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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學生會主席,還是拳擊社的社長,賈臣也不是素的。倆人在五星級高檔西餐廳大打出手,順帶連坐無辜吃飯看戲的三桌人翻了桌子,麼雞把賈臣的鼻樑骨弄分了家,賈臣把麼雞右手中指掰斷了,打到最後,血花四射。
賈臣捂著鼻血嘩嘩流的鼻子,對著劉可欣指了指麼雞,怒聲呵斥一聲:「他來這兒就是來泡你的!」
劉可欣還沒開口,麼雞為了他家可欣絕對正義的立場,十分英勇的喊了句:「劉可欣不是我的菜!我吃飽了撐的泡她幹什麼!」
然後賈臣冷笑著看了一眼變了臉色的劉可欣,瀟灑和「村姑」分手說拜拜,麼雞今天這才知道賈臣這操蛋的東西原來一直嫌棄他家可欣是村里來的,斷指擼起袖子,當即又要追上去打,憤怒的表示今天不斷十根指頭他就不姓姜!
劉可欣著急的攔他沒攔住,最後氣急了伸手甩了他一巴掌,第一回 扇在他臉上,直接就把麼雞扇蒙了。
可欣氣得夠嗆,一路沒理他,一語不發的帶著麼雞去醫院拍片子做檢查。兩個人一直回學校都沒再說過什麼,臨上樓前,可欣突然看著麼雞問:「你覺得他長得像你嗎?」
麼雞一見可欣終於理他了,連忙挺直身板傲氣十足,學著他們609其他四個哥哥們慣常裝逼表情,冷笑嗤道:「你拿我和那團臭狗屎作比較,是在侮辱我麼?」
劉可欣「哦」了一聲,狠狠踹了他一腳,轉身自己走了。
麼雞拽完才發現,他家可欣好像還跟臭狗屎交往過一段時間。
明明奔著表白去的,結果還惹了人不高興,白沒表成,還不走腦子的說了句違心的話。
沈輕聽了這故事,除了一個「蠢」字,再沒說過別的話。
江簫被麼雞的悲情曲折的愛情故事折磨一年多了,到今天,已經徹底放棄拯救他了,說了句「自己悟」,然後三兩腳把人踹上了鋪,自己下床去關燈。
「我是真希望我能當個平凡人,」麼雞將自己的斷指耷拉在床頭上,閉眼嘆息一聲:「這樣我這腦子和思維,就能和你們往同一個方向轉了。」
「得失難量,得失難量,」江簫也噓聲嘆了聲,轉身躺回床上扯被子:「你羨慕別人,別人還羨——」
被子團沒有被扯動,江簫身後被什麼硬物咯了一下,腰上也被人兩手從身後擁住,他脊背猛然一顫,身體動作全都僵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嗐,就這樣去吧,」麼雞說完後心情也不怎麼好,他翻了個身面朝著牆,說了句「晚安吧。」
沒人回應那聲晚安,因為本該回應的倆個人,正同躺在一個枕頭上,同蓋著一床被子,同在一片光線晦暗裡,沉默對視。
片刻驚愣過後,江簫沉眸盯著近在咫尺的人臉,被窩裡的身體和沈輕隔開一段距離,然後伸手去床頭,把沈輕剛脫在他床上的衣服褲子,全砸在他的臉上,咬緊的齒縫裡擠出一個「滾」。
沈輕淡定如初。
他下來就是來挨罵來了,江簫罵什麼都跟他沒關係,他只要達成他的目的。
沈輕默不作聲的拿過衣服穿上,然後再一次貼過去抱住他哥,閉上眼。
江簫被這人氣的大腦一陣倒充血!
「我讓你滾,你沒聽見麼?」他扣著沈輕的後腦勺,在他耳側惡聲耳語,掌心發狠恨不得把人腦骨捏碎卻又始終捨不得用一點兒力,暗夜裡,只有亘在虛空中的指節在咯咯作響。
沈輕摟緊了他,聽人發飆,眼皮都沒掀一下,只是懶慢抬了抬下巴,在江簫嘴唇上啄了一下。
江簫今晚簡直要被這人整瘋了!
他試圖掀被子起身逃去對床,結果剛有點動作就被人的腳丫子扒住了腰,某人一副「你不跟我睡我就盤死你」的架勢,就恨不得把他截成兩半,江簫又藉口上廁所,小聲跟沈輕說讓他放他一條水路,結果某人的手就直接摸下攥上了他的水龍頭,揉捏了兩下後,淡聲回一句「沒起,不給放」,然後他又說上大號,想著他上大號沈輕總該看不出來,結果這人突然就從兜里掏出一袋套,面無表情的邊拆邊說要給他檢查……
套,是609宿舍統一標準官方認證牌子,江簫在看見那東西的一瞬間,心跳都停了。
晚上睡覺還貼身帶這東西,躺在他身邊的這人,根本就不是個正常人!
為了不再一不小心惹怒沈輕,逼這變態做出什麼更絕的事兒來,江簫決定暫時先委曲求全。
他翻身到沈輕的里側,讓沈輕側左身換個方向抱他。
「怎麼了?」沈輕鬆了鬆手上的勁兒,離江簫的胸膛遠了一點,小聲詢問:「這麼睡不舒服嗎?」
身前一松突然有點不太適應,江簫伸手又把離開了的人摟回了懷裡,他閉著眼,沒回沈輕的話。
重新被人摟了回去,沈輕得到了鼓勵,他過去摟著他哥的腰,湊到他哥的胸前,把頭埋進去蹭,然後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悄聲說:「哥,我就是知道你不會扔下我,我才會一直跟著你。」
眼眶有點發酸,江簫睜開已經有些發腫的眼,望著頭上的床板的眨了眨。
他依舊沒理沈輕這話。
懷裡人的擁著他漸漸沉睡,酣睡的臉上滿是知足幸福,江簫睜著眼,盯著頭頂的一片空蕩和虛無,怔愣失神。
瞳孔的焦距慢慢擴散,他也感知著自己的身體慢慢在失重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