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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睡過頭了啊。”柱間露出瞭然的笑容,“你從小就這樣,喜歡賴床。不過沒事,今天沒什麼工作,你睡遲一點也行。”
頓了頓,沒聽到回答的柱間自顧自繼續說了下去。
“珠里,現在千手與宇智波已經成為了聯盟,千手也沒有必要尋找外族的援助了。現在的我,可以娶任何我想娶的女子為妻。所以,我想問一問你……”
不等柱間的話說完,門刷的一聲開了。
一名膚色白皙、容貌俊俏的青年,歪歪斜斜地靠著門框。微蓬的黑髮耷落在肩上,裸著的上半身透著年輕的活力。他揉了揉額頭,望著天色,喃喃說道:“……天竟然這麼快就亮了嗎?”
他沒穿衣服、滿面睡意不說,身上還有幾道疑似抓痕的可疑痕跡。紅色的、細細的痕跡,橫陳在肩上,仿佛女人的指尖抓過的軌跡,格外刺眼。
他正是宇智波斑苦尋不著的泉奈。
寂靜。
寂靜。
寂靜。
抱著一捧花的柱間呆呆地盯著突然出現的泉奈,吞了口唾沫,訕訕地說完了後半句話。
“所以我想問一問珠里……有沒有合適的女孩子,可以介紹給我結婚?……哦,對了,我這個花……這個花……泉奈,給你哥的,你方便把這個玫瑰給斑嗎?”
作者有話要說:宇智波斑:?玫瑰給我的?
※、62、解法
次日, 珠里在壽司店門口撞到了怒氣沖沖的扉間。
他一把拽住珠里的肩, 冷著臉說道:“你跟我來。”
珠里還沒從老闆娘的手裡接過包著壽司的紙袋,就被扉間抓進了小角落裡。她揉了揉被抓疼的肩膀, 小聲地說:“扉間哥,你突然做什麼啊?”
“聽大哥說, 昨天晚上,泉奈在你那兒過夜了?”扉間眯著眼,語氣有些危險。
“他喝醉了。”珠里說。
“泉奈喝醉了,你總沒有喝醉吧?”扉間的語氣有些焦慮,“還是說,你依舊喜歡著那小子?”
“喝醉酒怎麼了嗎?”珠里有些疑惑,“我讓他自己睡了一覺而已, 這和我喜不喜歡泉奈有關嗎?”
扉間忽然噎住。
——什麼?!
——竟然只是讓泉奈自己孤單地睡了一個晚上嗎?
——虧他聽大哥的描述,什麼“泉奈光溜溜地出來了”、“身上有女人的抓痕”、“一副精疲力盡的樣子”,他立刻腦補出了昨夜發生了什麼可怕的大事,頓時氣得頭都要炸了。
誰知道, 她竟然只是讓泉奈自己孤孤單單地待了一晚上而已。
珠里看著扉間的面色, 問:“扉間哥你幹嘛那麼生氣啊?”
她是有些想聽到扉間準確的回答的。“我也喜歡你”或者“我把你當做妹妹關照”——雖然,珠里認為後一種的可能性絕對是百分之零。
她不喜歡拐彎抹角、讓對方自己猜測的追求方法,更喜歡開門見山、隨之精準猛攻的追求方式。可是扉間連說一句喜歡都不肯, 她也就不敢自作多情了。
“……我生氣是正常的。”扉間的語氣依舊冷冷的, “我擔心宇智波一族的人對你動手,影響這個村子的存續。”
“是因為宇智波和千手的關係啊?”珠里反問。
“不然呢?”扉間說。
“真的是因為宇智波和千手的關係?”
“是的。”
看著扉間那副敬業的面孔,珠里陷入無言。
好了, 扉間可以出局了。
興許人家根本不喜歡她,只是一時心血來潮親了下她而已。對扉間來說,他唯一的妻子大概就是木葉忍村和千手一族吧。區區一個佐伯珠里,哪能比得上啊?
破案了,祝福千手扉間與木葉忍村百年好合。
“既然什麼都沒發生,那很好。”扉間放下了心,露出了冷淡的笑,“現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處理,先走一下。”
“出了什麼事?”
“大哥那傢伙,竟然給斑送了一束玫瑰,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
那一瞬,珠里只覺得自己的認知受到了衝擊。
“難怪……”她喃喃念道。
“難怪什麼”扉間問?
“難怪柱間哥這麼多年都不肯娶妻……被旋渦一族的公主拒絕之後,他就再也不找老婆了,原來是在等那個人……”珠里的神色飄忽,“前幾天,柱間哥還忽然和我說什麼‘想娶一個少年起就玩在一塊兒的玩伴,一起打過水漂、爬過樹的好友’……原來是他!”
扉間:……
他要不要告訴珠里,其實她也是柱間少年起就玩在一塊兒、一起打水漂和爬樹的玩伴呢?
還是算了吧。
***
木葉秘聞!
千手柱間竟然給宇智波斑送了一捧玫瑰花,稱其為母親節禮物!!
宇智波斑當場大怒,火烤玫瑰花。據目擊者稱,現場一片火球翻滾,慘不忍睹。
***
珠里回家後,家裡已經沒有泉奈的身影了。
她的枕上留下了一截白色的髮帶,料想是他不小心落下的東西。
拾起那條髮帶時,她聞到枕間有屬於泉奈的味道。不是男人的汗臭之類惹人厭棄的氣味,反而是很淡很淡、像是雨後幽森所散發出的氣味。
泉奈的發間也有這樣的味道,也不知道他用什麼東西洗頭?如果睡在這樣的寢具里,恐怕就像是睡在了那個人的懷裡一樣了吧。
這樣想著,珠里換了一套寢具,無情地將泉奈睡過的被褥枕頭丟到了壁櫥里,擇日再洗。
這一夜,她夢見了那面貌俊秀、長發烏黑的青年勾著腳坐在山崖上,風將他的衣袍鼓得滿滿當當。他望著山崖下初初長成的木葉忍村,露出了很淡的笑意。
醒來後,珠里就變成了男人。
清醒後的珠里對著自己再次大改的身體嘆了口氣。
她已經習慣男性的身體了,早就能夠面不改色地解決內急等問題。甚至於,她竟然開始壞心地想像起泉奈現在暴跳如雷的模樣了。
那傢伙肯定又是在一邊揉著胸,一邊抓狂地想著“為什麼又變成女孩子”了吧。
“為什麼啊——為什麼會一直變成男人呢?”珠里打著哈欠,拖沓著腳步去院子裡汲水,“過兩天又要和泉奈交換身體,簡直就快要成為日常活動了嘛……”
晨光初照,一片鳥鳴。秋日的院落里,一棵大樹正處於慢慢褪去一身金葉的過程中,樹根的脈絡處積壓了厚厚一層落葉。
“這可能是我的錯吧,主人。”
珠里聽到了三日月的聲音。
“什麼?”珠里打了一盆冷水,將就著搓洗了一下面孔,聲音還帶著一分困意,“這和三日月又有什麼關係呢?明明是命運的錯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