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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里:……
——糟了,光顧著逞強,結果把自己賠進去了!!
雖然還是保持著那張面癱臉,但珠里的內心已經開始了微微的後悔。她甚至開始考慮,要不要無視赤司的意願,強行把他變成女孩子了。
“征十郎想要什麼?”珠里問。
“現在還沒有什麼想要的,等我想到再說吧。”赤司回答。
珠里微微鬆了口氣。
赤司鬆開雙臂,將珠里從自己的懷中放了出來。他問:“你原本想問我索要什麼?真的如父親所說的那樣,是和我結婚……這樣的事嗎?”
珠里:?
——嘎?
——嘎嘎嘎???
珠里木著臉坐在鋼琴椅上,重複了一遍:“結婚?等等,征十郎,這是怎麼回事?”
“我以為你會知道的。”赤司居高臨下地望著她,“我的父親一直很滿意你,所以……”
“不用說了——”佐伯珠里伸手做出完全拒絕的姿勢,“征十郎,我們還是高中生。高中生就該好好學習,而不是考慮戀愛結婚的事情。答應我,不要看《羅曼史Month》好嗎?雖然少女漫畫裡的男女主角不用學習,整天談戀愛都能得到很好的成績,但是我們畢竟不是漫畫的主角……”
“……”赤司安靜了一會兒,說,“你把我想說的話說完了。”
關於“結婚”的話題,就到此為止了。
赤司似乎還有事要忙,這就要離開了。因為忽然出現的“結婚”議題,珠里對赤司的態度已經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從“渴望取材”變成了“完全拒絕”,因此迫不及待地希望和赤司分道揚鑣。
開什麼玩笑!
和赤司結婚?!
會出豬豬命的吧!
她和赤司雖然確實有著一段不得不說的往事,赤司對她來說也是一個特殊的存在。但是,既然都兩年多未見了,就讓赤司安安靜靜地做她心裡的白月光不好嗎!
好不容易才逃離了財閥之家的她,才不要進入另一個可怕的財閥世界!
赤司離開後,會客廳里就只剩下了珠里。她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含辛茹苦製作出的魔術陣法,心底覺得十分浪費。為了不浪費魔力,她決定做些什麼——比如發動一些簡單的魔術,來製造一些煙花什麼的。
她揚起手臂,往魔術迴路里注入了魔力。
繪在地上的魔術陣法,亮起了璀璨的光華。那光芒耀眼得有些不可思議,彷如要將一整片黑暗都映亮。當光芒滿溢開之時,一陣勁風朝著四處吹卷開,令珠里的長裙被鼓揚而起。
光芒散去後,光束中心的位置,出現了一個男人。
佐伯珠里微微一愣。
——她只是想要放個小型煙花而已,沒想到,最後卻變成了降靈魔術嗎?
這個男人,也契合了“不日常的日常世界”這一主題,肩覆盔甲、手持長|槍;月光從玫瑰花窗里落下來,映得他銀色的耳墜微泛流光。
似乎是一位威風凜凜的勇士。
“喲,這位大小姐。”他合上了一隻眼睛,將槍橫在肩上,語氣帶著些調侃的意味,“是你召喚了我嗎?”
一旦對方不是赤司,珠里就不想開口說話了。
她掏出手機,快速地打了一行字,才把手機屏幕湊到了男人的面前。
——這是意外,麻煩你回家吧。
“這可不行啊。”槍兵說,“聖杯戰爭一旦開始,就無法停下。‘叫我回到我的時代去’,對於我這樣已化為英靈的人來說,是不可能辦到的。”
珠里:?
聖什麼戰爭?
什麼杯戰爭?
聖杯戰什麼?
陡然間,她想起了自己曾經接到過兩三回的保險詐騙留言。在那個保險詐騙電話里,總是有人嚴肅地對她說“如果要放棄資格,就儘快到協會來”。每一次,她都選擇了無視,最後還乾脆拉黑了來電。
莫非……
機緣巧合之下,她真的參加了一個什麼了不得的戰爭?
啊,算了,橫豎也只是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的競爭吧,和“誰能拿到年級第一”應該是差不多的性質吧。等過幾天競爭者找上門來,就乾脆果決地直接認輸吧。
“名字?”她問。
“大小姐,你是在我的真名嗎?”槍兵問。
“……”
“看你臉上那種嫌棄的表情,還真是令人難受。”
“……”
“你不猜一猜我的真名嗎?”
“……”
槍兵試圖與她對話,最終卻失敗了。無論他如何挑起話題,召喚出他的少女都用一串省略號做回復,像是面對宇智波帶土的旗木卡卡西似的(這什麼比喻)。不僅如此,她還從始至終都板著一副冰山臉,用缺乏表情的臉來面對槍兵。
“算了,還是我主動說吧。你知道吧?召喚Servant需要特定的聖遺物——”槍兵一抬手,手中紅色的長/槍便消散為細碎的光華,如天邊漸熄的星子一般隱匿了。他空出手來,撥弄了一下珠里耳垂下的耳墜,“埃梅爾的寶石。”
然後,他又用手指戳了下珠里的項鍊:“奧伊芙的髮飾。”
最後,他指了她手上的戒指,說:“布拉奈特的寶石。”
“雖然是經由魔術轉變降靈後的產物,但是能將她們的東西收集的如此齊全,也算是費心了,大小姐。”槍兵如此說,“看到這些聖遺物,你還猜不出我的真名嗎?”
珠里聽著聽著,心裡漸漸有了一個不妙的猜測——在凱爾特神話之中,有一位擅長使槍、情婦無數的阿爾斯特英雄;他的妻子名叫做埃梅爾,情人分別為布拉奈特、奧伊芙與芬得。
這位阿爾斯特英雄,名為庫·丘林,意即“庫蘭之猛犬”。
佐伯珠里退後一步,又退後一步。
——她的日常生活又偏離了正軌!
庫丘林似乎還想說什麼,好來熟悉她這位新上任的Master。然而,會客廳外卻響起了傭人的聲音:“佐伯小姐,今夜您要在這裡留宿嗎?或者是要回到佐伯家去?您家的司機已經來了。”
珠里一聽,立時心道不妙。
十有八|九,她那話癆母親已經決定讓司機把她逮回家去了。聽母親此前的話,應該是不想再讓她一個人在外租房子居住、吃快餐過日子了。
不行。
她絕對不要回家去。
頂著庫丘林疑惑的目光,佐伯珠里卷高了裙擺,輕手輕腳地從側門溜出了會客廳。一路上,她躲避著這間別館裡的傭人,又翻了窗戶,試圖從花園裡直接翻牆出去。
庫丘林頂著黑人問號,一路跟著她。
許久後,庫丘林問:“大小姐,你是不是想偷偷溜出這個地方啊?為什麼不讓我來幫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