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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窗台上的珠里打斷了他的話,“我還有另外一件事想拜託你,是關於玖辛奈大人的生日的。”
話還未說完,旗木朔茂的聲音就忽然響起來了:“卡卡西?你在和女人說話?我聽到女人的聲音了。怎麼回事?不是說想再多享受兩年單身生活嗎……”
說時遲,那時快,珠里以迅雷之速替卡卡西合上了窗扇,蹬蹬蹬就朝樓底下跑去。朔茂再開窗時,就只能看到一條空無一人的寂靜街道了。
珠里跑出許久後,才在心裡暗暗呼了一聲“好險”。
好在,她最終還是變回來了。
但是,想到卡卡西剛才說出“我很喜歡珠里”的模樣時,她還是有幾分彆扭。這樣的彆扭,從卡卡西第一次說這句話時起就存在了,直到現在也未改變——
剛剛搬來木葉,就討厭上了卡卡西。卻偏偏在這種時候,不小心把自己變成了男孩子。為了趕緊變回來,她只能硬著頭皮去找那個托著小人書的銀髮忍者。
“能對我說一句‘我喜歡你’嗎?”
年紀輕輕的小姑娘,用盡了所有的勇氣才擠出這句話來。面對面前這個不算熟悉、大上一輪、行為使她討厭的男人,她的心底已經隱隱有了崩潰的跡象。
二十六歲的卡卡西露出了驚詫的神色。
他托著下巴,揣摩了好一陣子,黑色的眼裡盛滿了狐疑。
——面前這個小姑娘,在二十分鐘之前,還用近乎尖叫的聲音對他大喊了一聲“討厭”,然後逃也似的飛奔走了。現在,她又僵著死人一樣的臉色,用平板的語氣說出了如此奇怪的請求。而且,她還特地變成了男孩的模樣,又是在想什麼……
“為什麼呢?”卡卡西歪頭問。
“別問。”她的回答很失禮。
“那可不行啊,”卡卡西繼續摸著下巴,語氣悠閒,“我發覺,你好像有一點兒害怕與生人接觸。可是在木葉忍村生活的話,這樣子是會很麻煩的噢。我覺得你不妨考慮著學習一下如何與人交際?”
“不要。”她的回答還是很失禮。
卡卡西想,連著幾次被一個小鬼頭凶,這可還是第一次呢。
(當然,後來有了個叫做宇智波佐助的部下,就又有了第二次、第三次……)
旗木卡卡西在心底好笑了一陣,便笑眯眯地彎下腰來,與她保持視線齊平,“那我的回答也是‘不’。隨隨便便就對女孩子說‘喜歡’,可不是個好習慣。”
佐伯珠里握緊了拳頭,又一次艱難地說出了請求之語:“……求、求你了。”
卡卡西再次陷入了困惑,不明白她的動機是什麼。思忖一會兒後,他慢悠悠地低聲說出了自己思考出的答案:“是想要獲得我的認可麼?……所以才想聽我說這句話?嘛,算了。只要你能答應我一件事,我就說。”
“什麼?”
“好好學習如何與人社交。並不要求你改變性格,變成一個開朗的人,因為有些人的天性就是不喜歡社交的。但是,至少基本的‘有禮’和‘不讓人感到難堪’,你必須學會。……就先從‘請’和‘謝謝’開始學起吧。”
那一瞬間,珠里覺得又一座大山直直朝自己頭頂砸了下來。
“請……”她卻服從了,“請卡卡西先生幫忙。有勞你了。”
“可以喔。”卡卡西伸出手去,揉了揉她的發頂,“我很喜歡這樣的你。……啊,真是拿‘想要獲得認同’的小孩子,一點辦法都沒有啊……”
嘭的一聲響,面前的少年變成了少女,急匆匆丟下一句“謝謝”,便飛快地逃跑了,留下卡卡西一人在原地揣著小人書。
——沒錯,就是這樣。從第一次說那句話開始,珠里就覺得很彆扭了。直到如今,好幾年過去了,珠里還是沒法抹去那層彆扭。
十六歲的佐伯珠里離開旗木家好遠了,這才有些遺憾剛才沒趁機把關於玖辛奈生日企劃的事情告訴卡卡西。
路過一家茶屋,她耳朵尖,忽然聽到了裡邊坐著幾個同屆的女忍者,正在討論一個詭譎的話題。
“真、真的嗎?佐助君他真的……?!不要啊!!”
“千真萬確,他真的在佐伯家過夜了噢,有人親眼看到的。”
“沒想到已經發展到同居的地步了嗎……佐助君啊啊!沒想到佐伯也是我們的情敵!”
珠里:?
更可怕的事情,在此刻發生了。
她發現那家茶屋的門口,正立著個烏黑小辮兒的年輕人。他托著一袋三色糰子,面色認真地側耳聆聽著茶屋內的八卦,渾然忘我,是宇智波鼬。
珠里:……
完了,現在在妹控(划去)弟控鼬的心裡,她是不是已經成了拱走後院大番茄的老母豬了?
作者有話要說:珠里:我頂多是只小豬豬,不算老母豬,而且我也沒拱啊!!!!
※、這對兄弟請不要擅自加戲
夜裡的街道很熱鬧,茶屋吵吵鬧鬧的聲音,沒能影響宇智波鼬的專注。珠里看著他,開始猶豫要不要開口說一句“不是你想的那樣”。
——她可不太喜歡主動開口和人打交道。
——可是,在這種情況下,不澄清的話又有哪裡怪怪的。
珠里就這樣木著臉龐,站在茶屋的門口。屋內的燈光是暖人的澄黃色,落在她淡藍的眼眸里,映出一圈泛著金色輪廓的屋宇人影來。
宇智波鼬沒注意到這個低存在感的少女,茶屋內的女孩們卻注意到了。這非常難以解釋——珠里那容易令人無視的氣場,怎麼就驚動了這群女孩呢?也許答案只有一個:戀愛中的少女,雷達總是敏銳異常的。
“佐伯!是佐伯啊!餵佐伯!傳聞是真的嗎!”
“你真的和佐助君在交往嗎?進行到哪一步了?!”
“是假的吧!一定是假的吧!”
瞬間湧上的女孩,將珠里環繞得嚴嚴實實。被眾星拱月一般簇擁起來的珠里,板著一張漂亮的臉,平視著前方,始終一言不發。她那視線專注無比,仿佛正前方空曠的花壇處有什麼東西似的。
“佐伯,是不是真的啊——?!”女孩們卻仍舊沒有放過她。
“……”珠里終於吐出了一句話,“假的。”
“我不信!”女孩們明明希望她說出一句“假的”,可當珠里真的說出這句話,她們又不依不饒起來,“我不信,既然是佐助君親口說的啊,那就一定是真的,好不甘心啊!”
珠里:……
你們到底想怎麼樣!
她對著夜空展露出了【製作組也懶得為之上色的鬼畜表情】,開始思考著利用替身術從這裡逃跑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