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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可欣一人身兼多職,」江簫說:「她既是導助,也是院系主席團的一員,還是外聯部的部長,在校團委里也有職位。」
「那你呢?嗯?」沈輕偏頭親了下他的臉,問著:「我哥呢?我哥是什麼?」
「你哥他、他是人,」江簫被勒得乾嘔了一下,身體僵硬的瞪著電腦,艱難的呼吸著:「不過他很快、很快就要被你勒、勒成鬼了……」
沈輕笑了兩聲,鬆了鬆勁兒,又在人左邊臉親了一下。
江簫重獲新生,大口喘氣吸著氧。
「哥,」沈輕在後面關懷的問:「缺氧嗎?」
「廢話!」江簫伸手搓著脖子,轉頭就要跟人瞪眼:「沈輕,我早晚有天讓你給玩壞……唔……」
「哥別動,」沈輕捏著他的下巴,對嘴伸舌纏了進去:「我給你人工呼吸。」
「你他媽的……」江簫掐著人的肩膀,支吾不清的控訴:「人工呼吸……用得著……舌吻?」
「哥,」沈輕摟緊了他,低聲請求:「我……我又難受了……你能不能給我……」
「乖,」江簫輕推了他一下,伸手擋住又要撲上來的人臉,說:「改天我給你去買點兒藥。」
「什麼?」沈輕沒聽清:「買點兒套?」
江簫:「……」
沈輕:「不用,我還有呢。」
江簫氣不打一處來,就這麼坐在床邊瞪著他。
沈輕盯著他看。
「操!」江簫滿臉煞氣的罵了聲。
「你是不是又嫌我有病。」沈輕跪坐在床上,靠牆和他面對面的望著。
「你當我是什麼?」江簫盯著對方無辜的大眼睛,忍住心軟的衝動,繃著臉訓話:「你還能不能聽話了!」
「你嫌我有病。」沈輕說。
「我沒有,」江簫沉肅著臉說:「我就是想告訴你,我也是有尊嚴的!」
「你就是嫌我有病。」沈輕又說。
「操|他媽的我說了我沒有!」江簫忍不住暴呵一聲,一拳頭重重砸在沈輕的腿邊,顛的床板也跟著一顫。
沈輕穩穩的坐在鋪上,盯著江簫不說話。
江簫閉眼仰頭,一陣窒息。
「哥,」沈輕見人難受,撲過來抱住他,說:「你嫌我有病,我也喜歡你。」
「沈輕,」身體被人重新摟住,江簫盯著天花板,兩眼無神仿若一個被迫從|妓的良家婦女:「我想哭。」
「哭吧。」沈輕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背。
「嗚嗚嗚……」江簫一把抱住他的腰,埋頭在人肩上咬了一口,沉嗓嗚咽埋怨著:「操蛋的玩意兒我真他媽想抽死你……」
「抽吧。」沈輕親了親他的耳朵。
「他媽的我心疼……」
「那就好好的愛我,還有,被我好好的愛。」
「沈輕我恨你。」
「我愛你。」
「嗚嗚嗚嗚……」
「哥,你是在假哭麼?」
「滾!老子是心裡在難受!」
「為什麼?」
「因為你氣死我了!」江簫氣懵了發泄不出來,抬起一張憋紅的臉,扣著人的後腦勺,重重一嘴磕下去和人接吻。
沈輕嘴唇被磕破了一塊皮,腥鹹的血流,汩汩流進兩人瘋狂糾纏的唇齒之前,暈開在清甜的口腔中,綻出朵朵妖紅血花。
吃疼的人立刻抱緊了施虐人的腦袋,貪婪的伸舌不斷將吻加深,強吻的人又一次成了被掠奪者,兩個歇斯底里的瘋子緊緊擁抱扭在一起,打架似的來回翻滾在鋪上互相折磨著,就像是不耗盡對方的體力誓不罷休,六分鐘過去,誰都沒有一點要停的意思。
不知道第幾分鐘,窗外樓下突現某一彈吉他唱情歌的路人哥們,獨特嗓音唱出的歌聲,幾乎立刻就吸引了在床上撕咬交戰漸入瘋魔模式的惡狗,經過了半首歌的時間感化薰陶,鬥氣的倆人才慢慢找回了理智。
沈輕和江簫對望一眼,各自鬆開了嘴,舔舔唇上的血。
然後又很有默契的,齊齊下床去扒著窗戶往下瞅。
路人哥們兒嗓音醇厚,吉他彈的也不錯,一人抱著一個吉他,拖著一個三腳凳,翹著二郎腿,坐在男三樓底下自彈自唱:
時光是琥珀,淚一滴滴,被反鎖
情書再不朽,也磨成沙漏
青春的上游,白雲飛走,蒼狗與海鷗
……
……
生命宛如,靜靜的,相擁的河
永遠,天長地久
……
秋夜浪漫,涼風習習,掀動著路人哥們花哨的襯衫,昏暗的門燈打在削瘦的人身上,隱約映著那人鬍子拉碴的一張臉。
憔悴的人,失意的季節,吉他哥彈唱間的語調,透著失戀後看透人生的悲傷和滄桑,自彈自唱還沒一會兒,身邊就聚攏了不少圍觀的迷妹粉絲在拍照,本來就著天涼發泄情緒來的,畫風突然就變成了落魄失意哥的個人演唱會。
「唱的好!唱得好!再來一個!」粉絲群一堆啪啪鼓掌,比送人褲衩那天的掌聲要響很多。
吉他哥也是個有風度的人,傷心不成反裝了逼,還姿態優雅的起身朝迷妹們鞠了個紳士躬,牽起最熱情的姑娘的手,禮節性的吻了下人家的手背,再起身抬起頭,燈光下就露出了一張憔悴滄桑也妖孽如初的臉,立刻又引得樓下一通瘋狂尖叫求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