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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買手機,沒跟家裡人解釋,沒回宿舍,也沒回霍曄家。
老二自己在學校附近租了間房,誰都不想理。
然後臉皮超級超級厚的霍公子,天天開車出門從家繞遠路,要接送二爺上下學。
第一天,霍公子最心愛的勞斯萊斯幻影,被人瘋狂甩磚頭砸爛了玻璃,第二天換了輛瑪莎拉蒂繼續去接,車燈被二爺兩腳踹斷,第三天在霍曄眼巴巴的注視下,蘭博基尼的車門直接被卸,第四天邁凱倫剛停在樓門口,前車胎就被人一刀捅穿,還有第五天被刮車身法拉利,第六天的被潑油漆的保時捷……
第十五天,車險企業公司的老總提著一堆禮品去霍氏集團副總的辦公室,坐在小椅子上,一邊抹淚一邊說:「我們小本生意,你再搞我,我就要起訴你了。」
霍公子也很委屈,說我失戀了。
老總隨口問了句「為啥啊」,霍曄想了想,說:「我逼著我曖昧對象跟他家裡人出櫃。」
老總愣了一下,然後忍住罵他活該的衝動,給人出了個主意。
第十六天,霍曄抱著一大捧玫瑰花,騎著一輛車險老總贈送的Q版小電驢,在樓底下等人出來。
曾盛豪站在門口,手裡拎著桶泔水,發現沒地兒潑了。
太便宜的東西,沒心情下手。
被自家親愛的折騰了半個月沒睡好覺的人,頂著一張乾燥脫皮鬍子拉碴的憔悴臉,垂著倆黑眼袋,黯淡的眼神眨不出光,見了人之後,也再笑開不出半朵花來。
不過心裡還是委屈,見人出來後沒再跟他動手,霍曄立刻抱著花快步走過去一把抱住那人。
「我想你了,」霍曄干啞的嗓子發著顫,蹭蹭請求:「回來吧。」
曾盛豪伸手抱了下可憐鬼,偏頭在人臉上親了親,冷漠道:「花留下,人滾。」
「花滾,人留下,行嗎?」卑微霍公子一點點解開自己衣服又要貼上去。
曾盛豪手裡提的泔水桶開始蠢蠢欲動。
霍曄沒法兒,把小電驢留給了老二當代步,自己灰溜溜的走人。
江簫聽完人的話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最近總看不到霍曄的人,原來是修車去了,十五輛當兒子養的愛車被毀,這人居然就這麼忍氣吞聲著不發飆,算是很不容易了。
霍曄今天晚上來找他,嫌堵車,背著吉他騎單車來的,身嬌肉貴的妖孽吸了一路的車尾氣,現在膈應的要死。
「四郎啊……」霍曄喝完了酒又開始抽風,扒拉著江簫的衣服去摸他的臉:「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
「找誰不好,非找我?你的那些愛給你瞎出主意的狐朋狗友們呢?」江簫扇掉他的手,順手接過人手裡的酒瓶子,放回桌上。
「他們……假的……」霍曄打了個酒嗝兒,又去桌上提酒,偏頭瞧了江簫一眼,說:「你們,嗝兒!真心的……」
江簫勸酒的手倏地一頓,神色有些動容的和他對望著,頗為感慨的說:「老三啊,我……」
「真心的……」霍曄吊了口氣,朝他眨眨眼,說:「便宜。」
江簫:「……」
煽情的話再說不出來,看在他們老三最近日子不太好過的份兒上,江簫收回了自己要呼過去的巴掌。
他們老三最近倒了霉運,情路不順,事業上也因為精神不濟易暴易怒,跟客戶談崩了好幾個項目,還一腳把人踹出了行政大樓。老三打小就跟著他本家的老叔叔在國外學經商做買賣,現在公司因為他自己的問題,欠了一屁股的債,老三被他老叔叔和老叔叔董事會的那幫老頭子們的唾沫星子逼得直上火,急的連跳樓的姿勢都想好了,這種時候,如果沒有一位當家的可心兒人晚上陪他睡覺抱抱親親給個安慰,這個人,是真的會瘋掉。
江簫覺得老二今兒白天既然收了花,就說明事情也沒到不可挽回的地步,老二的家庭雖然很傳統,但怎麼說都是有涵養講客氣的文化人,再生氣也該保留一點理智,前幾天他還見曾盛豪用了個新手機,估計是準備挑時候跟家裡人打電話解釋了。
霍曄也是瞅准了這關鍵的一點,才過來找他當個中間人,無論曾盛豪承不承認他的身份,他父母那邊都已經知道兒子和自己睡過了,既然如此,還不如一不做二不休,讓人直接帶他回家見父母。
江簫和曾盛豪脾氣相投,性格也相近,霍曄沒追到人之前,宿舍跟曾盛豪關係最好的人,就是同為學習奮進型的江簫。他們班拿國獎的仨名額,麼雞曾盛豪江簫各占一個,天才選手被普通人排出在外,努力的兩個普通人總是格外惺惺相惜,江簫要出馬的話,老二最起碼不會再潑人泔水。
江簫看在這倆人也不容易的份上,就點了頭。
「Dearing~我就知道我沒愛錯你!」霍曄深情的握住了四郎的手。
「滾犢子!」四郎不領情一巴掌扇掉他的手。
「誒,」霍曄又湊過去跟人挽小肩,笑道:「老四,你知道麼,我第一眼見你,就覺得你特晦氣。」
江簫:「……」
「別這副表情,」霍曄親昵拍拍他的肩,說:「晦氣點兒多好,晦氣的人,百毒不侵。」
江簫面無表情的伸手去桌上拿酒瓶子。
「誒誒誒!」霍曄立馬屁股挪出去老遠,瞪他:「你難道聽不出本公子是在誇你能力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