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頁
「小混蛋!」江簫堵住他的嘴,狠勁兒撞著他,壓聲罵道:「真他媽想操.死你算了!」
「你要是想,」沈輕伸臂環住他哥的脖子,含糊著笑聲回:「就來啊……」
……
沈輕趴在他哥肩上,讓人擦乾淨一點。
「別擦了,」江簫扇了下他的,抱著人坐回床上,扯過床頭的紙抽低頭幫人弄著:「我看直接切了吧,更省事兒。」
「切了你就沒老公了,」沈輕懶眯著眼,倦倦一笑,「不想讓我哥守活寡。」
「我就納了悶了,」江簫戳戳快脹.爆的沈二輕,問著:「你以前,怎麼過的?」
「尿尿。」沈二輕敲敲他的手。
「這能尿出來?」
「多喝水,憋出來。」
江簫嘖了聲,又瞥到敞開的抽屜,問著:「誒,你那些獎狀怎麼回事兒啊?怎麼沒聽你說過?」
「好香,」沈輕蹭蹭他的臉,感受到他哥咯人的臉骨,輕聲說:「哥,長胖些吧。」
怎麼說都是在家裡,沒真動他,收拾完紙,給人提上褲子,江簫沒再理他,自顧自起身去盆里洗手。
沈輕過來又從後面抱住他。
腰上環了一圈鐵臂,江簫視若無睹,抽紙擦手,煙花推一邊,端盆子走人。
「哥,」沈輕箍住他不讓人動:「你陪我。」
「撒手。」
「不。」
江簫面無表情端盆站著,一動不動。
沈輕親著他哥的後頸,抱著人摸上蹭下。
「沈輕,」江簫聲音發沉:「但凡我少喜歡你一點,你現在都已經飛出去了。」
「不是第一名,沒什麼好說的,」沈輕停了手,摟住他:「反正你也不會誇我。」
「你不說我怎麼誇你?」江簫回頭看他一眼。
「你會嗎?」沈輕抬頭看他。
江簫一噎。
他還真不會。
頂多就感慨一句這小子是撞狗屎運了,就像上次高考一樣。
「我送你的禮物你不收,我給你的信你不回,我說我也能護著你,能背得動你,我說我也能成為你倚靠,不會讓你掉下來,」沈輕湊近他的耳邊,低聲說:「你從沒認真聽過我說話,你瞧不起我,就別他媽總跟我強調你的什麼狗屁尊嚴,哥,我現在這麼說,你懂了嗎?」
「沈輕,」心裡涼涼的,說不上來什麼感覺,江簫看他的神情有些複雜:「不管怎麼說,我都是你哥,我會在心裡為你高興。」
「我不。」沈輕駁回。
他討厭什麼事都憋在心裡,他更討厭他哥什麼都不告訴他。
江簫低下頭,牽住他的手,握了握。
沈輕抽回手。
江簫看他一眼,沈輕注視著他。
突然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是個自私的人,他總覺得自己無辜,沈輕又何嘗做錯過什麼事,眼前人數十年如一日的追尋他,喜歡他,在那些得不到回應的日子裡,執念成癮,瘋狂成魔,是他將沈輕一步步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他辜負了他太久,他欠他的太多。
他是沈輕的,即便沈輕再怎麼折磨他,他也該忍著才是。
眼眶澀澀的,江簫望著沈輕,望著從他表白那天開始,就準備用一生去庇護的人。
他不想哭,他只是突然間覺得自己很悲哀。
父子,母子,兄弟,戀人。
原來他從未得到過圓滿。
從未。
很平靜,平靜的絕望仿佛已經成為了他的習慣,江簫清清嗓,笑了下。
「對不起。」他說。
沈輕搖搖頭,過來抱他,手掌拍了拍他的後背,「哥,你乖乖的,別再讓我傷心,知道麼?」
「沈輕,」江簫回抱住他,下巴墊在他的肩上,認命一樣,閉眼輕嘆:「我辜負誰都不會再辜負你。」
「你發誓。」
「我發誓。」
相擁沉靜,一秒,兩秒……
五秒不到。
沈輕湊過來就要和他哥接吻。
「先點花吧,」江簫輕輕推了他一下,轉身離開,「我去外面找爸要打火機。」
「客廳燈都暗了,爸媽都睡著了,你不准走。」沈輕扯住他的手,帶人去牆邊椅子上的衣服堆里刨出自己的褲子,從褲兜里掏出個打火機。
Zippo,黑冰鑲鑽,鏡面兩側飛揚著黑金色的天使之翼,左右機角上分別刻著兩排英文字母,是沈輕在上火車前,藉口上廁所,偷摸到車站附近的禮品店給他爸買的。
箱子他哥幫他提著,包裝盒不管揣身上的哪兒都太顯眼,他就拆了封一直揣在褲兜里,準備和煙一起送。
他哥不喜歡他爸抽菸,剛才看電視趁他哥去洗澡,他有意要遞給他爸,誰知道他爸突然問起了他和他哥的事,掏煙的手就打了個彎兒,去拎了葡萄。
於是一吃就停不下來。
他確實是嘴饞。
「哪來的?」江簫皺了下眉。
「胡皓送的。」沈輕過去桌上拿小煙花。
「他送你這個幹什麼?」一聽胡皓,江簫眉頭擰巴的更緊。
「新年禮物。」沈輕拿東西端盆到床邊窗戶底下,拉開窗簾打開窗戶,回頭招呼著他哥:「過來。」
「他不是有男朋友嗎?」江簫心裡不大是滋味,走過去挨在沈輕身邊,「給別人的男朋友送新年禮物算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