你,把你親暖和些……」
……
窗外,電閃雷鳴。
在暴雨中緊簇在一起的白色梔子花,成團留香,馥郁芬芳的雨水自花蕊成注流出,朵朵花瓣裹挾著雲絲,根葉卷著波濤熱浪,努力向上,在岩縫電火中一點點往上攀爬……
通天的雲梯,罌粟紮根在此,紅艷嫵媚,搖曳生姿,深谷靈雀低吟淺唱,振翅翱翔的火烈鳥在天堂與地獄間翻覆輪迴,熱羽忽閃,在燒燎的獄火中,升起一縷縷帶著溫度的煙……
雨蝶的薄翼輕輕顫動著,感受著岩漿流淌遍渾身經脈,一點點幻化成灰……
.
兩個多小時。
皮膚在熱水中被浸泡得發腫,呼吸在熱蒸籠中已經快斷,沈輕捂著肚子微蜷下腰,不叫難受也不喊停,江簫怕人窒息,趕忙把沈輕抱回,拿吹風機給他吹頭髮。
泡腫發白的指尖一下下按在肚子上,裡面傳來咕嚕咕嚕的叫聲,仿佛是戲水的玩具小黃鴨在出氣。沈輕懶洋洋地閉著眼,仰頭耷拉在床沿,感受著他哥粗糙的手指,溫柔地順攏著他的頭髮。
「對不起,很不舒服嗎?」頭頂的人歉聲問。
「你,」沈輕緊了緊眉,「你痛快了嗎?」
「我……」江簫尷尬地偏頭咳了一下,解釋著:「還行,怕你淋壞了。」
「唉,」沈輕伸手倒摸了下他哥的頭:「還是沒把你伺候爽,是嗎?」
「你很好了,是屋子的問題,下次咱們不去淋水了,」江簫哄著:「一點也不浪漫,地上還那麼滑,害得我好幾次都差點摔倒。」
沈輕疲憊笑笑,「嗯」了聲,說:「給我哥換床蓆夢思,要大號的。」
「行!」江簫笑笑,關掉吹風機,隨手放桌上,又調高空調溫,把人塞進被子裡,「快回被窩暖和著。」
被子蓋到身上,沈輕睜眼,看眼前僅剩一件敞襟黑衫的人,輕皺了下眉,招手叫他。
「都濕成什麼樣了,」沈輕從被窩裡爬起來要幫他:「怎麼不知道換?」
江簫錯步避了一下,抬手抹了把濕臉,轉身往浴室走。
「我先去洗,」他回頭笑:「過會兒來抱你。」
「那你快點兒。」看他哥笑,沈輕坐在床上也笑。
「好。」
五分鐘沖澡完畢,穿衣時,江簫站在鏡前照了照自己後背,然後裹了長袍遮住後頸以下。
在裡頭收拾了他倆的衣服,開門出去,回床上。
已經困迷糊了的人,聽到動靜,立即從被窩那邊滾過來扒他衣服。
江簫低笑一聲,倒身躺在沈輕身邊,眼疾手快地按滅了燈。
窸窸窣窣,衣服摩擦生出靜電,小火花一閃一閃。
長袍被扯下,身上猛地一沉,屋裡一片漆黑,江簫輕輕攥了下沈輕的腳踝,微鬆一口氣。
「好癢,」被撓了腳心,沈輕低笑一聲,「要懲罰你。」
「喲?」江簫回頭懶音朝他笑:「還有勁兒呢?」
「剛才沒勁兒,遇上你就有勁兒了,」沈輕一邊扛鋤上陣,一邊跟人絮叨:「臭哥,別裝了,自己看看,你那田想我想得有多緊,這麼長日子了,久旱逢甘霖,我再幫你松鬆土……」
「臭小子,說的什麼屁話,」江簫埋怨:「給我省點勁兒!」
「省點勁兒田就耕不好了,」沈輕捏了把他臉,「哥,我想讓你高興。」
江簫哼了一聲,老實待好,露田,等勤奮的小蜜蜂來耕。
等。
一秒,兩秒,三秒……
半分鐘過去,背上的人穩如泰山。
空調的涼風吹過肩頭,竄進被窩,席遍全身。
江簫有些冷,不知道沈輕又在跟他玩什麼遊戲,轉回頭看他。
「怎麼?」他半開玩笑道:「硬|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