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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經理一臉茫然疑惑。

    「我打三個耳洞,全在右耳,」沈輕扶起帽檐,抬眼瞧她:「現在就打。」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昨天顧北昭小天使的地雷~

    感謝大家的評論和支持~

    第三十六章

    自有「美」這個意識以來,人對美的界定就不一。

    整潔是美,凌亂是美,浩瀚壯闊是美,微緲精緻是美,完整是美,殘缺是美,在純淨無暇的白玉上穿個洞,一穿還穿仨,不管沈輕覺得自己美不美,反正邢祿帶頭大聲抗議了一句「你不能打!」

    沈輕沒理他,他做的事,一般沒有參考別人意見的習慣。

    沈輕跟著經理,往掛著紅十字標布簾的小隔間裡走。

    邢祿滿臉不贊同的就要過去攔。

    胡皓起身拽住了人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怎麼了?」邢祿皺眉問。

    他今晚已經被胡皓扯了好幾回衣服,每一次這人扥他的勁兒都這麼大。

    「你說我怎麼了?」胡皓沒看他,鉗住邢祿的手腕,邊把人往外扥邊朝孫棲他們交代:「我們有點事先走一步,一會兒等沈輕他們倆都出來了,你們四個一起走。」  

    孫棲和劉光倆人正理著發對臉聊得挺嗨,沒怎麼注意後邊人有那麼一出,聞聲隨手比了個OK的手勢,說了聲「好」。

    終究還是怕攥疼他,胡皓一出門就鬆開了邢祿。

    「到底怎麼了?」邢祿也覺得今晚胡皓有點不太對勁兒,倆人沿著路走,他也沒顧上手腕疼,趕忙過去摟那人的肩膀,另一隻手在底下輕輕拉著胡皓的手指,輕聲問道:「你不高興了?待煩了?困了還是累了?」

    「你……」胡皓低頭,勾上邢祿的手指,牽上了他的手,問:「你是不是對誰都這麼好?」

    「除你之外,」邢祿輕拍了下他的肩,笑道:「我可沒這麼攬過別人。」

    「沈輕,」胡皓忽然抬頭看他,眼神認真:「你是喜歡他吧?」

    邢祿笑容一僵。

    「你們一個班的,」胡皓盯著他繼續問:「你追過他吧?」

    邢祿淡聲「嗯」了聲,等了一會兒見對方還不說話,他又說:「心動過。」

    胡皓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了聲「知道了」。

    「那都是過去的事,」邢祿低頭捏了捏他的手指,溫聲問:「你是不是因為這個才不高興的?」  

    「有點兒。」胡皓低聲說了句,也握住了他的手。

    「需要我給你解釋嗎?」邢祿問。

    胡皓搖搖頭。

    「我可以給你解釋,」邢祿鬆開他的手,注視著他:「只要你能相信我。」

    「不用。」胡皓還是搖搖頭。

    他拉住邢祿的手,牽著人往旁邊漆黑無光的暗處里走。

    邢祿心裡有所預感,心跳如鼓的跟在胡皓身後,剛站定後又試圖甩脫對方的手,他不自在的別過頭,想要拒絕:「別,我還沒做……」

    「我不。」胡皓站在一片漆黑里,伸手摁著他的肩,然後將人抵在牆上,閉眼傾身壓上去親吻那個人唇。

    邢祿渾身一顫。

    「你不用解釋,我也不管你喜歡誰,」他兩臂輕輕的抱住了邢祿的腰,胸膛壓在他身上,手指沿脊線一路下滑,深吻的舌頭深入糾纏進去,語氣親昵的討好道:「哥哥,你現在是我的……」

    解釋清楚了,你就不要我了。

    ……

    咔噠、咔噠、咔噠。

    狹小的充滿醫藥酒精味道的隔間裡,三枚醫療鋼製的釘子穿透沈輕耳垂。  

    沈輕坐在凳子上,看著鏡子裡的除耳朵上多了三顆大小不一的釘子外,也沒什麼特別明顯變化的自己,感受著耳垂漸漸擴散到神經中的麻痛感。

    嘴角,輕輕揚起。

    最後一顆打完後,不知道哪個洞孔里流出了一點血,經理拿了沾著酒精的棉簽拭去,她也看了眼鏡子,瞧著這兩隻明顯不搭配的耳朵,有些惋惜的問:「多酷啊,怎麼就只打一隻?」

    「另一隻,」沈輕摸了摸自己的左耳:「沒來得及。」

    「來什麼及?」

    「以後再說。」沈輕站起身往外走。

    經理滿臉疑惑的跟在沈輕身後,她看著前邊人的背影,忽然開始自我反思。

    名牌大學生都這麼說話的嗎?還是她年紀大了?怎麼現在這邏輯是越來越跟不上顧客了?

    孫棲和劉光兩個人早就理完了發,煩人的經理不在,哥倆坐在門口沙發上認真低頭打遊戲,店裡的客人都走沒了,只留下了一個年輕寡言的學徒在打掃衛生,沈輕朝他們過來的時候,劉光是偶然間抬頭放鬆了下脖子,突然就瞥到這人耳朵上那三顆閃光的釘子。

    「臥槽!」劉光一驚:「什麼情況?你打耳洞了?!」  

    「誰打耳——」孫棲聞聲一個抬頭,見到沈輕後同樣一身「臥槽」脫口而出,面露驚愕。

    女經理見到那倆人,松出一口氣,慢條斯理的踩著高跟鞋站回到櫃檯前。

    還好還好,她起碼還能聽懂「臥槽」。

    沈輕對這錯過一個時段的倆人有點無語,他淡淡「嗯」了聲,然後跟到櫃檯前瞧耳釘。

    醫療鋼不是銀,戴太久耳朵會發炎流膿,穿孔完等幾天後定了型,就到了換耳釘的時候。

    劉光孫棲倆人激動過後,圍上來仔細瞧了瞧沈輕的耳朵,有些遺憾的嘆了句「暴殄天物」,嘆完過後又覺得沈輕戴這玩意兒挺帥的,反正東西沒打在自己身上不嫌疼,兩邊不一樣也沒嫌怪,一人站一邊,興沖沖的趴在櫃前一塊兒幫忙挑耳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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