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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里小姐,茶來了。”一期在珠里身側跪下,將茶杯放在了她面前。
“喔。謝謝。”珠里說著,將書本倒扣在自己膝上,端起了茶杯。她小小地喝了一口。隨即,她目光放空,望向空無一人的庭院,口中喃喃道,“當初,一期為什麼要搬來木葉呢?是希望我每天都和今日一樣,與同齡的女孩子們待在一起嗎?”
茶水還有些燙,她吹了吹茶麵。雖然喝了茶,可困意還是止不住地湧上來,眼皮也打著顫。她將茶杯擱下了,垂頭半眯著眼,昏昏欲睡地盯著面前的木地板。
“是的。”一期微微一笑,聲音里有著溫柔之意,“像珠里小姐這樣年紀的孩子,總歸是需要和同齡人交流的。那個時候,我是這樣想的。如果一直和我待在一起的話……”
話音未落,他便發現面前的小姑娘,已經頭一點、一點地睡著了。不一會兒,她還直直地靠到了一期身上,長長的眼睫偶爾一抖,仿佛是在做一個不安的夢。
“……真是的。這樣子可是會著涼的啊。”
一期失了笑,脫下身上的外套,裹在了珠里的身上。
一會兒後,他將枕靠在身上的少女放平,令她的頭落在自己膝上。自己則俯下身去,在她的耳旁以幾不可聞的聲音,輕輕說著話。
“從前,我是那樣想的。”
“可是,現在我已經稍稍有點後悔了。”
“明明,僅僅和我在一起,就是最好的了……”
作者有話要說: 加大一期股扶持力度!不要拋!不要拋!還能堅持!
性轉能力好久沒出場了,沒錯這個能力就是用來修羅場的藉口!【你等等】
※、宇智波要如何突破一米八
珠里忘記了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只知道醒來的時候,她就在自己房間裡了。這一夜還做了許多奇奇怪怪的夢,夢裡有千千萬個鳴人在四處蹦躂著,嚷著“我可是了不得的美女”這句話。
一定又是一期將她搬運回房間來了吧。
說不準,在搬運她這具疑似屍體的時候,一期還在內心說著“珠里小姐果然還是個沒長大的小孩子”這樣的話。
***
作為水門的部下,珠里閒的時候十分悠閒,可以連續兩天不用工作;忙的時候又十分忙碌,讓人想要光速去世,比如現在。
為了和結界班商量木葉村結界強化的事情,她特地起了一個大早。與她同行的人是宇智波帶土,以及宇智波鼬。
說來,珠里時常和鼬一起跑腿,也很樂意和鼬一起跑腿。這位前輩溫柔可親好說話,做事勤勤懇懇兢兢業業,又效率奇高,簡直是木葉村的忍者表率。
至於帶土——
她不發表任何評論。
四代目閣下八成是看帶土最近太悠閒了,才會讓他跟著一起跑腿吧。
坐在結界班辦公室里的沙發上,珠里掩著臉打了個小小的呵欠。因為昨天晚上被奇怪的夢打擾了,所以她沒睡好,現在還有些睏倦。
結界班的人還沒來,辦公室里只有他們三人。鼬這樣的暗部成員,大概是習慣了蹲守在窗戶旁,即使今天他不是作為暗部登場,也一直站在窗邊,朝外望著。
珠里揉了揉眼,瞥一眼鼬,在心裡想道:鼬前輩也差不多到出暗部的年紀了吧。
卡卡西就是這樣。他十三四歲的時候(因為太愛看《親熱天堂》,被水門認為是“內心有不可描述的角落”,所以)被水門放入了暗部歷練。在暗部待到了二十四五的年紀,就被放出來當指導上忍了。
優秀的忍者一直放在暗部里只為火影所用,可不像是水門的作風。
帶土原本翹著腿坐在她身旁,看她一副困頓的樣子,便將手掌落在了她的發頂,說:“睡一會兒吧,反正結界班的人還沒來。”
“不了。”她說。
“有什麼關係啊,你還是小孩子啊。”帶土揉著她的頭頂,臉上的笑是不會讓人討厭的直白,“小孩子就該多睡會兒覺,這樣才長身體。我們宇智波一族之所以只有我和止水突破了一米八,就是因為我和止水都會多睡……”
話音未畢,窗旁的宇智波鼬就投來了迷の目光。
帶土閉嘴了,只是一隻手還落在珠里的頭頂,揉一下、再揉一下,像是在逗貓似的。珠里被他這樣子按著頭頂,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曾經抗議無果,後來乾脆放棄掙扎。
也許是因為真的太困了,她竟然睡著了。
再醒來時,珠里半睜著眼,問:“結界班的人來了麼……?”
“噢,那個啊!我們已經商量完了,現在已經是中午了!”帶土的聲音響了起來。
珠里立刻清醒了。
臨時被當做招待室的辦公室里,還是只有他們三個人,可看桌上的文書和帶土手上的捲軸,擺明了在珠里睡覺的時候,鼬和帶土已經把工作完成了。
“看你睡得太舒服了,就沒忍心叫你。”帶土拋了拋手裡的捲軸,說,“怎麼樣?帶土老師是不是很棒啊?”
“不會吧……”珠里有些不可思議,揉了揉眼,又揉了揉眼。因為是剛從睡夢裡醒來的渾噩狀態,她不小心揉錯了眼,將自己的紗布眼罩給揉了下來。
帶土面色一冷,瞬間使用瞬身術閃開。只剩下鼬微惑著問道:“帶土前輩,請問你去……”
嘭。
窗邊的白煙里,出現了一位氣質嫻靜溫柔的黑色長髮女性。除了臉上有淚溝外,長相竟與美琴極為相似,便仿佛那位宇智波一族的族長夫人就站在這兒似的。
辦公室里寂靜了。
珠里木著臉,彎腰撿起了眼罩,小聲說:“抱歉,鼬前輩。”
“……啊。”鼬(子)抬起手,眨了眨眼,轉向窗戶,望了一下玻璃上倒映出的自己,歪著頭說,“我這是……變成女性了麼?”
“是的。這可是小珠里的血繼啊,所以我才跑得那麼快。”帶土從房樑上倒吊下來,拍著胸口說,“鼬,你快去找你最討厭的人,讓他對你告白吧。這樣子就可以解開血繼了。”
鼬安靜了一會兒,捻一下自己的發尾,又摸一下自己的臉,聲音輕柔地說:“可是,我不討厭任何人。”
珠里和帶土同時一懵。
——糟了!大意了!
他們竟然都忘記了,鼬是這樣的人設!誰都不討厭!誰都可以原諒!誰都會去愛!心繫天下、不拘家國、匡復經緯、慈愛無雙(不是)……
鼬上哪兒去找最討厭的人啊!
帶土從房樑上跳下來,語氣里有一分看好戲的意味:“鼬啊,那麼,從今天起你就要試著學習如何做一個女人了。穿裙子、高跟鞋、化妝什麼的……”
話到最後,他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
珠里沉思一會兒,說:“這樣的情況也沒有辦法。……說實話,我也曾經把和鼬前輩一樣的人變成女性。他也很溫柔,沒有討厭的人;在他簡單的生活里,我是他唯一認識的人。這樣的情況下,根本不存在‘最討厭的人’。所以,他就學著做起了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