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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柱間心底有一絲絲委屈。
他那是糟蹋了珠里嗎?
“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和她說過‘長大娶你’這樣的話?”佛間問。
“說過。”柱間真的很老實,迅速地賣了三個弟弟,“扉間、瓦間、板間也說了。”
佛間:……
他養的好兒子們!
“算了算了,童言無忌,當不得真。”佛間重重地嘆了口氣,“但是,現在千手和宇智波的戰爭正是關鍵時刻,我們還是要儘量爭取旋渦一族的援助。就算你原來的婚約者不願意嫁給你了,換個人也就是了,再找找看吧。”
少族長柱間丟掉了婚約的事,當日就傳遍了千手一族,珠里自然也知道了。她不僅知道,還通過扉間明白了柱間丟掉婚事的始末,因而有了一分自責之意。
唉,柱間丟了未來的老婆,都是因為當年和她說過一句“長大娶你”。
什麼時候,柱間重新娶上了強大、美麗、優秀的旋渦一族的老婆,什麼時候她才能把這份愧怍消解掉。
珠里變成男人的前兩天,恰好是旋渦一族來使來火之國溜達外交的時候。她總想著,旋渦一族的族長興許這兩年想開了,又會給柱間嫁個女兒來。只可惜,她想多了。
千手一族的族地近在眼前了,村落里透出昏黃的燈光。刺有千手家紋的紅色旗幟在晚風中獵獵而舞,炊煙慢悠悠地朝著夜空中升去。
“今天晚上還是住在我這兒吧。”扉間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有一個新忍術想試驗下,恰好讓你來幫忙。”
“……即使我變成了男人,也不肯放過我這個免費勞力嗎?!扉間哥?!”珠里說。
扉間沒說話,但他的眼光里透著一個訊息:你明白就好。
扉間和柱間並不住在一起。扉間喜歡搞研究,自己倒騰了一個屋子,拿來做做試驗、開發開發忍術,而柱間則住在從前佛間住的地方。兩兄弟一個在村落的東邊,一個在西邊,按理說,是很難在閒暇時間碰上的。
可是……
“扉間啊,你看到珠里了嗎?”
哪壺不開提哪壺。
珠里現在最不想見的柱間,偏偏跑來了,還一臉憂心忡忡地對柱間說:“哪兒都找不到那丫頭,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珠里背對著柱間,沒說話。
“珠里啊……”扉間迅速地用身體擋住了珠里,說,“她去執行任務了,下午才和我打過招呼,估計要過幾天才回來吧。”
“又一聲不發地自己出去執行任務了?”柱間露出疑色,“她怎麼也不和我說一聲?”
“為什麼要特地和你說一聲?”扉間的眼光里有嫌棄,“她又不是你的女兒。”
柱間摸了摸腦袋,乾笑起來。
他在心底嘆了口氣,默默說了句:也不知道這兩個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關係變得這麼好了。
明明四兄弟都對珠里很好,可珠里偏偏只和扉間親近。柱間自認性格最隨和,可在小的時候,無論柱間是帶珠里去打水漂還是掏鳥蛋,甚至是帶她去山頂滑滑樂,珠里都沒露出什麼高興的表情來。
好不容易哄走了柱間,扉間帶著珠里回了家。
“你先坐。”扉間敞著門,撿拾起地上的幾個捲軸遞過去,說,“新忍術與風遁有關,我要試驗一下查克拉屬性對結印方式的影響,你來試試看。”
珠里連茶都沒吃上一口,就被委以重任。
“扉間哥,你真無趣。”她按著捲軸上的印姿動了幾下手,“難怪佛間大人直接跳過了你,去給瓦間哥和板間哥安排婚事了。你這樣的人要是娶妻了,怕是你的妻子會一直獨守空閨吧。”
“你在說什麼?”扉間蹙眉,露出不悅的神色來,“不娶妻是我自己的要求,和父親無關。”
“哈……”珠里沒說話了。
沒想到扉間真的不想娶妻啊。真是厲害。
戰爭年代的大家族為了繁衍子嗣、平衡戰爭帶來的族員減少,總是迫不及待地要年輕人娶妻生子。像千手佛間就一口氣生了四個孩子,並且把他們培育為了強大的戰鬥力。
像扉間這樣不娶妻、不生子的人,那可真是太少見了。
珠里很順暢地用出了扉間所創造的忍術,還不小心把地板打壞了一塊。她看著腳底下的坑坑窪窪,說:“不好意思,力道控制不住。”
“反正我不睡這間,這間房間是拿來給大哥用的,你隨便打。”扉間說。
“……這樣對柱間哥真的好嗎!”珠里忍不住吐槽。
扉間記錄完新忍術,和珠里一起吃了粗陋的晚餐。到了入睡的時候,他非常鎮靜地叮囑在攤被子的珠里:“不准裸睡。”
“……噢。”習慣性把衣服撩開的珠里迅速地把腰帶繫上了。
“你要是真想裸睡我也沒意見,反正都是男人。”扉間說,“但是你指不准什麼時候就變回去了,到時候不要追著我打就可以了。”
佐伯珠里沒多反駁,老老實實地躺下,睡覺。
***
次日是個陰天。
天剛亮,珠里就摸摸索索、睡眼朦朧地爬了起來,想趁著村莊還在沉睡,趕緊溜到外面去。但是,扉間起的比她還早,不知道已經在庭院裡一個人練習了多久了。
“我先出門了……”珠里洗漱完,去院子裡和扉間打招呼。
“等等,”扉間放下了手裡的苦無,說,“我有個問題要問你。”
“什麼?”
“怎麼做,才不算是一個‘無趣的人’?”
扉間的問題,真是難倒了珠里。
她確實覺得扉間的生活挺無趣的,除了工作就是忍術。但是非要讓扉間改變時很麼,她又覺得那扉間就不是扉間了。
“……我收回前言吧。”珠里說,“扉間哥這樣挺好的,挺有趣的。”
留下這句話,她就帶著佩刀離開了。
天色微微亮,天邊的一線魚肚白漸漸泛開,清晨的鳥鳴啾啾迴響在村落里。陰天的日光不透亮,雲層有些厚,早晨的光也顯得黯淡了。珠里走到南賀川邊,坐到了昨天所坐的那塊大石頭上。
她換了好幾個姿勢,最後將佩刀橫在了膝上。
“……三日月啊。”珠里撫著佩刀,對著佩刀自言自語,“我還是想做個真真正正的女人啊。”
沒一會兒,河對面的林子裡也走出來個人。
這個男人明顯處在興奮狀態,他根本沒注意到珠里的存在,而是直直地抄起河岸邊的鵝卵石往河面上砸。
看得出來,他是知道“打水漂”這種神秘運動的,但是他的架勢不像打水漂,反而像是在毀滅世界——圓滾滾的石子被狠狠丟入水面,或者直接在空中掠過一道拋物線落到河對岸;有的,則在男人的手裡被捏成了齏粉。