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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沈輕鼻音哼了聲:「他跟我不熟。」
「嗯?不熟還喝這麼多?」
「回宿舍也喝了點兒,」沈輕捏了捏他哥的小豆點兒,說:「喝你的。」
「操,」江簫沒好氣的笑罵一聲,打掉人的手,問著:「怎麼了,心情不好嗎?」
沈輕睡意漸濃,懶音「嗯」了聲。
見人快睡著了,江簫也沒再多問,扯被子往倆人身上蓋了蓋,貼著人一塊兒沉靜安睡。
空氣寧靜,身邊人呼吸漸穩,沈輕忽然睜開了眼。
咫尺之間的距離,是一張面容俊朗的臉。濃眉密睫,輪廓削硬剛毅,猶如被鑿刻雕砌的五官,時刻都在攝人心魄,身後窗簾隨風微擺,暗燈下光影浮動,江簫靜靜的躺在他身邊,就像一座莊嚴威武的神像,不容忤逆褻瀆。
沈輕抬起手,替人撥開扎在眼皮上的幾搓碎發,然後湊近那人微乾的嘴唇上,捲舌探進一舔。
他的神,他偏要褻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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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點,不上學的一群人,醒來後去了酒店對面的一家西餐廳,霍曄定了包廂,五個人三比二圍在長桌兩邊,準備吃早飯。
餐飲業這個時間剛開始營業,後廚還沒開火,等餐還需要很長時間,江簫麼雞跟老師要了PPT課件,趁這功夫低頭扒拉著手機趕作業。
劉可欣帶了電腦,屏幕上分了三四個版塊,戴著耳機邊聽課堂的錄播課,邊處理部門的雜事。壯漢保鏢中午就到了,已經被派去霍氏分公司提車,大公子出門在外,是絕不可能坐出租或者擠地鐵公交的。
霍曄和沈輕,一個低頭抱著手機,來回翻著和二爺曾經在幸福浪漫時光里拍的照片,面容沉著冷靜,手底下十分不要臉給人刷著一條又一條的消息。
另一個懶洋洋的支棱著腦袋,漫不經心的撥弄著自己的小說軟體,瞧了眼上榜後突飛猛漲的點擊率,逛了逛愈加熱鬧的評論區,「一隻可愛的飛鶴仙子」評論被淹沒,新來的讀者又開始討論這故事的真實性,沈輕瞧著無聊,關了手機,偏頭托腮盯著認真寫作業的人看。
認真寫作業的人,餘光瞥到某人定定的瞧著自己,沒忍住勾了下嘴角,偏頭瞅他一眼。
沈輕展眉沖他一笑。
江簫四下瞧著沒人看見,沖人捏了個小心。
沈輕笑了下,大力一把攥住,牽線似的往自己這邊扯了扯。
江簫挺配合的歪身靠過去倒了倒。
沈輕突然鬆手。
江簫biu地一下彈回原地,佯作受傷的表情看他。
「誒誒誒,」霍曄沒得到回覆,拖椅子橫叉到倆人中間,左右來回看看:「一會兒吃完飯,龍溪把車開來了,咱們先去逛逛吧。給老爺子買點兒補品,老二家也都是講究人,他們這邊珠寶生意做的不錯,我再挑套首飾,下午讓沈輕給我家岳母大人帶過去。」
「首飾免了。」被打斷玩耍的沈輕,不大樂意的拖凳子離他遠了點兒。
「我也覺得不合適,」劉可欣抬頭說了句。
「我沒跟他爸說過話,」霍曄說:「唯一認識的就是他媽,來這兒一趟,我總得向岳母大人表示表示吧。」
「你別叫岳母大人,」麼雞扎心提醒道:「她不承認你。」
「去你的!」霍曄隨手抓了個杯子就往人那邊投。
麼雞熟練的抬手,穩穩接住放在桌上,朝人哼了一聲。
「算了吧,」江簫搖頭說:「你少露面就是最大的表示了。」
「那就讓他自己一個人去?」霍曄瞧了眼沈輕,滿臉不放心:「就他這一副『世人皆死我獨活』的表情,怎麼看都不像是會主動的人吧?」
「我哥也得活著。」沈輕不輕不重的踢他一腳。
霍曄嘖了一聲。
「我和他去吧,」劉可欣關上電腦,說:「女生比較好說話。」
「我也去,」麼雞恬不知恥道:「我比較可愛。」
既不好說話又不可愛的老三和老四再次對視一眼,點頭批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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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飾不買,補品還是要買的,坐飛機跑來的仨也沒換的衣服穿,一幫人買完補品又去了趟成衣店,霍曄大手一揮要為大家買單,其餘四個人都沒鳥他。
趕火車的倆人有行李有衣服,但劉可欣還是拽著麼雞給人挑了件休閒西裝,希望快要成年的未成年,往後能成熟一點。未成年也給准女友買了件新衣服,封領法式赭色長裙,比當初某混蛋買的露胸露大腿的抹胸短裙嚴實得多。
劉可欣揪起麼雞的耳朵,在人耳邊磨著牙,說老娘那裙子第一天穿就被你的眼淚鼻涕沾的哪兒都是,胸口流進去的都特麼是你的口水,便宜都被你占光了,你以為還會有人肯碰我?
麼雞哼哼唧唧,說有人碰我也要。
劉可欣蹬腿踹了人屁股一腳,罵他一句死混蛋!
前男友喜歡可欣的顏,交往後才知道人出身低,心情好了會給人講點甜蜜情話,送點兒小禮物什麼的,心情不好了,也嫌棄村姑配不上他高富帥的身份。
村姑本來也無所謂,村姑只是當時失戀了,瞧著這位追求者側顏酷似村草,想著這輩子怕是跟一根筋的村草註定無緣,心有不甘找個順眼的,牽牽手吃吃飯,看個電影逛個街,聊點兒他們這個年紀該聊的東西,享受一把戀愛的感覺而已。
分手那天,前男友大半夜給村姑發了三千多字的長文,站在道德制高點上義憤填膺,怒斥村姑渣女綠茶不要臉,三心二意水性楊花腳踩兩條船欺騙他純潔的感情,騙財又騙色,簡直毫無下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